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池惜年接过银票,看着上面的面额,嘴角不禁弯出抹讽刺的笑,“你们夫妇大抵是没有听清本宫方才所言,本宫问你们要的是你们欠缴刑部的五百两罚款。
“这笔钱,刑部已经通融你们一年有余,今儿个,本宫便是来清账的。
“清帐一词是什么意思,二位心里应当有数吧?”
“可、可我们真的没钱…”刘家夫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当时他们寻到自己在刑部内的靠山,用人情换个延交罚款的机会,不就是为了省下这笔钱吗?
五百两银子,刘府拿得出,但一下拿出,也肉疼得很。
如果可以,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出这笔钱的。
刑部那边,已经拖了一年有余了,眼看着事情就要翻篇儿了。这时候,池惜年再来要账,他们哪儿肯轻易割肉?
两人皆想着,赌一把,就赌皇后要面子,不可能跟他们俩平头百姓在府邸门口纠缠!
只要他们声泪俱下,哭喊没钱闹出动静,把周围邻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那就算皇后手里有公文,也定拿他们没办法!
毕竟有皇后的身份做约束,她也不能行太出格的事。
他们不让步,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强抢吧?
刘家夫妇皆在心底打了这个主意,然后,夫妻二人便携手扑在池惜年脚下,高呼:“皇后娘娘,您是真不明白五百两银子对咱们普通老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次拿出五十两,已是咱们家的极限!
“我们夫妻保证,这笔罚款我们会慢慢还上的,但还请您通融通融,放咱们家一条生路!
“伤者的医药钱咱们早就赔了,余下的不过是一些违反宵禁,以及砸坏了公物的罚款。
“这…朝廷向来是宽厚的。这些不影响他人生计的罚款,一直是可以慢慢凑的!”
两人越说声音越大,同时,也把自己描述得更加凄惨。
在他们口中,他们只是不小心触犯了禁令的小老百姓。虽然曾经做错了事,伤了人,但他们也第一时间陪了医药钱,老实本分地与对方和解了。
剩下没有缴纳的,不过是律法条款中的罚银。
朝廷宽厚,催缴这部分钱时,向来不会把人逼得太死。如果池惜年今日因为这点钱一定要把他们一大家子人往死路上逼,那她就是违背朝廷初衷,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狭隘者了。
“你们两竟还能说会道的。”听着周围悄悄偷看的人小声议论起此事,池惜年不禁嗤笑一声,“被你们这么一说,好似不放你们一马,给你们个慢慢儿凑钱的机会,本宫就是坏人了。”
“娘娘怎么会是坏人呢?您是咱们大靖的女英雄,素有仁善爱民的美誉在身。草民敬仰您,也很想配合您把这罚款交了,可这…这不是囊中羞涩嘛…”
刘泉生赔笑:“您放心,待草民的铺子赚到钱,一定第一时间把这欠的罚银补上!”
他已经认定,池惜年不好意思再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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