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德先生说出了很重要的一点,我的鲜花肥皂厂容纳了近千的流民乞丐,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会在街道上乱窜,传播疾病、影响市容,制造偷窃和抢劫,难道我这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吗?”
“你……”
“白德先生被我打败,恨我是很正常的,我只是希望他的发言不会影响了诸位对我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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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无耻的诽谤!”
“我的钱来自青霉素专利的授权费,现在我用它购买租界的土地,让钱流回到你们手中,这样你们还要阻止我吗?”
“呃……”
王玉堂的嘴巴太厉害了。
一个反对者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仇人,那么他的话自然就被归属到了仇怨的范畴,对其他人的影响力是大大降低。
而且青霉素专利这事,所有欧美国家都被王玉堂宰了一刀,现在能让他们把钱拿回去一部分,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当然这里面还有辣手和老犹太、男爵他们的功劳,是他们一块收集到了如此全面的资料,捕捉到了公董局成员不肯吃亏的微妙心理。
很快,公开的反对者被一一的辩倒,王玉堂的表现看的兰瑟女士是不住的点头。
“先生们,其实我还有另外一项提议,它跟土地买卖是相关联的,所以我就一块提出来了。”
兰瑟好像是感觉局面还不够复杂,竟然又提出了新的主张。当公董局成员们复杂的眼神望过来后,兰瑟却摘下眼镜、坐直了身体,显得态度尤其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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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和租界平民对我们的抗拒,为了更好的发展远东医药中心,埃迪教授愿意向公董局捐款30万美元,而我建议授予埃迪王先生,公董局荣誉成员一职。”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可能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一时之间都没人出声反对了。
“咯噔……”
突然一把椅子往后蹭去,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大胡子利马先生这次直接站了起来,脸上则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我……”
“各位先生,接下来的讨论我就不旁听了,希望你们可以同意兰瑟女士的提议,加入公董局之后,我也就变成了公共租界的利益方,到那时我会尽全力维护这套体制的运行。”
王玉堂先抢打断了利马的话,接着恭敬的一点头,人就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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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的激烈争吵后,等在走廊的王玉堂终于听到了开门声。
原来是奥古斯丁男爵出来了,脸上还带着得意的微笑。“成了?”
“成了一半,佘山附近的土地是你的了,不过荣誉成员的事情反对的声音太多,兰瑟只能搁置了提议。”
“呵呵呵,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跟后面这个更吓人的提议相比,土地只是一件小事。”
“恭喜你,埃迪你现在是租界最大的土地主了……”一旦获得公董局的许可,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协议,付钱获得土地证明。
带着官员和巡警,赶到佘山附近,召集附近村子的保长,丈量土地、布置新的界碑。
当众人忙得不亦乐乎时,王玉堂却带着几个人,再次来到了土地庙前。
今时今日,这片地方都属于王玉堂了,而且根据他和公董局的协议,送到土地庙来的流民和乞丐,也将受到王玉堂的监管。
可这边依然是老样子,远远的就先看到一片炊烟,不等靠近就能闻到屎尿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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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尸体都被掩埋了,可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聚集到这里的流民又增加了不少,听附近的保长说,慢慢已经有1-2000人的规模了。
想要安置这么多人,食物、房屋、管理各个方面的投入,需要的金钱和心力。
王玉堂想一想就感觉到头大。
“王老板,听说你买了这块地是要建工厂?”
“是呀,的确有这个打算。”
这时见过两次的保长凑过来,哈着腰、搓着手,一副卖力讨好的神情。
一看就晓得是有事要求王玉堂,不过王玉堂还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家里有两个后生,还算是本分听话,能不能请王老板大发慈悲,赏他们口饭吃?”
“你们村子不是土地不少嘛?还需要出来寻营生?”
“收成不好呀!再说种地肯定不如做工,村子里面不少人都是做工之后,全家就都搬进了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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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等我的工厂开建,你再领他们过来瞧瞧吧!”
“哎哎哎,多谢王老板……”
两人说着说着,土地庙前的大片破烂棚子就映入了眼帘。
阳光下躺平的老人。
了无生气的孩子。
眼神麻木的女子……
窝棚营地的范围又扩大了大少,不过和正常街区不同,这边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给人感觉是死气沉沉,就如同是一片墓园。
凡是还有能力行动的,这个时间应该都在城里乞讨、谋生。留下的基本都是在等死。
—想到这个,王玉堂的眉间就迅速皱成了一个川字。
“王老板,要不要我回去叫人,把这些家伙都赶走,以后这片土地就是您的了,不能让他们在这碍眼碍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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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长是想拍王玉堂的马屁,可惜却拍错了地方。王玉堂似乎是做了个决定,直接就转身问道。
“你们村子里,想要进城干活的年轻人有多少?”
“3-40个吧!”
“有铁匠和木匠什么的吗?”
“有,这个还真有,手艺不敢说多好,但是一般的活儿都能干。”
“那保长你就回去把人召集起来,让他们来帮我建村子,工钱就按城里的工人来算,每人每个月我再多给他们十斤苞米。”
“建村子?王老板你不是要建工厂吗?”
“我的想法没必要向你解释吧?”
“小的多嘴了,我立刻就回去召集人手,一天之内就能立刻过来干活。”
惶恐的保长正说着,一个跛脚的老头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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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窝棚深处冒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脏到发亮的短褂,头上还缠着布条,似乎是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