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熙听到陆远臻竟然打了纪芩一巴掌,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她可是打听过了,这夫妻俩感情可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啊,当初为了把她扶正,还设计休了柳氏。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小妾就将人打了?
“这号称坚如磐石的感情这么容易就有了裂痕,那磐石怕是个假石头吧?”她忍不住感叹。
陆彦被她的话逗笑了,“陆远臻那个人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喜欢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一旦没感情了,也是最无情的。曾经纪芩的确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那颗朱砂痣,可是现在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纪芩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容颜不再,自然色衰爱弛。”
“啧啧,真是个狗男人。”贺云熙鄙夷,“不过那陆远臻也算是阅人无数,庶子庶女都生了那么多了,也没见对哪个小妾如此重视,怎么就对丁婉儿另眼相待?”
“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还是个自诩文人,骨子里却和那些嫖/客一样的男人。”
“然后呢?”
“以前娘嫁给他的时候,他就喜欢热情奔放的白月光。现在年纪上来了,又喜欢那种文静清纯,充满才情的女子了。那丁婉儿来自江南,身上有着北方人没有的婉约之美,清纯可人,冰清玉洁,又学了不少东西,勉强算个多才多艺的女子。可这样的女人,是让男人很想征服的。”
贺云熙盯着陆彦,他貌似很了解那个小妾啊?!
陆彦还在继续解释:“试想如此女子,在床榻之上被他征服,看着玉女因为自己变成欲女,下了床后又成了玉女,你说他会不会有成就感?会不会喜欢?如果这女子再是个善解人意,很会开解人,你、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贺云熙伸手捏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本色分析,有感而发?需不需要帮你也找找这样的女子,让你也有点成就感?”
“噗——”陆彦第一次笑出声儿,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怀里来,在她耳边低语:“世间女子,只有把你吃掉才会让我有成就感。那丁婉儿不及娘子万分之一。”
贺云熙才不被他诱惑:“呵,说的好听,我现在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或许过几年我人老珠黄,也一样会体验一把色衰爱弛。毕竟,你也是男人嘛。”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纪芩不也是白月光朱砂痣,结果还不是如此。”贺云熙失望地看着他,“看来我们家乡那句话是对的。”
“什么话?”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陆彦:“……”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种要怎么解释自己不是一般的男人?
“在我眼泪,世间红粉皆白骨,唯有你是我的光。”陆彦哄道,“我要的,只有你在我身边。”
“那若是遇到丁婉儿这样的人呢?”
“她美不及你,艳不及你,纯不及你,欲也不及你。她于你,便如荧辉与皓月,天冠地履,完全没有可比性。”
“你嘴巴今儿抹了蜂蜜?”贺云熙本就不是真的要跟他闹,听到她如此夸自己,也不由唇角上扬。
陆彦握住她的手,深情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贺云熙戳他心口:“你这话张嘴就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你又没见过那个丁婉儿,怎么就知道她比不过我?”
陆彦没说哈,只是看了她一眼。
贺云熙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那丁婉儿是你安排到定安伯府的人?”
“娘子真聪明,奖励一个。”陆彦在她脸上亲了下,“现在相信为夫的话了吗?”
“那丁婉儿那么可人,你见了就没心动过,白白送给定安伯糟蹋?”
陆彦表示没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不是让她,让家人去,别人在他眼里都一样。
“丁婉儿是扬州瘦马。”
贺云熙再次瞪大眼睛。
“丁婉儿去定安伯府的后院,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帮她顺利进去了而已。”陆彦解释。
“为什么?花季一样的年龄,为什么要……”
“她与纪芩还有定安伯府有仇,因为他们,她才会沦为扬州瘦马。她想要报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前世她也出过?”
“嗯。她当初在一次宴会上表演,想要刺杀陆远臻,结果失败了,命终乱葬岗。”陆彦有些叹息,“我重生回来后,让人去找了她,买下她后,帮她进了定安伯府。要求就是,要听我指挥。这样她能报仇,我们也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那第一个晚上是你让她去的?”
“这纯属巧合。应该说是我和你心有灵犀。”陆彦说,“我前几日就给他传了信,告诉她可以动了,就碰到你出手了。原本她打算慢慢将陆远臻从主院拉出来,结果纪芩就出事了,给了他去书房睡觉的机会,然后后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你回来后见过她吗?”贺云熙问。
“见过一次。”
“她好看吗?是不是那种我见犹怜的?”贺云熙好奇地问。
“是,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她往哪儿一站,都会勾起人的保护欲。”陆彦说,“不过这不包括我。”
“这么漂亮的人儿你还让她去出任务,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贺云熙感叹。
陆彦:“……”娘子你是认真的?
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就站到对方去了?
“丁婉儿和定安伯府有什么仇?”
“纪芩的一个弟弟看中了丁婉儿的娘,强抢回去,他爹上去理论,被打死。她哥哥带着她去衙门告状,结果哥哥也被打死了,而她则被卖到了江南,因为长相很美,成了瘦马。当初告上衙门,就是纪芩请陆远臻摆平的。”
“那前世她为什么不找纪芩的弟弟报仇,反而去刺杀陆远臻?纪芩的弟弟才是罪魁祸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