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通讯频道响起声音的时候, 所有人即刻朝着高处飞去，地崩山塌仿佛只是在瞬间，所有飞起来的机甲师一低头, 就看到底下正在以一种极快速度消失的山体，紧接着呈现出一个虚无的黑色光圈。
鹿溪拽着林垚退后数步, 见那个光圈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急忙打出一发水流弹。水流弹在碰到那个黑色光圈的时候速度一下子就缓了下来，紧接着被融合进了光圈里, 消失得无影无踪。
“吞了……”鹿溪愕然。
林垚愣然：“这什么怪物！？”
“这什么东西啊！”
“污染物跟山都被它吃了！”
“快退，它还在往前扩大！”
通讯频道再次响起：“保持距离，黑洞还在往外扩散。”
周围的机甲师也看到这一幕，无比庆幸刚刚频道里传来的提醒, 如果他们晚起飞半步，恐怕也跟周围的山体那样被这个神秘的黑色光圈吞噬。他们看着刚刚打过的污染物渐渐地被黑洞吃进圈里, 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星网上，A-14区域发生的事让人始料未及。
【靠, 这东西是什么啊！】
【太吓人了, 半座山直接没了！】
【还好机甲师们跑得快, 不然刚刚就没吞进去了。】
【可它还在往外扩散！！】
机甲联盟内，原先正在关注丘津大峡谷事态的机甲基地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看到黑洞出现的时候。疾风基地内, 戚司城已经穿好了作战服, 偏头看向一直在联系联盟总部的张哥：“还没有消息下来吗？”
“在联系了！”
张哥：“靠，又是繁忙？？到底多少人给联盟打通讯！？”
旁边的机甲师担忧说道：“戚队, 可我们现在去支援的话, 可能后续就赶不上晋级赛了。”
赵乐杰套上外套, 备用机甲都多带了一架, “什么？丘津要是真出事了，后面曙光的联赛你还以为能准时办啊？”
戚司城皱眉道：“不联系了，我们直接过去。”
总控室里，工作人员焦急地忙着测试A-14区域能量数据。
“主任，这个黑洞上有污染物痕迹！”
“它吞了这么多东西，到底它是污染物还是被吞进去那些污染物的反应？？？”
“不……这个污染物反应应该是它本身的反应。”有个工作人员看着面前弹出来的数据，把虚拟屏公开到主屏幕，咽了咽口水，“被黑洞吞进去的污染物反应都消失了。”
声音一出，整个总控室鸦雀无声。
那么多的污染物被这个东西吞进去之后就消失了……？
负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工作人员确认了数遍：“没有。”
“那如果是机甲被吞进去……”
“刚刚有机甲师尝试攻击，炮弹也被它吞进去了。”
负责人：“立刻联系联盟！！”
总控室里，没人敢去猜测这个可能带来的后果。场内那么多污染物进去都没反应了，更别提利用污染物材料造出来的机甲。有的工作人员忙碌着与其他人对接，有的工作人员正看着机甲师们迅速撤离。
“如果它不停下来会怎样？”
“……丘津会消失。”
A-26基站内，工作人员都看呆了，刚刚磁场出现强度上升的反应，应沉临二话不说就跟总控室联系，并利用基站的指挥频道让所有人直接撤离，但凡动作再晚一点，刚刚那个扩散的黑洞就会把机甲师都吞进去。
应沉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看着一个个代表机甲师的蓝点正在远离核心磁场区域，悬挂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工作人员看着外扩的黑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它这会又吞东西，之前不是说可能是它把污染物带过来的吗？”
应沉临看着主屏幕，“黑洞的扩散速度稳定下来了，但磁场强度也变高了。”
它的速度变回刚刚在被掩在底下的速度，但是外扩的光圈大小没有缩回去……这样的景况，与上辈子FS事故越来越相像。
“应先生，现在要怎么处理？放任它继续扩散下去吗？”
应沉临微微垂目，右手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身上的疲惫感也没消失，与总控局联系的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忙碌的工作人员正在选择最优的方案，所有的情况是不是走向与上辈子不同的走向，他目前还没法确定清楚。
唯一知道的，是黑洞的出现与磁场密切相关。
