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端坐于藤椅上的老人似乎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涅茧利分析下去,微眯着眼睛开口:“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问题,只要主动出击,你说的问题都不存在。我要知道的是――他们的老巢……在哪儿?”
“抱歉,目前还……”涅茧利无奈的微微摇头,意思很明显,凭借他们现在的技术还无法找到友哈巴赫的藏身之处。
“这样啊……真是遗憾,那就不能主动出击了……”
闻言,山本元柳重国微微叹气,“传令所有人,即刻起备战。贼军先锋带来的宣战布告说的是‘五日之后开战’,不过像这种会发起袭击的宵小之辈所言不足为信。立刻全力投入备战,保证所有人时刻能够进入战斗状态!不得再被他们得逞!”
“是――”
会议室之外的等候室里,各番队的副队长们安静地等待着队长会议的结束。
其中,朽木露琪亚神色焦虑,不断地在门口踱步。
“冷静啦,队长们的会议是不会因为你着急就提早结束的……”看着露琪亚焦虑的模样,阿散井恋次躺在椅子上抱着脑袋淡淡的安慰着。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叫我怎么才能冷静下来啊?”朽木露琪亚一脸的焦急,“竟然能有人大摇大摆的闯入静灵庭杀人而且全身而退!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厉害的话……”
“抱歉……打扰一下各位。”
就在朽木露琪亚想要说出自己心中担心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旁沉默着的吉良伊鹤或许是见有人率先打破了这里沉寂的氛围,突兀地开口,“在队长会议结束之前,我有件困惑的事情想要问你们。”
“哎?吉良副队长……什么事情?”闻言,朽木露琪亚微微一愣。
“你刚才想说……我们很可能与敌人之间存在很大的实力差距,开战起来会很危险对吧?”吉良伊鹤淡淡的补充着刚才朽木露琪亚没说完的话。
“是……是的。”
“的确如此,不过现在让人困惑的不只是这个……”吉良伊鹤淡淡的说明着,“近来这一连串的事情――贼军入侵,虚大量消失,以及流魂街民众的失踪,这些事情同时发生,真的是巧合么?”
“你是想说所有的事情……很可能都和我们即将面对的敌对势力的动作有关联么?”阿散井恋次微皱着眉头问着。
“是的。”吉良伊鹤微微点头,“但是……事实上,根据十二番队的报告――前两者的确有关,而民众失踪却只被当成了普通的民众纠纷,很快就停止搜查了。
最关键的是……民众的失踪并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案。所以想趁着这个副队长们齐聚一堂的机会问问大家。
我们之中……有哪位副队长搜查过五十区以外的地方?”
“这有什么问题么?”伊势七绪微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番队的光头和小弓去的就是六十四区!”草鹿八千流举手回答着。
“报告呢?”吉良伊鹤看向草鹿八千流,问道。
“一样的啊……”草鹿八千流摸着下巴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就和其他区域的调查结果一样,脚印聚集到一处后消失,没有虚的脚印,所以说可能是村民之间的纠纷。”
吉良伊鹤微微摇头,继续追问道:“不是这个,我想知道报告中脚印的类型是什么?”
“额?还是一样的啊,光脚和穿草鞋的……”
“!!”
听着这样的回答,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果然如此……”吉良伊鹤微微点头,“诸位,你们也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了吧?”
“嗯……”伊势七绪淡淡的点头,“事实上,发表过的流魂街研究表明,流魂街民众的生活水平以五十区为界线,急剧降低。五十区之后的民众大多数衣衫褴褛。
而且,根据过去五百五十年的统计显示,五十九区之外的民众条件就更加艰苦了,几乎就没有能够穿草鞋的……”
“是啊,我就觉得不对劲,以往这样的调查都会有技术开发局的灵子搜查队同行,可这次却没有……”说着,吉良伊鹤望向安静的站在角落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涅音梦,“你们家的涅队长……究竟在隐瞒什么?”
各种迹象表明个案件根本不是所谓的民众纠纷,然而在十二番队的引导之下,依旧以‘民众纠纷’为结论结案了。
怎么想,他都觉得事有蹊跷。
现在他猜测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这件事是和入侵者有关系,是那些入侵者悄无声息的抓走了流魂街的民众。
然而他想不出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外……还有一种更加让他细思极恐的可能性。
流魂街民众们是穿不起草鞋的,那么那些留下草鞋脚印的人除了是入侵者之外还有可能――是死神。
有‘死神’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前去往了那片区域做了些什么。
而能做到这一点可能性最大的,便是本该陪同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一同前往调查却不知所踪的技术开发局的灵子搜查队。
没错。
他怀疑是十二番队的人,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至于究竟是什么……
“涅副队长,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涅音梦平静的回答着,毫不犹豫,“茧利大人并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情报。”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有所隐瞒?”吉良伊鹤淡淡的问着,“这件事我会向总队长如实上报的,你确定不说些什么吗?”
“请便。”涅音梦淡淡的闭上眼睛,“茧利大人是不会犯错的。”
“……”
轰――
虚圈,黑崎一护等人所赶往的方向传来剧烈的轰鸣声。
“!!”
这激烈的声音让黑崎一护额头冒出冷汗:“发生什么了?好大的爆炸声!”
