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林婉月咬着唇,晶莹泪珠跟珍珠似的簌簌而落。
就是不说话,委委屈屈,柔柔弱弱,打眼就让男人心疼到骨子里。
春桃匍匐跪地,“王爷,王妃她……”
“王爷,这丫鬟目无尊卑,公然诅咒王妃死,心思实在歹毒至极。”竹青怕主子吃亏,连忙挺身而出抢话,“这还是奴婢跟王妃亲耳听到的,至于没听到的还不知多少呢。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奴才而已,就敢妄议主子是非,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教的。”
“不是的,奴婢刚才跟小姐聊到以前的姐妹,说她受了家人虐待跳河,救上来时都没气了,谁知后来居然没死。”
春桃委屈喊冤,“王妃没听到前半段,误以为奴婢对她的不敬,无论奴婢如何解释,王妃都不愿意相信。”
她摸了把渗血的额头,不忘在嘴角抹了把,看起来差点没被沈宁打死的凄惨模样。
林婉月擦着眼泪,“王妃,我是没管教好下人,但你身为王府主母,也该了解事情原委,给春桃一个解释的机会,岂能二话不说就往死里打。
下人命贱,被主人打死也活该,可是王妃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王府,这要是传出去不让王爷颜面无光么?”
果然是茶味十足的白莲花,三言两语就把反派拉入阵营。
“嘴长在你们身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沈宁看着白莲花主仆的嘴脸,可没痴心妄想萧惟璟站在自己这边,“再说,我只是打了你这奴才一巴掌,别搞得杀了你全家似的。”..
春桃是个嘴巴厉害的,竹青怕自己主子吃亏,一时间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沈宁环胸抱臂淡定围观,林婉月依旧跪着落泪。
春桃刚才差点被打死,感觉浑身骨头都被踢碎了,谁知沈宁却矢口否认。
嘴上低三下四,心里却得意起来,自家主子有王爷撑腰,她怕什么呀?
她哭哭啼啼撸起袖子,“奴婢的手都王妃打折了,请王爷主持公道。”
手臂钻心般疼,可撸起来却不见半点淤青红肿。
春桃傻眼了,怎么会这样?身上同样如此,她刚才真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炸了天。
萧惟璟的生命不是给女人浪费的,这要是在军营的话,四个全拖出去斩了!
“够了。”他开口冷喝,向前几步将林婉月拉起来。
“王爷。”林婉月趁机站在他身边,手拉住他的衣袖不放,瞥向沈宁的目光满是挑衅,语气却楚楚可怜,“王爷,能不能替我向王妃求求情,饶了春桃一命吧?”
萧惟璟刚才站在阁楼上,亲眼目睹沈宁对春桃拳打脚踢,如今却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敢情当他眼瞎?
“来人,带她下去验伤。”
春桃很快被带下去,林婉月刚想借机踩死沈宁,谁知萧惟璟再次开口,“送林姑娘回去。”
林婉月错愕,“……”
初九向前,面无表情道:“林姑娘,请。”
林婉月回眸,不甘心的她期期艾艾望着萧惟璟,却见他神情严肃盯着沈宁,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
她不禁忐忑起来,王爷是想收拾沈宁这贱人,还是……
心里没底,她想留下来看看,但不敢违背萧惟璟的命令。
鹰隼般锐利阴冷的眼睛,盯着沈宁心里有点发毛。
胆可以怂,但气势不能输。
沈宁拿眼珠子回敬他,“虽然我这个王妃有名无实,但好歹也代表王府脸面,难不成连个目无尊卑的下人都教训不得了?”
萧惟璟领教过她嘴遁的本事,踱步走过来,俯身在她身边冷哼一句,“倒是小瞧你了。”
语毕,擦肩离开。
这倒把沈宁整懵了,她都开启嘴遁最强王者的模式了,他怎么反而偃旗息鼓?
不对啊,按剧情他不应该站在白莲花那边,帮着白莲花搞死她么?
哎呀,果然是终极反派,完全不按套路来。
不过,谁在乎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跟萧惟璟和离,跟他和主角团撇清关系,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宁收拾好心情,兴冲冲来到知春院。
看着满屋子空荡荡的红箱子,整个人瞬间被炸飞。
她的金银珠宝呢?
她的十里红妆呢?
几十个箱子,只剩下枕头被褥、床榻、衣服,药材等,所有值钱的细软不翼而飞。
沈宁心都凉了半截,竹青更是震惊到合不上嘴巴,“小姐,咱们这是遭贼了?”
何止是遭贼啊,还是家贼呢!
这可是反派的地盘,不是阿猫阿狗能随便出入的,哪个嫌命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竹青这段时间可是深有体会,王府不包吃住就算了,王爷还跟着白吃白喝,她跟小姐想要在府里活下去,可就不指望着这些嫁妆么?
现在嫁妆没了,活路也就没了。
竹青“哇”地哭出来,“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哭是不管用的,沈宁不相信眼泪,当务之急是把偷嫁妆的贼揪出来。
沈宁第一个怀疑就是萧惟璟,但很快又否定了。
嫁妆属于女方私有财产,夫家是无权过问的,萧惟璟向来爱惜羽毛,如果他敢贪墨她的嫁妆,岂不正中了便宜老爹的下怀,不在皇帝面前将他捅得稀巴烂才怪。
所以,萧惟璟根本不会干这蠢事。
既然不是他,那么肯定就是林婉月那朵白莲花干的!
原剧情她就这德性,跟原主虚情假意做姐妹,使各种手段骗走所有嫁妆,可谓真正的谋财害命。
现在剧情虽然歪了,但人性的贪婪是不会变的,她第一次要了,重来一次岂有不要的道理?
沈宁冷笑,真以为她的嫁妆是这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