实景影像受到磁场部分的影响，产生滋滋的电流画面，基站的检测系统无法靠近拍摄黑洞，清晰的影像监控只有远距离视角。应沉临咬咬牙，直接连通了总控室，“主任，把所有的基站智能都用来算黑洞的磁场变化，它是污染物，不是现象。”
负责人那边闻言点头：“你想要做什么？”
“找它的弱点。”应沉临道。
其他的工作人员看向出现在屏幕里的庞然大物，这种怪异到极致的污染物，攻击全部无效，要怎么找到它的弱点！？
应沉临继续道：“希望您能给我指挥权限。”
总控室其他人见状一愣，正想说话。
负责人却挥手阻止了其他人出声，“你想怎么做？”
“磁场。”应沉临简言意骇地吐出两个字。
场内，机甲师们与黑洞保持着距离，没敢再靠近。
游溯几人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种惊悚的画面，几个人上前协助其他机甲师后退，谨慎地保持这距离。
林垚一扭头看到人：“大锋，你们来了。”
季青锋：“我以为我来上夜班，这他妈是什么鬼夜班？这黑洞哪来的？”
鹿溪：“……好像是石头底下蹦出来的。”
胡罗布：“还有空闲聊吗？往后撤一点，别被那圈吸进去了。”
游溯看着远处的黑色光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提奥的声音清晰：“这东西好奇怪啊！”
所有机甲师不敢靠近，但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洞重新以缓慢的速度往外扩开，他们只能用远程的武器尝试去轰击黑洞，试图缓解他的外扩速度。
丘津的夜晚要到了，黑夜吞噬着天边的光景。
对机甲师们的观察视野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黑洞本来就是黑了，再加上夜晚，边缘位置变得太模糊了。
柯林皱眉：“麻烦了。”
“这视力再好，也没办法看准啊！”季青锋看着雷达，检测的结果是红彤彤的一片，根本无法靠雷达来判断它的大小，“不会吧，机甲这个时候也能坏？”
黑夜的到来，使得场内的机甲师更加不安。
就在这时候，通讯频道里来自A-26基站的声音再次响起：“耗损度超过55%的机甲师立刻从A-14区域撤退，A-26有充足的补给。耗损度在安全线内的机甲师往后退，核心坐标已经发到各位的机甲系统，请与该核心坐标时刻保持1000米以上安全距离。”
刚刚在慌乱的时候，机甲师们都没仔细听，只知道是通讯频道里有个人出声，出于对危险的避让他们立即行动了。
但现在这个声音再次响起，他们发现这个声音格外年轻，与之前发布指令的总控室工作人员的声音截然不同。正当他们疑惑想要询问的时候，忽然注意到A-26基站这个声音信号被加了黄标。
黄标，战时最高指挥的标志。
说明对方的指挥权是丘津管理局赋予的。
“姜俞，你还愣着干什么，往后退了。”
姜俞的目光停在远处那几台聚在一起的红色机甲上，目光里透露着几分疑惑。
他朝上一飞，与黑色的光洞保持着距离，“退了。”
朋友道：“走神我还看不出来吗？”
通讯频道里安静一片，剩下的只有指挥的声音。
机甲系统上呈现着从外部接入的信号，各种信息与机甲同步。姜俞微一低头，目光停留在那个被加了黄标的基站声音信号，他疑惑地问向好友道：“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朋友疑惑：“哪个声音，A-26吗？没听过，挺年轻的声音。”
在他们机甲师里，年轻的机甲师很多，换在平时听到这样的声音不奇怪。但会进通讯频道指挥的人，这样的声音就有点奇怪，他们听惯了那些管理局大叔们的声音，甚至遇到几个脾气暴躁的还说不准曙光星系通用语。
朋友道：“听起来还舒服，比起刚刚那个什么主任的声音好多了。”
普通话说不准就尴尬了，他觉得每个管理局的领导都应该精修通用语。
姜俞道：“我觉得有点像sk的声音。”
朋友一听，顿时笑出声：“不是吧姜俞，就算你把sk战斗的影像看了无数遍，你也不能逮着一个人就说他是sk？”
姜俞解释道：“他的声音我听过，早期他去污染区出任务的时候，有频道录过他的声音。”
“影视剧都没你这么夸张，听个声音就能认人。”朋友道：“我知道你是sk的粉丝，但人都退役了。”
“而且sk从来没有在公众露面，他退役的时候那么多人想找他都没找到，没有参加机甲基地，拥有S级机甲，星网上都说sk退役是回家继承家业了，哪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联盟是不会给退役机甲师发征召的。”
姜俞没说话，而是看着远处那几台红色机甲。
在进入丘津之前，他途经某个区域看到过战斗的影像，当时是两台枪炮机甲，其中一台枪炮机甲使用的操作与sk很像。
突然，他看到KID那台唯一的枪炮机甲动了。
