“我没有。”没想到会被她看破,春桃心里紧张万分,神情变起激动,“我只是将看到事实说出来而已,王妃不要胡思想乱。”
“我胡思想乱?”沈宁目光泛着寒光,语气凌厉道:“你跟你的好主子,从刚才站在门口起,左一句王妃右一句王爷,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给王爷戴了绿帽子,王爷管不住自个的王妃在外面偷吃。
你们造谣抹黑我就算了,连王爷都要一并搞脏搞臭,到底有何居心?”
没想到她会拉王爷下水,林婉月脸色煞白,连忙撇清道:“姐姐莫要胡说,我不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全。”
她说话声音不大,只是春桃见王爷迟迟不行动,这才稍微提了音量而已。
若说之前还存有侥幸,此时的林婉月无比确定,她真的被沈宁算计了。
真是卑鄙无耻,居然妄图用男人的自尊心来平息此事。
别说春桃,连她也拿捏错了萧惟璟的心思。
他明明对沈宁厌恶至极,只是碍于没有找到休妻的足够理由,为什么不利用沈宁的水性杨花,揭开沈家调包替嫁的嘴脸,将沈怀仁从丞相之位拉下来?
“你不是心思歹毒之人,谁是呢?”沈宁怕她健忘,“你为什么在暴雨中站了一个时辰,需要我来提醒吗?”
林婉月气得泪水涟涟,满脸委屈望向萧惟璟,“王爷,王妃姐姐真的误会我了。”
萧惟璟面沉如水,目光落在春桃身上,“你真看到王妃被男人绑进客栈?”
他声音不大却穿透力十足,带着冰冷的压迫。
春桃手心冒汗,在他强大气场的压迫下,下意识望向林婉月。
林婉月骑虎难下,面对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他的冷静跟克制让人心生胆怯。
明明前世不是这样,他憎恶厌恨沈宁,从来没有包庇袒护过她。
委屈跟眼泪不管用,林婉月真的慌了,猜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是站在她这边坐实沈宁私通,还是听信了沈宁的一面之词?
如果春桃这时退缩,摆明就是捏造事实,沈宁又岂会善罢甘休。
可沈宁被地痞们胁迫进客栈是事实,唯今之计只有将他们找出来,才能把这事翻过去,将沈宁通奸之事彻底坐实。
春桃咬紧不放,“王爷,我确实亲眼看到王妃被男人绑进客栈,如有说谎天打五雷轰。”
“看来今天不让你们搜,我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沈宁非常痛快,“来吧,随你们搜。”
不过,她笑容逐渐变了,语气带着警告,“如果没有搜到什么,可就不止是斟茶下跪认错那么简单了。”
林婉月面色锅底灰,气得肝胆发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爷那关都过了,她居然还揪着不放,贱人!!!
沈宁就喜欢看她无能狂怒的样子,颇有深意地瞟了眼高深莫测的萧惟璟,“今天,我会新旧账一块算,希望王爷到时别偏袒。”
萧惟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们。
春桃硬着头皮,迈步走向衣橱。
果不其然,庞杏秀的神情紧张了。
春桃暗自得意,故意慢条斯理拉住衣橱门。
就在刚才争议之时,衣橱发出轻微响动,春桃更加确定他们就被藏在里面。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衣橱拉开,瞳孔骤然放大……
衣橱空空如也。
“不可能,这不可能。”
春桃彻底慌了,她拼命到处找,墙角,床底,桌底,门后头,窗户外头,甚至抬头望向梁顶,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
身体颤抖,嘴唇噏动着,“这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的,他们一定还在客栈,只要一间间搜肯定能找到。”
“要不关闭城门,挖地三尺让你搜?”
沈宁语气轻松,却突然揪住春桃的头发,猛地往桌上撞去。
伴随着结实闷响,春桃脑门撞破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倒在地上不会动弹。
事出突然,林婉月吓得尖叫起来,“啊……”
她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往萧惟璟怀里扑。
沈宁眼疾手快,将萧惟璟一把扯过来,对着林婉月破口大骂,“贱不贱啊,你挖地三尺想要给王爷找绿帽戴,现在出了事又往他怀里扑,真当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被拉扯的萧惟璟,“……”
真当他是死的吗?看不出来她借力打力!
林婉月扑了个寂寞,重重摔在地上,惶恐之下抬头望向萧惟璟,心胆俱裂道:“王爷,这可是一条命啊,王妃她好狠的心。”
“是一条命,但却是条贱命。”..
沈宁杀戮之气全开,嘴巴恶毒无比,“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女的低贱奴才,空口白牙诬陷王妃私通外男,我百般忍让你们搜,你们还真就敢搜啊。
房间搜不出来,还要搜整个客栈,客栈搜不出来是不是要搜全京城?
古往今来,冤不得越告,谤术滚钉板,御告败者死不足惜。
一个贱奴张口就是王妃被男人绑架,欲毁皇室宗妇的名节清白,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今天若不收拾她,家法何在,律法何在?
我堂堂晋王妃,皇帝下旨赐的婚,今天若是容贱奴污蔑,他日岂非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践踏?皇族尊严何在,礼法尊卑何在!”
林婉月震惊,竟被沈宁振聋发聩的霸道噎得哑口无言。
萧惟璟脸色一沉,喝声道:“沈宁。”
沈宁无视他的警告,“王爷,你喜欢被戴绿帽是你的事,但我不允许别人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萧惟璟额头青筋暴起,“放肆!”
他非要护着白莲花,沈宁也没办法,“枉你在战场上英明神武,没想到竟然被个搬弄是非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沈宁,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萧惟璟的怒气被激起,箍住她的手腕拽过来,“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跟我耍心机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