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年后,二月份的某天,陆压路过小区楼下的儿童设施,看到了趴在跷跷板上自娱自乐的房齐天,走过去拍拍她的背:“你在干嘛呢?”
房齐天起身回头看向陆压,耷拉着脸:“我饿了。”
“吃饭去啊,家里没吃的吗?”
“我爸住院,我妈陪他去了,我只会蛋炒饭,现在家里的蛋被我吃光了。”
“没钱买吃的?”
“嗯。”
“那跟我回去,我和花零烧饭给你吃。”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走吧。”
陆压将房齐天带回了八〇二,进门就能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用打开的书盖住了脸,头发散在沙发把手上,还垫了抱枕在头下。
“厨房进去第三个顶柜有自热火锅和速食饭,都是不辣的,让陆压帮你拿吧。”花零根本没起身,听到走路的声音,就猜到房齐天来了。
陆压帮房齐天拿了盒自热火锅,房齐天自己根据说明书将东西放进去,然后拿到饭桌上等待。
房齐天趴在饭桌上看着自热火锅热气从洞口冲出来的模样,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花零从沙发上站起,走到饭桌边坐下:“你什么时候开学?”
“两天后。”
“那他们可能回不来。”
说的是房齐天现在住的离学校比之前远,因为生病,父母可能暂时回不来。
“……那我还得早起。”
“我送你上学吧?”
花零经历过这些,他当时二十多天都是自己上下学,每天早饭一顿泡面,中饭在学校吃不好吃的“营养餐”,吃吐吃出胃病,晚饭因为担心钱不够所以直接省去。
房齐天看了花零一眼,点头同意了。
在春季开学后的一个月里,都是花零开车送房齐天上下学,房齐天被留校了花零也会留在校门口等房齐天,被同学看到的时候问那是谁。
房齐天:“表哥。”
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房齐天的班主任看到房齐天上了一个她没见过的年轻男人的车,她小跑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开车走了,她打电话询问房齐天的家长。
“房齐天妈妈,房齐天有和你们说她这些天是谁接送的吗?”
女人在另一头疑惑:“没啊,她爸住院呢,我又没空,她不是自己上下学的吗?”
“可是我刚才看到房齐天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什么?!我这就回去问问。”
女人给房齐天打电话,房齐天没接,因为房齐天把自己的父母拉黑了,女人着急地往回赶,在晚饭时间回到了房子打开门,但是在所有的房间里她都没看到房齐天。
此时的房齐天在花零的屋子里吃完晚饭写作业。
花零靠在椅背上抬头透过天花板好像看观察什么,朝房齐天说到:“妈妈回来找你了。”
房齐天不解:“她回来干什么?”
“班主任看到你坐上我的车,然后打电话给妈妈咯,回去解释一下?”
“……”房齐天撇嘴不屑,还是将作业塞回书包准备回家。
花零跟了上去,房齐天皱眉看向他,花零解释:“你会和她好好说话吗?”
房齐天低着头不说话。
“走吧。”花零帮房齐天拿着书包,打开了房门。
房齐天在自己家门锁上输入密码后门锁开了,正好碰到走到门口要出门的女人,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女人愣神地打量房齐天,又看到房齐天背后的花零,指着花零说:“是不是你把我女儿拐走的!畜生!”
“你才是畜生。”花零没有开口,话是房齐天说的。
女人看向房齐天,抓着房齐天的肩膀:“他和你说什么了?齐天,这种男人没有好东西的,你别信他……”
“他就住楼下,我没东西吃的时候领我去他家吃饭,你们不在的时候他送我上下学,你去照顾爸爸好了,我不需要你,你已经履行了母亲的职责了。”
房齐天从花零的手中拿过书包,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花零抿着唇看向手足无措的女人,摇头叹气:这算是好好说话了吧……
回到家里,花零打开电脑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李洛发来的。
——先生,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你帮我鉴别一下?
李洛这么大人了还要花零帮她鉴别男人?真奇怪。
——你先说说他的特点
——他三十三岁,学美术的,现在是插画师,月收九千三,离婚过一次。
——我有句话不知……
——先生请讲
——人家比你小两岁都离婚过了,你怎么还一次恋爱都没有?
——我也不想的嘛,风焦需要我的
——行行行,不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婚吗?
——他前妻诬陷他家暴,原因是想私吞他的存款,被证明情况虚假后两人就离婚了
——嚯,有趣
——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为了钱去冤枉好人
——搞不懂就对了,你我都不缺钱,自然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真实的情况就是会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甚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我能生在风焦实在太好了
【对了,先生,这是他的照片
李洛发来了一张一个男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吃糖葫芦的照片,男人留着乱乱的长发,穿着深灰色的衬衫,看向镜头的时候似乎在想:这糖葫芦怎么咬不下来,好像在镜头里出糗了。
——你们现在是在约会的状态?
——差不多……
——看着还不错,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挑个时间回河南结婚
——那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你啊,先生?
——急什么,我会安排的
——嗯嗯
另一头的李洛高兴地抱住坐在一旁看电视的江空,高兴地喊着:“先生也觉得你不错,太好了,先生觉得没问题我父母也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就能嫁进李家了!”
江空看到李洛高兴自己也高兴,待李洛冷静下来后江空询问:“你们家是有什么传统吗?还得和风焦的大老板说一声?”
李洛向江空解释:“花先生是我李家和王家的救世主,等过了门啊你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能当老板……”江空似懂非懂地点头,“但是总觉得你们李家和王家像是封建大家族。”
“其他大家族我是不知道,但是入了李王两家,可就是风焦的人,在我们这,这就是皇位——当当当当!”李洛像是喝醉了一样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