游溯看着这样的情况，飞快地操作着机甲内部的检测系统。
耳边提奥的声音响起：“磁场很奇怪，污染物痕迹也很乱，计算上限，我没办法给出确切报告。”
“往后退点。”
游溯退后了数步，手中的狙击炮开始蓄力。
KID几人立刻往后飞了好一段距离，其他机甲师见状也纷纷避开。
下一秒，100%蓄力的狙击炮轰地命中了那个虚无的黑洞，狙击炮弹在碰到那层光圈的瞬时被缓速下来，还没等到炸开，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牵引着，最后整枚炮弹被黑洞吞噬了。
游溯问：“有别的反应吗？”
他这句话不是在问场内的机甲师，而是在问一直在观察这边情况的人。
应沉临看着主屏幕，回复道：“在你命中的时候，它的磁场有细微上升的变化。”
“那就再来，看准了。”游溯重新蓄力。
丘津总控室里，所有人关注着游溯，同样也在记录着黑洞对能量的反应。
其他机甲师纷纷退后数步，与游溯跟黑洞保持着距离，季青锋更是时刻准备着，做好了随时用锁镰拽走游溯的准备。
场内的情况不由得他们有过多的交流，紧急的情况使得A-14区域所有机甲师都撤离了核心坐标千米以上的距离，拉开距离后观看那漆黑与夜色混在一起的庞然大物。
黑夜里，空中有飞行系的污染物冲了过来，雪上加霜般地出现在A-14区域。
季青锋一扭头，手上的锁链准度差点没控制稳：“不是吧，这群污染物怎么上夜班比我还积极？”
胡罗布无语道：“这他妈哪门子夜班，你上夜班赶着送死？”
游溯微微皱眉，为了避开飞行系污染物的攻击，他不得不收起了蓄力的狙击炮。
柯林皱眉，现在就遇到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他们对付不了黑洞，还要面临四面八方的飞行系污染物干扰。
其他机甲师小声议论着。
“黑洞打不了，没有输出环境。”
“还有飞行系污染物朝这个方向靠近！”
“太乱了，刚刚耗损度高的机甲撤了，现在人手不够，挡不住。”
A-14区域目前17名机甲师，除却耗损度高包含林垚鹿溪在内的4台机甲需要回基站补给换机甲，其他13台机甲都是参与战斗。在机甲师往撤离的时候，应沉临面前的主屏幕上出现着关于A-14区域的所有分析信息，最中间的是现场的实时监控数据，“人手够，走了4个人，还剩下13人。”
应沉临继续：
“坦克有2台，枪炮2台，控制2台，单兵5台，其他隐匿近卫各一。”
“配合就可以做到。”
听到应沉临的声音，讨论的机甲师停了下来。
单兵的几个机甲师却皱了眉，他们单兵向来是单人作战，本身就不是能配合其他人的机甲。
有个单兵出声：“单兵是单人作战的机甲，我们配合的效果可能不行。”
配合是意识问题，要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跟其他人打配合，团战的机甲师有配合的意识，他们习惯单人作战的单兵没有。刚刚在清剿污染物的时候，他们就一直避开团战机甲所在的区域，避免双方不同的战斗方式导致摩擦。
现在的情况更乱，要在这样的环境下跟团战的机甲师打配合。
不是他们推辞或者找麻烦，是他们无法保证跟上团战有序的配合节奏，发挥的效用不大，很有可能拖后腿。
“不用你们做高效配合。”应沉临清晰有序道：“你们都携带了炮类远程武器吧？两把单兵S-25能量炮，两把单兵S1-77狙击，还有一把单兵KL追踪。”
他的声音很冷静，“都是改装武器，初始型号应该没错吧？”
姜俞听到这里骤然一停，他回道：“是。”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团战机甲师们，连着总控室内其他人也停住了。
团战跟单兵是两个领域，这个领域的区别在于武器、机甲、机制等。在场很多人都判断出武器，但最多就是知道这个武器的类别，比如狙击炮之类。而初始型号更难辨认，初始型号就相当于武器胚子，得需要观察才能从武器的样式等细节辨认。
负责人：“……不愧是维修师出身，他那双眼睛也太细了。”
战斗的场面那么乱，谁能想到应沉临居然还能看出武器。
而且那是单兵炮类武器，不是他们团战的。
应沉临：“那就没问题了，这几个型号的胚子耐久度都高，精度也不低。强度不如团战的炮类武器，但勉强能当枪炮使。”
单兵：“？”
什么意思？要让他们当枪炮机甲。
“所有机甲师靠近，坦克控制机甲两两前后分立，侧方交由近卫跟隐匿，中间全部留给枪炮。”应沉临说完接着，“单兵，狙击单兵跟枪炮在中间，其他三台单兵侧方自己找空缺，站成一个圈。”
柯林马上就明白过来应沉临想干什么，他立刻调整了方向，“现场交给我。”
他迅速地在频道里说了几个安排。
单兵机甲师们也不管了，直接跟着其他人行动。
团战机甲师们的配合效率极高，几乎在听到命令的时候就知道指挥要采取怎样的阵型，他们速度清空附近污染物，清理出一个没有污染物的真空带，还给单兵留好了位置。