言语间,他终于来到了能够看见现场的高处。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已经被摧毁殆尽的废墟之中,横躺着三个重伤倒地无法动弹的破面,鲜血在废墟之上不断蔓延。
而她们身前,是面带微笑毫发无损的男人。
“哎呀呀……这回是死神么?”基路杰欧丕似乎察觉到了黑崎一护的到来,回过头微笑着望着他,“今天的客人还真多呢。”
“……”
闻言,黑崎一护微皱着眉头沉默以对。
“我知道你哦,黑崎一护。”似乎是见黑崎一护不愿意说话,基路杰欧丕淡淡的继续打着招呼。
“这样啊……”终于,黑崎一护开口了,“说起来,之前出现在现世的那个叫做伊邦的家伙和你穿着一样的制服呢,你们果然都是冲着我来的么?”
“嗯?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基路杰欧丕淡淡的笑着回答,“陛下给所有队员的资料中都有关于你的情报,你的确是已经被列为了必须优先处理的‘特记战力’,但……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哦。”
说着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军刀,如同指挥官一般朝着黑崎一护的方向轻轻一挥。
随后周围待命的士兵们收到信号瞬间来到黑崎一护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
看着不由分说就准备直接开战的这群人,黑崎一护微皱着眉头拔出身后背负的斩魄刀闪身想脱离这些人的包围。
然而这些士兵的移动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而且步伐也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不是瞬步,也不是响转……那是飞廉脚!
没错,是只有灭却师才会使用的飞廉脚!眼前这帮家伙并没有像之前的伊邦一样带着破面才有的面具,身上也没有虚的力量,而是……石田一样纯粹的灭却师!
黑崎一护心中越发疑惑了。
这帮家伙究竟是何方势力?
石田不是说他是最后的灭却师么?灭却师一族应该早已经灭绝了才对。
为什此刻会突然间冒出这样一方势力?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来不及等黑崎一护想清楚问题,数道灵矢便毫不留情地朝着他射来。
“可恶!”
黑崎一护闪身尽数将其避开,咬着牙愤怒质问着眼前的这些家伙:“你们……真的是灭却师吗?”
“哎呀?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挑起战争么?”基路杰欧丕闻言嗤笑着,“很好,就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说着,他拔出的军刀之上开始被苍蓝的灵力所覆盖,刀谭之处朝着两侧不断延伸如同弓一般,而锋利的刀刃看上去则像是这把怪异的‘灵弓’的箭矢。
“吾等……的确是你所熟知的――灭却师。”
嗡――
话音落下的同时,刺耳的破空声响起,由刀身迸发而出的灵矢像是贯穿天际的利箭一般朝着黑崎一护激射而来。
“!!”
与此同时,无形帝国,指挥室。
“了解。”
传讯员接到了来自虚圈前线的报告,恭敬地朝着端坐于总指挥位上的友哈巴赫报告道:“第一狩猎部队来电……特记战力黑崎一护入侵虚圈。此刻正在与统括队长基路杰欧丕交战。”
闻言,友哈巴赫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缓缓起身,“那好,走吧。”
“额?陛下这是要移驾何处?”
“何处?”友哈巴赫理所当然地回答着,“这还用问么?去尸魂界。
虽然不知道黑崎一护此刻为何会前往虚圈,但若他与基路杰欧丕交战,势必短时间之内会被拖延在那里,要蹂躏尸魂界,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说着,友哈巴赫抬起手臂下令,暗红的长袍随风飘荡:“通知星十字骑士团所有待命成员――无形帝国,要进攻尸魂界了。”
“如您所愿……”
传讯员恭敬地领命,并且立刻开始执行。
很快,无形帝国的阴影便朝着尸魂界开始逼近。
“我动员了十二番队的队员,在无许可的情况下,为矫正魂魄均衡,抹消了两万八千名流魂街民众。”
队长会议结束之后,涅茧利独自留下,淡淡的朝着背对着自己的山本元柳重国汇报着这让人惊悚的消息。
“为何不申请许可?事态紧急的话……应该会批准。”让人更加惊骇的是,山本元柳重国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残酷。
“若是为了等待许可而使事态进一步恶化,我反倒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涅茧利淡淡的回答着。
在他看来自己的行为乃是正确之举。
没错,之前吉良伊鹤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就是他隐瞒的事情。通过消除流魂街的无辜民众,来换取整个‘世界’的‘平衡’。
这是无奈之举,也是必须之举。
因为大量的虚被那帮家伙消除的缘故,整个世界的灵子流转平衡即将崩溃,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平衡。
“如果技术开发局能早些报告并做出处置……或许此次还有防范的可能。”山本元柳重国淡淡的说道。
“不。”涅茧利毫不犹豫地反驳,“我……在绿火灭却师石田雨龙入侵静灵庭的时候,就已经预见此次事态,并向您谏言过了。
而认为这是我杞人忧天的您,并未采纳我的预案。这才是导致事态失控至此的元凶。
说到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您……以及尸魂界这迂腐的制度。
如果你们在千年前制服友哈巴赫之后不给他任何余地直接置于死地的话,根本不会存在此刻这样的问题,不是吗?”
涅茧利越是说下去言语中就越发难掩愤怒,“抱歉如今的蓝染也是一样。我完全无法理解你们的行为,对于这种罪该万死的家伙,你们不想办法找到杀死他们的方法,反而极其自负的想要永远将他们关起来?
真是愚蠢。
明白了么?如今的事态便是你们自负的惩戒!”
“……”
山本元柳重国对此沉默以对,他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无声地叹息。
这样看来,那个男人的确是正确的。
这个迂腐的世界,的确需要重新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