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凉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也慌了起来。
自己只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至于全武会之事那可跟她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古小天铁了心要给花念凉背后的雇主一个下马威,那随便给花念凉扣个全武会贼人的帽子,他都能安然无恙。
甚至,还会有大把的民众为他叫好。
花念凉哪里还敢在隐瞒,自己只是做事,雇主出的那些钱还不足以她为其卖命,旋即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我并不是全武会之人,我只不过是帮彭家少爷做事而已,目的也就是盯着你的行踪,在趁机找机会将你迷晕,剩下的自然会有后续的人来处理,我就管不到了。”
这回答和古小天猜想的不出左右,古小天在房间中徘徊了起来,思考对策。
他慢慢坐回椅子上,直视着花念凉的眼睛,“彭文现在身处何处?”
花念凉委屈道:“不是说好一个问题吗?”
毕竟她们这些人不敢得罪任何一家,若是告诉了彭文的下落,那彭家对待花念凉可不就仅仅是打击报复这么简单了。
彭家在京都中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
古小天挪近了一些身子,捏住了花念凉的下颚,笑道:“花姑娘,你现在可能还没搞清楚一个事实,你的命在我手里。”
要说古小天到底敢不敢杀花念凉,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包括古小天他自己。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古小天表现的就越要凶狠一些,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花念凉只听说过以前的古小天,那是一个废物小少爷。
但此时古小天所表现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废物的模样。
在花念凉眼里,古小天现在像极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花念凉支支吾吾道:“知道,但我能不能不说,用写?”
古小天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确实是忽略了花念凉日后的安全问题,单就彭文的作风,花念凉也是难逃一死。
古小天松开了花念凉的下颚,回到座位道:“你尽管说,日后你就留在我古家。”
这就是给了花念凉一个口头承诺,外人若是知晓了此事,大多会说古家小少爷做事周全,留有余地,这样彭文反倒成了一个处处耍阴招的小人了。
有了古小天的承诺,花念凉也便不在隐瞒,“彭文人还在移花宫,大约三日后返回京都。”
古小天疑惑道:“也就是说,你是移花宫的弟子了?”
花念凉点头承认。
这可就不单单是古家和彭家的纷争了,如今牵扯到了移花宫,这彭文可谓是打足了算盘,还想将门派都牵扯进来。
不过,彭文这样做也确实没有任何错,单就彭家的实力,断然是敌不过古家的。
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杨家。若是让杨家在古家和彭家中选择一个盟友,那杨家肯定会不做思考的直接选择古家。
所以,彭文想灭古家,就要牵扯进来更多的人,只有当事态闹大之时,彭家才可有一战之力。
古小天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花念凉带回古家。
他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喝着酒思考着问题,一杯接着一杯,直到一滴不剩。
可思考来思考去,他也想不出来个应对方法,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果然,动脑的事还是不适合自己。
他便拿起砚台上的毛笔扯了一张宣纸,在上面书写起来,写了下京都发生的情况,走到窗口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传信鸽缓缓飞来,古小天卷好了宣纸,放进鸽子脚上的小筒里,拍了拍鸽子的羽毛,传信鸽便向远方飞走。
这种事,也只能问问段鹏有时候办法了。
没过多久,一名歌姬就抱着一盒热乎乎的小吃从门外走了进来,屋内并没发生
什么打斗的痕迹,与先前出门之时别无二样,歌姬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那名歌姬进来后,左右看了一眼,才问道:“小花呢?”
古小天打着诨道:“那姑娘本少爷看不上她,让她先走了。”
危机暂时解除,古小天也没有什么顾虑了,放开手脚的玩乐起来。
玩乐到傍晚,古小天才满了意,要了最后一壶酒,支走了所有的姑娘们,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喝起来。
歌姬退出门外,就见一男子从远处走来。
这名男子从远处看,光是那身被沙土侵染的衣服,就能确定此人是来自边疆。
但当男子走近后,所有歌姬都忍不住叫喊了出来,“杨,杨公子?”
来人正是杨家大公子,杨阳!
只是现在的杨阳和一年前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穿着朴素,身背一杆长枪,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只不过,凭眉宇间的气质,以及杨阳那双迷人的双眼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杨阳对着几名歌姬笑了一下,在边疆历练了一年的他,脸上都被沙土带出了岁月的痕迹。
几名歌姬帮杨阳推开了屋门,杨阳也不在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高喊道:“古贤弟!”
