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反过来把问题推给了晏初景——仿佛,他是个不讲道理不讲情面的人,出了问题就一股脑儿地冲臣子发脾气,一点都不考虑现实。
“说得也是,十三府五十七州的土地,成百上千的官员,你们吏部不可能每一个都了如指掌。”感受到两人的意义,晏初景干脆恰到好处地退后一步。
他不在与他们争执水患的问题到底是由谁造成的,而是转而问起平兴知府许儒宣:“不了解各地小官没关系,那平行的知府许儒宣,你们总该有所了解吧。
“说说吧,这许儒宣平日政绩如何?可有治理不佳、能混则混的先例在前?”
话落,晏初景便接过李福生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面色不是很好,大抵是因为薛勤出列反将他一军的不悦,也是因为他昨夜不曾睡好,今晨又粒米未进。
瞧着自家主子微微泛白,透露着些许疲倦的面容,李福生不由一阵心疼。
趁着递茶的功夫,他赶忙凑到晏初景耳边,小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令她的贴身宫婢给您送了包白糖糕来,还温温热呢,您要不寻个理由暂离一下,吃两口垫垫肚子?”
说着,他又暗瞥薛勤一眼:“反正他们找理由都是要考虑许久的,您何苦亏着自己跟他们熬?
“您就吃好喝好,让他们慢慢儿想去…”
李福生后面那些话,晏初景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说法过于理想化,实施起来恐怕会扰了自己与薛勤对峙的节奏,不妥。
不过,他有提到池惜年…
晏初景抿抿唇,犹豫片刻,终还是没忍住跟李福生打听起池惜年来:“你说,皇后令身边宫婢给朕送了白糖糕,那她自己呢?她如今,又在何处?”
既然关心他,她为何不亲自把糕拿来?
把东西塞给宫婢,自个儿却不知所踪…
她该不会是还在练枪吧?因为练功重要,不得中断,所以才找了个奴婢给他送吃的?
这莫名其妙的酸味儿是怎么回事?
李福生还没来得及答话,便从自家主子身上感觉到一股醋坛子打翻了的酸味儿。
奇怪…皇后娘娘心里有这位,这位不是应当高兴吗?怎么听说被关心了,反而酸溜溜的呢?
李福生摸不着头脑,只得一板一眼地答话:“皇后娘娘不曾言明自己的去向,不过她托她那奴婢带话,说是…她会和您一直站在一起的,请陛下在应对这件事时,不必束手束脚。”
“会一直与朕在一起?”晏初景眯眯凤目,从这温柔的宽慰中寻出一点不寻常来。
她这是话里有话啊…
难道她今儿个没有练枪,而是…
晏初景垂眸,极快地在殿内扫视一圈,他神情认真,连边角都不曾放过。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李福生,也让薛勤等人觉得莫名其妙。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不是还在问平兴知府的事情吗?怎么大总管凑上去跟他说了两句话,他就跑神了?
而且他目光在殿内转来转去,好似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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