位置一空出来，除携带狙击炮外的三台单兵立刻填充进去。
飞行系污染物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到中间之后，污染物就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应沉临的声音继续：“背对彼此，面朝黑洞方向的外圈机甲往上保持三米距离，给中间枪炮跟单兵腾出视野。”
13个人，除了中间四台机甲，其他九台机甲都均匀地分布在外圈，将中间保护得严丝合缝。
姜俞跟朋友站到中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完全的保护圈，而他们拥有了一个绝佳的输出环境，正对着的就是周围机甲给他们空出来的视野，正对着的就是黑洞的方向。
这不需要高效的配合，他们要应对的就是面前的敌人。
“黑洞目前的速度是平缓的，狙击炮的距离最远，我们保持最远的安全距离试探它。”应沉临划着基站控制室内各种各样的环境报告，调整成维修师检测台的一模一样的布局，所有变化都在肉眼可见的距离，“中间的机甲保持100%的能量跟蓄力正对12点钟的黑洞，6点钟跟其他位置的机甲师目标是击退污染物前进。”
“速度目前可控，我们清剿污染物要比黑洞扩散的速度快。”
游溯轻笑了一声，手中的狙击炮已经先于其他机甲师轰了出去。
其他持炮类武器的机甲师也没落下，蓄力完的狙击炮继而接上。
总控室里，负责人操着他那口不太标准的通用语，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浪费机甲师给我们争取的时间，快测试黑洞的磁场对能量的反应！一点信息都不能落下，知道吗！”
星网上，关注事态的人只能看到远视角，他们能看到所有机甲师都围在一起，正在以一个相对的速度往后退，而中间的机甲师却瞄准着黑洞，一发接一发的100%狙击炮朝着那个无底洞轰击。
【我的天……他们被污染物包围了。】
【哪有包围，他们还在往前推进，在边打边退！】
【我的天，我好紧张！】
团战机甲的优势就是单一能力强大，这种能力在某些场合能达到强有力的相互辅成的效果。比如现在，位于6点钟负责推进的坦克机甲跟控制机甲，一人举着防护罩顶着压力，旁边的控制机甲师控制击退，侧边单兵、隐匿、近卫就有时间能做到击退面前污染物之后辅攻6点钟方向。
总控局内，所有人紧盯着黑洞，发现随着机甲师的攻击，黑洞的速度居然慢了下来，形态外围居然在隐隐缩小。
可现场的环境数据上，磁场的强度却没有减弱，而是处于一个稳步上升的状态。
“第一次黑洞扩散跟速度变快是磁场的强度上升，可现在强度上升没有导致它继续扩散而是变小。”
“主任，这好像是快要到达临界值。”
“这磁场强度有临界值吗？”
对于黑洞的资料，他们都是一无所知。
只能在试探的过程中发现这个污染物的特征，并做好预案。
负责人看着磁场的强度，目前的强度还没到达最开始KID轰击时记录下来的磁场最高强度，他道：“应该还没到临界值，看看它会不会继续缩小，等到它到达记录最高数值的时候我们停手。”
应沉临也同样在看着环境数据，在速度慢下来的时候，他提醒道：“速度减弱了，注意狙击射程，推进的速度可以放慢。”
霍焱松了口气：“还好换了台机甲，不然吞噬盾挨不住这种攻击。”
柯林也没用传导链球，用的是大范围的控制武器：“控制好速度。”
季青锋还有余力回头看中间的枪炮机甲师，见到那四台机甲宛如在绩效指标般地一炮接一炮，“胡罗布，你怎么还比人家单兵慢。”
胡罗布：“这还要比数量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黑洞停止缩小了，吞噬也停止了。
所有人被它这一动作吸引住，狙击炮的轰击也瞬间停止。
忽然，黑洞核心点的磁场突然变了。
紊乱的空间中，黑色光洞中隐约的顺时旋转的能力光晕在此刻停下，紧接着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逆时旋转。
应沉临急声道：“防护罩，保护所有人！”
霍焱跟另一台坦克当即退后撑大了能量，前后两个防护罩罩住了所有机甲。
黑洞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众人一愣，机甲系统内被加强过的警报系统轰地一下震耳欲聋。
[警告！检测到存在6000以上污染反应！]
所有机甲师：“……”
胡罗布：“这玩意……不仅吃，还吐吗？”
“那它吐得很高级。”季青锋退后一步，咽了下口水：“一吐就是一个S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