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的信?”
郑空亮有些疑惑。
虽然他们郑家也在夏州安排了一些人,但在这之前的时候也明确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暴露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朱越跟郑空明提起他们在暗中埋伏那些人的时候,会如此吃惊。
在权衡之下,还是上了朱越的贼船。
郑空亮打开信,有些吃惊。
没想到。
这封信,竟然是大司马曹康送来的。
而看这个意思,曹康似乎并没有用他大司马的身份来说什么,在信里面的语气倒也谦逊。
说了一些跟郑家之前是老相识的客套话,只是在信的结尾,让郑家多多留意河州的情况。
郑空亮冷笑一声。
还多多留意河州的情况?
恐怕是想让我们郑家盯着张宝吧?
用这种身份和语气说出来,是一种试探?
曹康和张宝?
郑空亮有些迟疑起来。
说实话,之前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郑家会被这个大司马给看在眼里。
虽然他们郑家有着一定的底蕴,但是大司马曹康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虽然皇上还在,但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真正掌权的,正是这个大司马。
如果说大司马也对我们郑家有了想法,之前投靠到张宝这里,会不会有些草率了呢?
而既然大司马现在独掌大权,又为什么还需要用这种方法找我们郑家呢?
郑空亮想不通,在大厅里面来回走着。
“家主,樊瀚中来了。”
“此时正在大门外面。”
一名下人走进来说道。
“嗯?”
“樊瀚中?快请!”
“不!”
“我还是亲自出去吧。”
郑空亮想了想,连忙带着几个人迎了出来。
此时的郑府外面,樊瀚中带着一队人马在外面等着。
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来了。
但是这一次来了以后,郑家那些护卫和兵丁,几乎是连滚带爬着跑进去禀报了。
樊瀚中也很无语。
上次跟着张宝和老何他们来,最后硬生生的炸出了一条血路。
给郑家的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这段时间,樊瀚中离开三河县之后,便一路开始了练兵。
这一路走来,不得不佩服张宝的安排,现在这些士兵的实力,确实是有些参差不齐的。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经过太多战斗的洗礼,更重要的,是因为极速的兵力扩张,导致很多方面都跟不上。
樊瀚中本就是带兵出来的,自然看不上这些。
就在刚刚经过的云中县,樊瀚中带领着五千新兵,训练了半月有余,便攻下了有着护城河的云中县。
把谢云松看的一愣一愣的。
本来在谢云松的认知当中,这护城河就是天堑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过来。
但在樊瀚中看来,所有的防御再厉害,也是死的,而只有攻城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其实方法也简单,护城河本身不能强攻,从外面很难直接攻进去。
但是如果从里面破解的话,就简单了。
之前为了使得整个的护城河河水是活水,还特意挖凿了一条城内河跟护城河连通。
樊瀚中便挑选了数百名水性好的士兵,趁着深夜的时候,悄悄破坏掉城内河跟护城河的关口,从水路进入了城里面。
而同时也让其他的士兵,提前在水里潜伏过去,在石桥底下的河面上拉了一条绳子。
他们这些人马,趁着夜色的掩护,在石桥的掩护下,悄悄过了河,来到城墙
提前潜伏进来的那些人,他们从里面打晕了那些城门的守卫,打开大门把人放了进来,云中县县府被攻破。
城墙上富足有余的弓箭等守城的东西,一点没用上。
谢云松这才傻了眼。
而反过来,樊瀚中带着新兵守城,让谢云松他们攻城的时候,谢云松同样挑选了晚上的时候,同样准备从护城河下手的时候。
却被樊瀚中一招关门打狗,在城内再一次把谢云松的人马包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揍。
谢云松也不敢大意了。
整天捧着本兵法研究了起来。
从云中县出来之后,樊瀚中这才绕路来到了郑家。
说实话。
樊瀚中的脸皮可没有张宝和老何这么厚。
之前刚刚在人家府邸里面大杀四方,现在又要来,樊瀚中总是感觉很别扭。
“是樊将军啊,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
“在下是郑家现任家主,郑空亮。”
“快请进。”
郑空亮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走了出来。
樊瀚中有些发愣,这个人是不知道我们之前在郑家做的事情?
怎么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迷迷瞪瞪的跟着郑空亮走了进去,他倒也不怕郑空亮发难,毕竟这次也是带着兵马来的。
“樊将军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郑空亮给樊瀚中倒了一杯茶说道。
此时两人正坐在之前张宝他们大杀四方的湖心亭当中。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上次你们给张州牧送了不少金银珠宝,想必也表明了你们郑家的立场,这件事情,已经被张州牧大肆宣扬了出去,当做各个世家的典范。”
“看来你们郑家这次倒是做了一件明智的事情。”
樊瀚中对郑空亮说道。
“什么?”
“典范?”
郑空亮一下子就傻眼了。
没想到自己投靠张宝的事情,竟然被张宝拿到面上来说了,那岂不是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后路了?
郑空亮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是没有大司马的这封信也就罢了,现在这封信倒成了催命的阎王!
“樊将军,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郑空亮迟疑了一会,对着樊瀚中问道。
“说,你是想问关于张宝?”
樊瀚中看了一眼郑空亮。
“对!”
“我想知道,樊将军您现在怎么看待这个新上任的张州牧?”
“而您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把州牧的位置让出来?”
郑空亮对着樊瀚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