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熙看着喝多了的袁赫文,知道他今晚是走不了了,让人去准备了客房。
回来的时候看到袁赫文拉着陆彦的手臂,又哭又笑的,说着自己现在看到女人都要避如蛇蝎了,太恐怖了。
“你要是成亲了,那些小姐就不会找你了。”陆彦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说。
“可是哪儿去找合适的姑娘啊!”袁赫文说,“不过你说的也是,也该成亲了,不要我老娘要杀到京城来了。”
袁赫文说着说着人就倒陆彦肩膀上。
贺云熙看到陆彦嫌弃地皱眉,倚在门上笑了。
除了贺云熙和几个小家伙,陆彦不喜欢别人接触他,可偏偏梁锦齐他们和袁赫文喝醉了都喜欢跟他勾肩搭背,拉他的手臂。
碍着交情,他还不好直接把人摔翻到地上,实惨。
她让袁赫文的小厮把自己少爷扶到客房去休息了。
“给你烧着水,要不要去洗澡?”她问。
陆彦点点头:“要。”
贺云熙不喜欢他一身酒气地睡她旁边,只要喝了酒,他都要洗了澡才睡,不然怕半夜被踹下来。
洗完澡回屋,看到贺云熙在灯下写写画画,走过问:“还在写什么呢?”
“在写这几日需要做的事情。”贺云熙说,“绣娘你帮我找到了吗?”
“一般的绣娘找到两个,还在教规矩。另外说的那两个绣娘,也已经说好了。因为这两日染了风寒,所以也没带过来找你,再过两日应该就可以了。”陆彦说。
“行,反正处理货物还有三天,做模特、装潢那些也需要时间。”贺云熙算了算,“就这样的话,开业也需要在七天之后了。”..
她在纸上写了一下,然后画了个圈圈圈了起来。
开门的时候,至少要做好几套衣服,现在有四个绣娘,在开门之前做出八套衣服来是没问题的。
唔,到时候再整个时装秀吧,然后请梁锦安在年底宴会上穿上她们绣楼的衣服,美美哒出去宣传一下,这名声绝对能打出去了。
她在宣传一栏上写下t台和梁锦安的名字。
她写好后,给陆彦看:“明儿我去把火锅的锅和桌子定了,然后让人找找附近有没有卖鸭苗的,等开春就把鸭子养上。如果能找到供应鸭子的,烤鸭可以提前开起来,要是找不到,就只有等养的鸭子长大了。绣楼年前可以开起来,趁着过年打出名声,正好可以赶明年的春装。”
陆彦看她一条条事情都列的清清楚楚,事情虽多却不杂乱,有条不紊中还能忙里抽闲,每天分一个半时辰教白芨她们医术。
他很喜欢她这种计划生活,把事情安排的好好的,忙碌的时候不会遗漏什么,也能让自己有空余休息的时间。
他放下纸,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你好好复习功课就好了。”贺云熙说,“对了,你要去谢叔那里吗?”
谢叔现在是太子太傅,专门教导太子,每日也忙的很,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指点陆彦。
“谢叔说年前让我两日去一次。年后若是可以,每日过去一次。”陆彦应道。
“那挺好。”贺云熙说,“谢叔的学问是没话说的,有他指导你,你的方向也更明确一些。”
“嗯。”
“对了,绍瑜他们是要去考国子监吧?国子监什么时候考试?”
“会试过后去了。”
“他们到京城还好吧?”
“绍瑜还好,玉珉兄病了好几日,这两日才好起来。不过我看他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是要参加会试吧?”
“说是想试试,落榜的话就去试试考国子监。若是国子监没中,就在这里找个私塾读书了。”
“他这样一个人在京城,身边就带着一个两个小厮,这生活都照顾不好吧?他娘他们没想过来照顾他?”贺云熙问。
“原本不是说他娘子跟着一起来吗?后面他娘子怀孕了,才不来了。”陆彦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听他下午那意思,可能是要找个女人来照顾自己了。”陆彦说道。
贺云熙愣了一下,才明白陆彦的意思:“黄玉珉要纳小妾?”
“嗯。”陆彦说,“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贺云熙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事情。
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想法,黄玉珉现在是举人,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如果他想纳妾,多的是女子想要跟他。
而他在这边无人照顾,自己娘子又不在,在别人眼里纳个妾也是理所应当的。甚至不纳妾,别人才是觉得不正常的。
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能说什么呢?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她也没想过去改变什么。
只是碰到身边的人有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唏嘘感慨。
陆彦看出她的感慨,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
“你会也没关系,你什么时候纳妾,咱们什么时候签和离书。”贺云熙哼哼。
陆彦知道她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也无法让她放下心来,只能用行动表示了。
他搂紧她:“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贺云熙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那咱们就走着看吧,时间会验证一切的。”
嗯,就交给时间来检验吧。
一夜无梦。
第二日贺云熙起床才想起来跟陆彦说给定安伯夫人下毒的事情。陆彦听了后怔了怔,随即笑了亲了她一下。
“那咱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好戏。”
贺云熙秒懂:“你在定安伯府安插人了?”
“有那么两个眼线。”
“那就看看定安伯夫人能不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了。”
消息不会这么快传递出来,两人吃过早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袁赫文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主人都已经出门去了。
定安伯府。
定安伯夫人纪芩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杯子在地上转了一圈,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排的茶渍。
整个屋子里的下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