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内的水更是随着她猛然起身的动作溅出,沾湿了周围一大片,也沾湿了晏初景的的背部。
晏初景:“…”
“池惜年,说事就说事,你激动什么?”他似乎并不为薛家过往的无耻举动而生气,反而还对池惜年激烈的反应有些许无奈。
因为在他看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且还是,根本没成的事。
既如此,陈述个事实就行了,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可池惜年听不得这些,那段日子于她来说,是深渊。想着战场上的惨烈,再想着薛勤的行径,她只觉得气得牙痒痒。
好半晌,她才慢慢平复下来,咬牙道:“你接着说。”
“嗯。”晏初景轻轻应声。
但抿抿薄唇,他又放缓了语调,柔声安慰了几句:“你也别太生气,他们那时候虽然商定了结盟的计划,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成功。
“最后,薛勤竹篮打水一场空,死了外甥受了重创,北燕也被你领人打得落花流水,主动求饶。”
“我真没事,你接着说吧。”池惜年当然听得出晏初景是在安慰她。
她也的确在气头上,但她更想听听,接下来薛勤和薛家还干了什么大事。
估摸着池惜年已经冷静下来了,晏初景又接着道:“当时,薛家承诺的是给北燕划地,北燕则需要为他们支持的皇子提供一些‘功绩’,助其收拢民心。
“但这计划刚做了一半,就出了意外。
“毕竟,争那个位子的都不是普通人,薛家支持的那位,因为太过抢眼,很快就被其他人联合斗没了。
“可计划夭折归夭折,双方有过合作的事,却成了事实。
“所以此事之后,薛家也算是落了个把柄在北燕人那里。”
“后来北燕用这件事威胁薛勤啦?”池惜年问。
晏初景摇摇头:“算不上是威胁吧,只能说是利用这次合作的基础,找到薛勤,再跟他进行了一些互惠互利的交易。
“虽然有那么一点胁迫的意思在,但所得的好处也让薛勤乐在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你收复失地,狠狠打回去的时候,薛勤一直在朝会中上蹿下跳,讲一些以和为贵的言论。
“原来,除了怂,还有与北燕的好关系在支撑着他。”
“再然后呢?”想到薛勤过去在朝会中与自己争执的恶心模样,池惜年便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一句“道貌岸然”。
但她也清楚,过去的事都是前情。真正重要的,是当下薛家和北燕又有了什么交易?
“再然后啊…”晏初景为嗤笑一声,“再然后就是现在了,他们又一次奔着各自的利益和共同的敌人合作了。
“此前咱们不就推断,平兴的水灾是为吸引咱们目光吗?可如果不把目光放平兴,这个时间段,京都好像就一桩婚事值得注目。
“薛家嫡三子,和银月小郡主?
“这银月郡主前些日子还非朕不嫁,甚至为此把自己名声给作没了。可转眼,她就跟薛家公子有了情,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开始考虑,嫁给薛三她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