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匪徒偷袭时表现得太弱,所以在被埋伏偷袭之后,她不仅觉得不需要增援了,还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连胜利果实都可以提前跟陛下分享了?
这话听着就有些一言难尽。
但如果考虑到说这番话的人是池惜年,是那位率兵在短短几年内就让大靖走出困境,并重新站立巅峰的大将军,他们又觉得此言合情合理。
况且她最后还解释道,她这样,无非是心疼陛下,想让其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这话单听着不过是在表达她与陛下感情甚好,但仔细琢磨就能意识到其中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是为陛下好,那反驳她,就是在给陛下找麻烦了。
因此,就算池惜年所言离谱,一时间,也再没有人立马出声反驳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半晌,终于有一人出声打破宁静:“既然娘娘心里有了判断,我等自然不好再干预。可您口中的这些事,都不是上嘴唇砰砰下嘴唇就能轻易解决的。
“如果陛下回头意识到咱们夸大了说辞,提前报了胜利,那…”
池惜年的决定,他们拦不住。
但自己的利益,还是得争取。
皇后执意要给皇帝报喜,那就让她去报,只是,他们得先说好,若是陛下那边儿因此不悦,由谁来承担责任。
“陛下若是因此不悦,本宫自会安抚好他的情绪。”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考虑,如今听到有人提及,池惜年分毫也不慌张,弯弯嘴角就将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告诉了所有人。
她承诺,出了任何问题,都由她负责。
为表诚意,这份奏折干脆由她执笔。到时候,陛下只要对比笔记,就能知道谁是始作俑者。
当然,她也没忘记暗示大家,如果一切顺利,功劳就是大家的。
成了有功,败了无罪。
如此,虽然心中略感荒唐,一众官员还是在迟疑中陆续点头,同意了池惜年所说的方案。
得了支持,池惜年也不磨蹭,当天就提笔写了折子,同晏初景表明,平兴的问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让他不用再为此费心了。
待公文被加急送出,一群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忙起手头的事。
没办法,牛都吹出去了,可不得抓紧了忙活?
唯有朱梓平在所有人都散去后,蹙眉冲池惜年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娘娘,您这决定,做得太草率了!”
“草率吗?这可是我昨儿思前想后才决定的事。”池惜年倒了杯茶推到对面,扬扬下巴示意朱梓平坐下,“此前计划虽拟定得不错,但却太慢了。
“如今,我不想等了,自然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不是吗?”
“那您这是在诱敌?”朱梓平明白了池惜年的意思,但又没完全明白。因为他始终不懂,为什么跟陛下说了事了,就能让敌人露出马脚?
朝廷不再关注,匪徒们不就彻底安全了吗?
朱梓平小声向池惜年提问。
闻言,池惜年只弯唇笑笑:“那你觉得,对方本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刺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