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决断才是。
葛洪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停留在了河州的地图之前。
这段时间。
刺史朱越这么长时间的运作成果,已经逐渐显露出来。
现在的河州六郡。
已经有一大半都落入了朱越的麾下。
更可怕的是,这个过程,是悄无声息的。
葛洪真正忌惮朱越的,就是这一点。
朱越做事,从来不会明面上跟你起冲突,包括之前的时候,一直在樊瀚中的身边,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但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原本都是樊瀚中麾下的将领。
集体反叛,此种手段,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对于葛洪来说。
这段时间看到朱越的发展,已经有了投靠之意。
但却又不想这么早把自己贴上去,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如果朱越这么一封信,自己直接就投靠,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这种情况下。
越是抻到最后,获得的利益就越大。
要想最有价值,还是要主动做些什么事情才是。..
葛洪皱着眉头想着。
现在整个河州。
只有两个郡还没有表态,而河阳郡又是铁定了站在樊瀚中这边。
如果河阳郡这边受挫,或许樊瀚中就算有心力挽,也无力回天。
怪不得最近朱越的不少动作,都是围绕着河阳郡展开的。
而且听说最近,又要准备在河阳郡有新动作,看来还是要提前把那个废物胖子叫回来才行。
不然真要是出点什么事情。
自己老婆又要埋怨了。
想到这个小舅子,葛洪也很是无奈。
之前的时候,跟着小妾来的,是小妾唯一的弟弟。
那个时候为了讨的小妾欢心,也就没怎么管他,在北海郡胡作非为。
后来实在看不下去。
也在北海郡惹起民愤了。
索性就把他补缺,到了清闲的三河县里面,当了个县令。
河阳郡本就是个小郡。
那三河县更是穷县。
平日里面没什么事,又地处偏僻。
这么多年,倒也没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要不是最近的事情,还真想不起在山窝窝里面,扔过去的这个累赘亲戚。
葛洪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准备喝口茶。
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不一会。
自己最宠爱的小妾,竟然推门闯了进来。
抱着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葛洪瞬间头就大了。
自己对这个丰满的小妾,可是宠溺的很,可以这么说,这个小妾,满足了葛洪在女人身上的一切幻想。
平日里面在府里面,那是比大太太地位都高的存在。
谁敢欺负她?
看见自己的小妾,都快哭的背过气去了。
葛洪不禁心头火起。
“怎么回事?”
“谁惹着你了?”
葛洪把小妾抱在了身上,上下其手的摸索着。
往日的时候,只要自己这么一摸,甭管她闹什么脾气,一准化作一滩水一样倒在自己怀里。
但是这一次。
小妾不仅打开了自己的手。
还从自己身上下来,跪在了地下。
“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妾身刚刚接到家仆的消息,我弟弟他……被歹人给杀害了!”
小妾哀嚎着对葛洪说道。
“什么?”
“什么人这么大胆?”
“竟然敢对县令动手?!”
“他陈大刀是干什么吃的?”
葛洪顿时大怒。
倒不是生气那个胖子被杀了,而是自己的小妾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冷淡了。
结果葛洪不提陈大刀还好了。
一提陈大刀,小妾哭的更厉害了。
“老爷啊!”
“这件事情估计就是他陈大刀授意的!”
“不然他怎么会让那个杀我弟弟的歹人当了县令?”
“老爷我不活了!”
“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
“你要为我做主啊!”
“……”
小妾越说越伤心,直接背过气去。
葛洪吓的连忙招呼丫鬟们过来,把小妾抬到了床上一顿捶胸抚背。
葛洪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不行。
不应该啊。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他陈大刀就算再冲动,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从陈大刀的角度来说。
这个时候,正应该是帮着樊瀚中拉拢自己的时候。
断断不至于如此得罪自己。
作为郡守,陈大刀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葛洪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转念一想。
或许这件事情,正是一个契机。
既然这个河阳郡现在让刺史头疼,如果借着这个事情,从这个三河县入手,把河阳郡一步步瓦解掉,岂不是正好?
到时候,手里就有筹码。
投靠了刺史,也能保证自己的地位。
想到这里。
葛洪倒是兴奋起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废物胖子活着的时候一点用没有,没想到这死了以后,倒还有点作用。
葛洪打定了主意。
来到小妾的床前,看着小妾那期待的眼神,紧紧的握上了她的小手。
“你放心!”
“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小妾一听,瞬间感动的无以复加。
不顾现在心神衰落,挣扎着坐起来,挥挥手把几个丫鬟赶了出去。
解开了葛洪衣衫……
……
这段时间。
刺史朱越可是忙的很。
一直奔波游走在各个郡县里面,搅动着河州的风云。
在朱越看来。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有的人喜欢女人,那就送美女歌姬。
有的人喜欢钱,那就送金银珠宝。
有的人喜欢权利,那就许以宏伟蓝图。
有的人重视亲情,那就重恩拉拢。
……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
河州大部分的地盘,樊瀚中已经失去了控制权。
但是对于樊瀚中此人。
朱越还是非常忌惮的。
不过按照朱越的性格,向来不会明面硬刚,单纯背地里的阴招,就已经让樊瀚中烦乱不已,无暇顾及了。
此时的朱越。
正在一间酒楼里面。
不一会。
一人悄悄走了进来,在朱越耳边轻语了几句。
“嗯?”
“人带回来了?”
朱越眼神放出光来。
“已经带回来了,安置在马车里面,外面人多眼杂,我怕会生事端!”
来人轻轻说道。
“你做的很好!”
“真乃天助我也!”
“这个人,你亲自带回去,万万不可出什么差错,回去之后,就按照之前我说的调教。”
“务必在短时间之内,做到七八分像!”
朱越一脸凝重的对着来人吩咐道。
“是!”
“大人!”
“我立刻就去!”
说完,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朱越心情不错。
诗兴大发。
索性来到案台之前,狼毫一挥,一行大字跃然纸上: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