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嫣有些诧异,“你有这种调料?”
“有啊,还挺多的。”贺云熙说。
汪雨嫣就更惊讶了。这红辣酱是袁家现在的秘密武器,根本没有对外销售。他们那点红辣酱还是因为和袁家关系好才能到的。
贺云熙又怎么会有?
以她对贺云熙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贺云熙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汪姐姐,你们这红辣酱是在袁家买的吧?”
“是呀,你真的知道啊!”汪雨嫣说,“袁家对外不卖这个,但是相公喜欢吃这味道,所以我们才仗着两家的关系得了一些。你也是在袁家买的?”
“不是。”
汪雨嫣就说,之前袁赫文才说他谁都没卖,只送一些给他们。
她的想法还没转完一圈,就听到贺云熙继续说:“袁公子在我这里买的。”
汪雨嫣睁大眼睛:“这红辣酱是你卖给袁家的?”
“对,这是我做的。”贺云熙应道,“所以,若是你们以后吃完了还想要,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云熙,你真是太厉害了!”汪雨嫣惊叹,“相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死的。他现在真的是无辣不欢,就差直接用它拌饭吃了。”
“夫人在说什么事情,会让为夫高兴死?”骆子轩从外面进来,贺云熙起身与他行礼。
经过几次接触,骆子轩现在对她也免了跪礼,这算是不错的进步了。
汪雨嫣也起身,笑着道:“在说这红辣酱呢。你前几日不是还在感叹,红辣酱太少,吃不了多久就要没有了,后面吃饭可怎么办吗?刚才才知道,这红辣酱是云熙做的。”
骆子轩诧异地看向贺云熙:“哦?这红辣酱是你做的?”
“是的。”
“我还以为这是赫文那小子捣腾出来的呢!”
“袁家在我这里买的。不过我也只卖过给他,所以别人也不知道这是我做的。”贺云熙说,“洛大人如此喜欢这个,以后吃完了直接派人来我家拿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骆子轩严肃地拒绝,“再怎么说,拿是不行的,但是你若是愿意卖一些给我们,那就很不错了。”
作为父母官,他怎么能直接拿百姓的东西呢。
贺云熙了然,点头道:“我自然是要跟大人算银子的。”
骆子轩大笑:“哈哈哈,好,以后就找你了。”
“好。”
骆子轩又道:“这红辣酱好是好,就是不太适合直接拌饭吃。”
贺云熙微微抽了抽唇角,他还真的想直接拌饭啊!
“这红辣酱不适合直接拌饭,但是我可以做一个能直接拌饭吃的辣酱。那种酱做出来,比这红辣酱还好吃。”贺云熙说。
骆子轩好奇了:“哦?还有这种辣酱?”
“是的。不过我还没做,所以现在也没法给你尝。”贺云熙说,“等过几日做出来,我给大人和汪姐姐带一些来。”
“那就太谢谢你了!”汪雨嫣应道。
骆子轩没想到汪雨嫣直接应下,看来她跟贺云熙关系真的很好了。
只有关系越好的,才越是不会客气。
想起正事,骆子轩问贺云熙:“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大人,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贺云熙说,“这个事情说起来可能有些没有依据,但是我知道了,就无法无视这个事情。”
骆子轩见她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猜到她要说的定然不是一般的事情。
“你们都下去吧。”他对房间里的丫鬟吩咐。
丫鬟下去,他对贺云熙说:“什么事情,你说吧。”
贺云熙看着骆子轩说:“我相公之前遇到一个游方道士,道士说,今年会是五十年一见的寒冬。”
汪雨嫣低呼:“五十年一遇的寒冬?这得多冷?”
“我不知道会有多冷,但是我记得,五年前二十年一遇的寒冬,那些村子里就有不少人被冻死了。”贺云熙说,“不说五十年,就是像五年前的寒冬,都会死不少人。”
不用贺云熙说,骆子轩也知道,若是遇到寒冬会是怎样的景象。
而且五年前的洛河府那场寒冬他也知道,他那会儿还在翰林院,听说洛河府这边一个冬天就死了上千人。
若是那游方道士说的是真的……
“相公,说起来,我也听是雨嫣说道。
骆子轩沉默了一下,说道:“多谢你提醒,我会提前做准备的。”
“不知道大人可有应对之法?”贺云熙问。
“只能提前准备一些冬衣和粮食。”骆子轩说。
以往遇到寒灾的赈灾,也只有这些。
“全县有多少人,需要多少冬衣?若是没有寒灾呢?那准备的冬衣要如何?若是等寒冬来了再准备,那贫寒的百姓能等得起吗?”贺云熙问。
想要寒灾不死人,必须所有人都要有过冬的衣服。一件棉衣就算三百文,全县十几万人,哪怕一人一件棉衣,所有人加起来至少也是好几万两银子了。
这么大的开支,不是一个县衙现在能拿出来的。
若是申请赈灾款,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寒灾都没有,哪里需要赈?是不是你想贪污银子?到时候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而等到真正寒灾来了再去申请赈灾,到赈灾落实,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而且,不死人,不塌房,是无法申请赈灾的。
这个事情,骆子轩懂。
让他惊讶的是,贺云熙一介妇人竟然也懂。
看她这模样……他神色一动:“你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
“我的确想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我无法实施,需要有县衙出面才行。”贺云熙说道。
“你有什么法子?”
“做炕。”
“炕?”骆子轩以为贺云熙会相处什么好主意,听到这下意识摇头,“你说的北方的炕吧?这东西我知道,可炕的成本太高了,一个炕没有三四两银子做不出来。”
“我说的炕,不是那种很贵的。”贺云熙说,“我知道一种简单的做法,我已经试过,很暖和,而且造价不高。”
骆子轩惊讶:“有这种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