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景摸摸下巴,沉思:“你说得对,像他那样的老狐狸,在阻拦朕办事的同时,是会小心翼翼地现隐藏好自己的。
“就算不隐藏自己,也会把自己排出在外,让朕没有一丝一毫拿捏他把柄的机会。
“然后必要时候,就直接舍弃自己的棋子…”
“对呀,这才是薛勤,不是吗?”池惜年道,“以他的本性,怎么可能自个儿在你面前跳得那么欢?他应该是藏在幕后,指挥别人为他卖命才对!”
晏初景缓缓点头:“这的确是个解释不通的点。
“不过…如果他以为咱们还没注意到他与此事有关呢?那日若非你在奉天殿偷听到他与人说话…
“不对,依照他的性格,他不会赌朕猜不到。看来,这的确是个问题。”
晏初景试图解释,但话说到一半,连自己都摇了摇头。
如此,自然也不需要池惜年过多分析了。
稍顿了顿,池惜年又绕过这个疑点接着道:“而且,值得他出来跟你对呛,还险些与你直接撕破脸皮的利益,绝对不会是什么小利。
“他怎么会因为你几句话,就轻易退缩?甚至,连那个雨露均沾的让步条件,都没跟你多争执一会儿。
“这说明,让一步不算多大的损失。
“那这就矛盾了呀!小利用不着他亲自跟你对呛,大利呢他又不会轻易退缩,你说,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又是,站在什么角度,跟你说话的?”
闻言,晏初景不禁沉默了。
若说刚刚那个疑点还能勉强找找理由的话,现在池惜年说的这个,已经无法从任何方面找理由了。
可她竟然还道:“还有,他心里应该清楚,眼下这个局面,原本算得上是中立的工部和户部会临时倒向你。
“如此,他根本赢不了。朝堂上多争执几句,挑一些我的错处来说,有什么用呢。
“事情大体不会被影响,他与你争来争去,除了让你怀疑他,别无他用。
“你们两明争暗斗多年,他也不会把你当傻子。
“那么,他出什么头呢?”
池惜年把种种问题拎出来一说,晏初景只得点头:“看来,朕方才的想法还是太不成熟了。仅凭眼下的线索,还不足以做推断。
“此番,是朕冒进了。”
“那倒也没有。”池惜年见他有自责之意,连忙将人揽过,“这不是件小事情,你想尽快有个结论,是应该的。
“再说了,我觉得你的想法也不算完全有错。
“薛勤他做这些事本来就很奇怪,所以他肯定不是只想和你争执。咱们或许可以想想,他除了拖延时间帮人逃脱罪名还能做什么?
“不帮自己的棋子,有没有可能是在维护自己的什么利益?
“我觉得陛下方才的想法已经打开了思路,过两天但凡有些证据传来,你说不定都能直接把这个案子捋顺!
“别丧气,你可是少年英杰!”
池惜年哄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晏初景哪儿能听不出来?
但是,听了她那些夸张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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