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投陛下,如今两军对垒,先生还来作甚?”张郃听闻沮授所言,也未如一开始一般剑拔弩张的模样,而沮授见状也未曾犹豫,直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却是为劝将军与授一般,弃暗投明,为陛下效力!”
“先生是要我投降?”张郃的神色再度冷峻了下来了,沮授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冷静非常。“授只是想劝将军及早回头,切莫与那袁绍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当今天子仁德爱民,不正是将军所寻的明主吗?”
“哼!先生是想说,如今你们大军兵临城下,张某别无选择吧?”张郃闻声后却是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对于被围困多日,自然有所怨念,更是诸多人命丧在罗成手中,难以轻易释怀,沮授也感受得到,他们的确如今是兵临城下。“也是事实!”
“儁乂将军当清楚,如今局势,况且连日交战,将军应当知晓,以将军如今的兵力,玄甲兵虽是精锐,却也难以抵挡。罗少保的本事你们见识过了,将军任何,城中何人是他对手?”沮授也是看着张郃直接了当的说道。一点也不怕激怒张郃,他了解张郃的为人。
但此话一出,周围的其他副将果然纷纷露出了恼怒之色,将他们围困在城中,还来此地当着他们的面说,分明是耀武扬威,立即有人起身开口道。“你这厮当真狂妄,莫以为我等怕了那罗成,将军留不得此人!”
“是啊将军!让我等教训他!”一众副将忍耐不住立即起身来开口道。而沮授身边两个士兵见状也是立即上前护着沮授,虽然凭他们二人是保不住沮授的,但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罗成的命令。而沮授却是不为所动,示意二人退后。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儁乂将军素来忠义,授相信,将军应当不是浪得虚名吧!”沮授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人心难测,再如何了解,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但只能尽力一试,而张郃此刻也是开口道。“都坐下!”
“将军!”众人惊讶的看着张郃,却见张郃神色严肃的摆了摆手。“坐下!”
一众将领见状才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沮授,随后才各自坐下了,而沮授见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道。“儁乂将军果然有大将之风,授未曾看错人。但还望将军能够好好考虑授所言,一旦罗少保率军攻城,梁军伤亡必重,将军一身本事,若是这般埋没岂不可惜。”
“哈哈哈哈!先生啊!我张郃并非贪生怕死之徒,那罗成本事确实厉害,我张郃自问不是他的对手,但若全力一战,未必就输给他!拼个鱼死网破!”张郃闻声后却是大笑了起来,要说打仗他是一点也不畏惧的,更不怕死,沮授也清楚,面对张郃这般性格,性命无法威胁他。“将军需知,两军交战,百姓也可能受到牵连!还请将军三思!”沮授思索之下,眼神一转随即开口说道。而张郃闻声后确实是有所顾及,他可以不顾士兵们,因为他们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绝不是贪生怕死,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绝对誓死追随。
但若因此波及无辜百姓的话,他却是不得不顾虑了,行军打仗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自己功绩而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因此而连累百姓的话,就违背了初衷的理念。而此时沮授见状也是趁热打铁。“罗少保看在将军本事,不忍将军埋没,故而派授前来,还望将军三思。”
哪里是罗成派他前来,以罗成的性格,打死也不可能会那么做,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是想要给张郃一种罗成看重他的意思,反正张郃即便答应归降,也不会闲的去询问罗成,是不是他派自己来的。而张郃沉默了许久回应道。“袁公待我有知遇之恩,我如何能背叛他。”
“唉。。。将军忠义,授佩服,曾经授也感于袁公知遇之恩,有心助他。儁乂将军,并非授是反复之人,而是那袁绍不懂识人!你可知我为何叛他?”沮授看着张郃,便知道他定是过不了心里面那一关,必须再加一把火才可以。
“将军可知,当初授一心为那袁绍效力,然而他收复了公孙瓒的地盘之后,击溃了韩馥。本应休养生息为未来逐鹿中原做准备!然而,他却急功好进,我与元皓兄多次劝阻,他仍一意孤行,执意招惹陛下,惹来强敌,至使冀州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元皓兄为他效力多年,反被他逐出营帐,授不认元皓兄如此,也前去劝阻。”
“他非但不听,反而以杖刑重责。如今冀州这般情形,全是他自己引起。儁乂将军你说,袁绍这气量狭小、急功近利之人,值不值得你为之尽忠!”闻声之后的张郃沉默了,而其他副将听到这里也都沉默了下来了。
沮授姑且不说,那田丰追随主公多年劳苦功高他们都清楚,却仍受这般待遇,他们家将军虽号称是四庭柱,但实际上那袁绍最看重的还是颜良文丑二人,虽然他们将军不计较,但他们一直为自家将军鸣不平。
“该说的,授已经说了,授如今孤身前来,也未曾想过全身而退,一切端看将军意思!”沮授看着张郃认真说道。闻声之后的张郃也沉默了下来了。许久之后才说道。“罗成派你前来,难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你了吗?倘若那罗成是如此,有这帮将领的人,也不值得张郃效忠。”
“将军有所不知,罗少保派我前来,乃是因为授之提议,罗少保本意是直接攻城,授提起将军,他才愿意派授前来劝降将军!”沮授见状连忙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