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
温富礼听着最近送来的消息,细细的品着茶。
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远见了。
现在整个大夏,能够跟自己一样,把局势看的如此通透的,应该不会有太多。
倒是有点意思。
连想都不用想,这个时候还能够跟东州动手的,除了张宝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辽州的傅明礼的重心一直在草原人这边,不仅没有必要,更没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张宝他们做完了东州的事情之后,竟然失踪了?
想要从东州的边界回去河州,绝对不可能!
更何况,张仁杰他们几次从边境收兵回去,如果张宝他们从那边撤的话,一定会跟他们遭遇。
如果他们不从那里走,要么,绕路辽州,要么,就要从他们济州经过了……
他们来的话,一定不会明面上出现,而是会掩藏自己的身份。
商队?
逃难?
山匪?
倒是都有可能!
“来人呐!”
温富礼招呼一人进来。
“吩咐下去,在我们济州境内,留意最近新出现的人群,不管是大规模的商队,还是流民,又或者是流窜的山匪之类的,一旦发现,不要打草惊蛇!”
“更不要随意惊扰,立刻跟我汇报!”
温富礼对着下人说道。
“是,大人!”
“我马上去安排!”
下人一边说着,一边跑了出去。
如果张宝能从我们济州借道,只要平平安安的护送他们回去,那以后跟张宝的关系就稳了。
温富礼握紧了拳头……
……
夏州。
当曹康这边收到丁岩送来的消息,直接傻眼了。
“东州?!”
“怎么会是东州?”
“张宝去干的?怎么可能!张宝现在正在三河县里面,他压根就没——卧槽!”
“难道说……”
曹康心里面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自己一连派了那么多人去三河县送信,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到最后曹康都不敢去送了。
再送下去,宫里面的太监就快被送完了……
最近曹康也正为这件事愁闷,现在结合丁岩送来的消息。
十有八九是那张宝已经偷偷溜走了,根本就不在河州,而自己去的那些人,一定是被他们给扣下了!
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张宝的踪迹!
曹康的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耻辱啊!
一个月了!
足足被人耍了一个月了!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就算自己最近在处理这夏州的事情,疏忽了这方面,但这种情况也不该发生!
也就是说,张宝偷偷的去了东州,然后干掉了东州州牧杨乾,以及东州刺史周岩,还有一万多人马,还放火烧了集墨郡的十几处粮草大营。
丁岩你个傻缺!
你看看这里面有一件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你当东州那些兵马都是眼瞎耳聋外加伤残的?!
曹康直接摔了杯子。
对这个丁岩很是不满,自己把他提到太州州牧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能够让他钳制住河州。
但是这么多年。
河州在你的钳制之下,那叫一个蒸蒸日上!
让你打了河州这么多年,自己死了五万多人不说,硬生生把河州打出了十几万人来!
你特么到底是谁的人?
现在又拿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搪塞我,你难道真把我当傻子了不成?
曹康怒火中烧。
“来人呐!”
“给我送信给丁岩,告诉他别给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尽快给我打听到张宝的踪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连人家一个堂堂州牧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打什么仗?!”
曹康气急败坏的对着下人说道。
“大人,刚刚从东州那边送来消息。”
曹康刚说完,又有人送来了消息。
结果曹康展开信件一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东州杨乾、周岩被杀,粮草大营被焚,城外挖出一万多人尸体……”
“这……竟然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
曹康当即石化在了原地。
……
在收到东州的消息之后,几乎整个大夏的人都在打听张宝的消息。
针对东州的情况,虽然没有人知道张宝是怎么做到的,但所有人都认为,这种事情,或许只有发生在张宝身上,才能够解释。
毕竟张宝这一路走来,带给他们的震撼和未解之谜,已经太多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打听着张宝的行踪。
但张宝自从东州的事情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辽州。
“过瘾啊!”
“哈哈哈!”
“我就说张宝这个小兔崽子不好惹!”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辽州州牧傅明礼很是兴奋的对着周政说道。
周政在一边很是隐晦的撇了撇嘴。
当时明明就是你骂的最狠……
“大人,张宝的行踪有些蹊跷,据我分析,张宝要想回去河州,要么是济州,要么是我们辽州。”
“而济州对于张宝而言,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当时东州可是邀请了济州的温富礼一起攻打河州,张宝定然不会自投罗网。”
“所以我料定,这个张宝很有可能从我们辽州借道而过!”..
“最近我已经让很多人去密切留意着从东州来的人群,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
周政对着傅明礼说道。
“不能吧?”
“从我们这里绕路的话,那距离可远了。”
“而且他们估计进去东州的时候,也是伪装成什么人群进去的,同样可以从济州才偷偷摸摸的出去啊。”
“现在兵争在即,很多来往的商旅都已经停掉了,也就是必要的粮路和盐道还正常。”
“他们总不可能从这两个方面借道吧?”
“他们可插手不上。”
傅明礼有些疑惑。
“难说……”
“大人啊,这个张宝做事,向来不拘一格,根本就不能以常人测度,往往我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很有可能就被他做成了。”
“就像这次东州的事,大人您不是已经做了几十种假设,都做不到吗?”
“但张宝偏偏就做到了!”
周政对着傅明礼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
“我连下药这种手段都加上了,怎么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干掉那一万人,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
傅明礼点了点头。
“报!”
“大人!”
“从东州那边过来一大队盐商!”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进来禀报。
“一队盐商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打仗,这种东西也断不了。”
傅明礼摆了摆手。
“可是……这一队盐商,目测有差不多两千人……”
来人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