古小天喝的也有些眼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头一撇看向了杨阳,问道:“你是?”
杨阳立马跑上去给了古小天一个熊抱,笑哈哈道:“古弟,不认得大哥啦?”
古小天甩了两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才惊讶道:“杨大哥!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杨阳拉着古小天坐回了桌边,提起酒壶来就往嘴里灌,待到杨阳灌了个尽兴,一抹嘴道:“嗨,还不是那边疆整日与沙土作伴,搞得我现在哪还有一公子的模样?”
说着,他笑呵呵的指了指古小天,“倒是你,来仙必来居然不记得叫我,若不是我上你家去寻你,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里享乐。”
古小天酒醒了不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不是以为你还没有回家吗,这才没费那功夫?”
说着,他看向了杨阳身背的那杆长枪。
那杆长枪与平日里侍卫院中耍的有些许不同,整杆枪通体黝黑,枪身上挂着一白穗,但却被染的有几分红艳,看上去十分威武。枪头也被磨的极其锋利。
古小天好奇的上前摸了一下,杨阳也不介意,将枪从背后取下,扔到了古小天的手中,任由古小天把玩。
刚接枪的那一霎,古小天顿时感觉这枪似有千斤般沉重,单就一只手还不足以将整杆枪提起。
他的无锋剑重量本就已经极其夸张了,但和这杆枪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古小天双手把玩了两下,他不懂枪道,只是随意的耍了几招,赞叹一声:“好枪!”
“杨大哥,这枪可有性命?”
杨阳还在桌边猛塞吃食,口齿不清含糊道:“夜耀。”
夜中闪耀,枪若出手,必将取人性命!
古小天将夜耀放在一旁,坐回座椅上,两人又相继碰杯喝酒,聊了许多。但这其中,也大多是这一年的经历。
不过,让古小天自愧不如的是,同是一年的时间,他不过才刚刚意境巅峰,正要升境为心,杨阳却早已是秋水境初期了。
古小天感叹道:“杨大哥,要论天赋,果然还是你更强一些。”
杨阳笑道:“古弟,要论天赋,整个八荒都未必能找出一个人与你媲美,我不过是整日都在边疆围剿全武会,这才逼的一身境界。”
古小天目前为止,还没真正的参与过什么危险的战斗,大多还是以比试切磋为主,唯有白京那次是生死决斗。
可杨阳不同,杨阳所处边疆,不光要抵御边疆马贼,更要抵御全武会。
全
武会在边疆的势力可比在中原雄厚的多,中原的势力大多已完善的差不多,全武会想从中掺和一脚,确实要下点功夫。
可边疆不同,但是边疆的那些马贼,是灭了一批又来一批,来了一批又灭一批,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后面,这些马贼颇有些群龙无首的意味,全武会自然更好操控。
两人谈笑间,古小天向着杨阳讲出了今日花念凉暗中观察之事。杨阳听后,便来了兴趣,询问了一些细节,方才说道:“古弟,我有一个猜测,不知你可愿意听?”藲夿尛裞網
古小天对于杨阳自然是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杨阳下一秒,语出惊人道:“我怀疑,彭家内部有全武会的人。”
古小天先是一震,随后问道:“杨大哥为何有此猜测?”
杨阳摸索了下腰间,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被风沙摧残的不在光亮,但还是能隐约看出这玉佩的模样。这玉佩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质地致密细润,坚韧无比。擦干净后,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在玉佩的正面上则刻着一个“彭”字。
这是彭家的玉佩!
但彭家的玉佩也分很多种,像彭文这些直系,玉佩做的会更加细致,这块玉佩显然是彭家的旁支所持有的玉佩。
古小天问道:“杨大哥,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
杨阳撇了撇窗外,走上去将窗户关拢,“边疆马贼身上搜刮下来的。”
两人盯着玉佩,一时间沉默。
彭家在朝廷中颇具有势力,在边疆之中自然是会有官在任。而在边疆之中,大多是一些武将,这玉佩自然也是属于彭家驻在边疆的武将的。
只是,这个玉佩居然被传到了边疆马贼的手里,这背后的事就值得令人怀疑了。
杨阳收起玉佩,不在多想道:“且先观察一下彭家有无动作,单就从现在来看,彭文只不过是想要争夺权利,应该还并未加入全武会,至于彭家的旁支,我已暗中派人去盯了,日后在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