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能收,实在太贵重了。”
“埃迪你不要拒绝,只有收下这件礼物接下来我才能提出我的请求。”
谁知男爵话锋一转,顿时就让王玉堂警惕了起来。
就凭这种重礼,只怕男爵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啥好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奥古斯丁夫人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剩下男爵点燃雪茄,弄得房间里是烟雾缭绕。
王玉堂一只手按着那个木盒,等待几秒男爵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埃迪,我去新工厂看过了,那边工作进展很快,相信很快就能够投产。”
“西蒙先生还是很有效率的。”
“你分离青霉素菌株的消息,已经传到欧洲大陆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触你,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授权生产。”
“奥古斯丁先生,难道你的祖国……”
“是的,法国也希望获得这方面的技术。”
“……”
“不过埃迪你可以放心,凭咱们的关系,我是肯定不会强迫你的,就是希望你愿意出售时,可以优先考虑我的祖国。”
男爵这话说得很真诚,只是王玉堂听完却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王玉堂才猛地抬起脸,仿佛是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心。
“奥古斯丁先生,感谢你的诚实和理解,我只能向你保证,如果我要授权生产,法国一定是我的第一选择。”
“哈哈哈,我就知道埃迪你不会令我指望的。”
“奥古斯丁先生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青霉素的意义会渐渐的展现出来,未来南京会是什么态度,英国、美国、德国、日本会是什么态度,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有的时候我也是非常的担忧。”
“关于这个,埃迪我要向你示警。”
谈话忽然深入了,弄得王玉堂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男爵离开了他的座位,站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眼神纠结、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
几分钟之后,男爵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来到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
“公董局的冯德曼zhu席,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他似乎对你的技术也很感兴趣,但他主张无耻的抢夺,这也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王玉堂拿起照片看了看,记住那张傲慢的脸之后,这才追问起来。
“奥古斯丁先生你说示警,那他是打算动手了吗?”
“我不知道,但埃迪你一定要小心,他曾经抢走过数家发展不错的企业,还令企业主死的不明不白,巡捕房中很多人都是他的爪牙,万一你们真的发生冲突,恐怕我也……”
“多谢奥古斯丁先生的忠告,我会加倍小心的,这位冯德曼先生要真把我逼急了,那我也一定会弄得他焦头烂额,让他得不偿失……”
王玉堂在男爵家呆到5点多,谢绝了男爵夫人的晚餐邀请后,坐车是直奔新世界舞厅。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现在青霉素既是王玉堂的杀手锏,又是他的催命符,在这种情况下王玉堂就更需要万香菊她们的人脉和消息了。
只可惜王玉堂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小瞧这新年舞会了。
新世界舞厅的招牌是焕然一新,甚至整条街上都拉满了彩色灯泡。
穿着小马甲的侍者和花枝招展的舞小姐分列台阶两侧,恭迎每一位受到邀请的客人。
至于那些没有受到邀请的,就算是坐着豪华轿车,打扮的风姿卓绝也休想踏入一步。
“王先生?欢迎你来参加新年舞会,大姐和二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突然一个舞小姐认出了王玉堂。
下一秒就自来熟的挽住王玉堂,陪着他一起往大厅里面走。“我还要谢谢王先生那,你的国王片可是帮了我大忙,一个外地来的客人重振雄风后,一高兴就送了我一间公寓,啊哈哈哈哈……”
“这么说还真是要恭喜你了。”
王玉堂随口附和道,心里却想着这位够虎的,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说,只怕也不会受宠太久。
“不光是我,据我所知不少姐妹都因为这药受益了,别的舞厅来专门来购买,至少要加价三成,大姐可是结结实实的赚了一大笔。”
“呵呵呵,大家高兴就好。”
“王先生你什么时候再弄一批呀?如果能私下卖给我一些,那叫我做什么都行。”
说话间舞小姐已经展开了行动,高耸的胸脯是拼命往王玉堂手臂上蹭,弄得王玉堂嘴角是微微上翘。
好在进入大厅之后,舞小姐不情愿也必须的收敛了,因为盛装打扮的万香菊就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王玉堂,婀娜多姿的迎了上来。
“王先生、大英雄、大教授、财神爷,我可把你给盼来了。”
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摆,舞小姐就乖乖的闪人了,接着挽住王玉堂手臂的就变成了万香菊,结果这片绵软比刚刚的还要舒适、夸张。
“万经理言重了,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来?怪就怪我平时太忙,一扎进实验室就不分昼夜,别的事情都忘光了。”
“这才说明王先生是个实干家,跟那些天天在这里打转儿的浪荡公子不同,叫人打心底里佩服。”
“呵呵呵,快别说我了,不知道今天舞会,都有什么大人物要过来呀?”
“和往年差不多,当局的一些官员、警备司令部的一些军官,还有公董局的成员,再就是一切熟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玉堂立刻就不着痕迹的往下问道。“公董局的成员也会出席吗?比方说冯德曼先生?”
“请柬我是发过了,至于冯德曼先生会不会来,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往年他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是不太喜欢跳舞凑热闹……”
聊着聊着,万香菊就把王玉堂送到了一个单独的卡座前。
左右瞧一瞧,凡是今天晚上能自己占据一角的,不是豪门巨贾就是社会名流,从这一点来看,万香菊未必没有捧高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