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萌!该起床了”!
在凌晨两点的黑暗中,已经穿着整齐了的许琳拍打着自己女儿的房门。
“早就起来了”!
随着一阵忙乱的开门声,早已经穿好衣服了的沈萌拎着巨大的琴袋子,毫不吃力的走到了客厅。
“又没梳头”!
许琳把自己的女儿按在了凳子上,抄起茶几上放着的梳子还有皮套帮她扎好了头发。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飞机直达伦敦,而是非要从北平飞到旅顺再去伦敦啊?我明明想多睡会儿”……
沈萌在那里低声的抱怨到。
“去接你哥”!
许琳照着自己女儿的脑顶用指关节敲了一下。
“啊?我哥也去”?
沈萌如梦方醒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而且这次比赛不知道是出于面子问题还是其他的,主办方要求每一所学校都要乘坐自己的魔法载具,要不然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包机把你们送到伦敦”。
许琳给自己的女儿扎了一个漂亮的马尾辫,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拎起了女儿的古筝袋子。
“把松香拿来,趁着还没走再上一遍”。
“啊,好的”。
拉开尼龙袋子的拉链,翠绿色的古筝在温润的日光灯下显露身形。
“啊?这东西是哪来的”?
许琳吃惊的看着面前这华丽的古筝,惊讶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自己女儿用的明明是铁筝,现在怎么彻底变了个样子?
“邹术爷爷和林老爷子特意给我定做的,他们说原先的那个铁筝总是会让别人想到金庸先生小说里的西毒,女孩子给人留下那样的印象可不好,于是邹老爷子就给我定制了一个”。
沈萌十分骄傲的说道。
“很贵吧”?
许琳看着古筝上边沿那些装饰性的黄金纹路,眼皮都在抽搐。
“老妈你不知道吗?因为上次我救了梁老师一命,再加上这次学校的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一,我获得了一次定制炼金物品的资格”。
沈萌十分自豪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啊,我的女儿可真的是好厉害”。
许琳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琴身,在玉筝的侧面摸到了一个小机关。
“老妈,为了这栋小别墅里不多的原木家具以及你过年刚买的彩色电视机,我建议你不要按下去”。
看着自己的老妈已经发现了古筝的小秘密,沈萌连忙旁边出言警告。
“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当时一个站在后排的魔法师了吗”?
许琳轻轻的敲了敲琴的壳子,她敢断定这里面肯定有着十分致命的机关,估计又是蜀中唐氏的手艺。
“一曲相思入琴筝,千年不知待何人”。
沈萌微微一笑,然后把已经上好了松香的琴重新塞进了琴袋。
“林爷爷说这只琴的名字叫做琴筝叹,是他一直想和邹老爷子做出来的炼金产品,而且据说设计图是来源于神州帝国的遗迹”。
“锋隐于琴下,攻则削铁无声,守则坚若磐石,而且听老爷子说,这具炼金古筝参考了张齐那个血之拥抱的一些设计”。
“哦?不过这把琴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真的打算带着它去参赛”?
许琳挑了挑眉毛,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让自己的儿子扛着比较好。
许家的女孩已经被迫扛起重任长达千年,也是时候让自己的孩子脱离苦海了。
谷嗅/span“我觉得,比起我哥和沐姐姐用的东西,我的琴看上去是那么的圆润善良”。
沈萌撇了撇嘴说道。
“那倒是,在兵刃上淬毒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径,不过被毒死的人大概率是不会提出什么意见的”。
许琳耸了耸肩膀,最后一次帮女儿整理了一下衣领。
“那么,孩子,是时候出发了,先和你的同学们坐上飞机去旅顺,接上你哥之后我们一起出发”。
“可是为什么不能让我哥坐飞机来北平,然后我们再一起坐飞机出发呢”?
沈萌有些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问道。
“北平可没有港口让我们停靠那么大的炼金载具”。
许琳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后背,然后替她拎起了那略显沉重的古筝。
………………
“许阿姨好”!
稍有些冷清的候机厅里,一位正在整理自己行囊的黑发女生热情的朝着刚到达这里的两人打着招呼。
“晚上好,沐丫头,早就听说你也参加了”。
许琳走了过去,给女生了一个拥抱。
“啊,想想就觉得很兴奋,我们终于有了机会好好的和人打架了”。
沐千红十分兴奋的说道。
“不是打架,是比赛,还有解药都带了吧?我可不希望看到对面哪个可怜的学生被你打伤之后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然后在三天之内烂成一滩浓水”……
“放心吧,阿姨,我们都有分寸”!
黑发的女生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把你养虫子的盒子都看好,我们要在封闭的炼金载具里坐上整整半天,我可不希望那些蓝色的蝎子到处乱跑”!
“您就放心吧,盒子已经用胶带捆上了,上次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再次发生”。
沐丫头吐了吐舌头。
“同学们,这是我们和西方的魔法界进行的第一次友好交流,大家想必已经排练了无数遍了,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这次比赛的目的只有一个”!
看到学生们都已经到齐之后,许琳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了上飞机前的最后一次演讲。
“击败所有敢挡在我们前面的人”!
下面那些容貌整齐,统一穿着黑色便装,一举一动都透着铁血气质的学生们一起呐喊道。
“干翻丫的”!
来自于北平学术学校以及西南蛊术学校还有昆仑的那些戴着眼镜的学生们一起呐喊。
“很有精神,那就上飞机吧”!
飞机的引擎在航空煤油的燃烧下喷射出热浪,强大的推力作用在机翼上,上下存在的空气压强差使之高高的飞向了天空。
这是神州的第一次比赛,但是所有人都会将其看作是一场战斗。
…………
“我们,真的要坐这个东西去参加比赛”?
沈剑站在港口上,看着面前那个长达100余米的拥有着流线型船体以及铺设了橡胶消音瓦外盒的舰艇,过了好久才缓慢的控制着自己已经完全僵硬的下巴说出了话。
“是你要坐这个东西,而不是我,而且我很讨厌这些藏在水下的恶心玩意,在大洋上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就突然被鱼雷对插了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粉红色头发的北平在旁边露出了恶寒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很厌恶这种舰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