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点,神州北平第301号医院。
这里象征着神州的临床医学巅峰,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拥有着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
如果在这里仍然治疗不好疾病的话,那应该就是无药可救了。
“喝点水吧,待会手术结束醒来的时候会很渴的,而且现在正好卡点4个小时,再过会你就要禁水了”。
坐在前往医院的轿车上,许琳递给了阿斯托利亚一个保温杯。
“谢谢,我不渴”。
阿斯托利亚婉言拒绝了许琳的好意,随后出神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这两天神州仍然是在下雪,只不过是纷纷扬扬的小雪,而不是前几天的暴雪。
不过这小雪一直在下着,许琳他们甚至怀疑这仍然是那伙人的阴谋,不过在详细的调查之后发现了这是自然现象。
所以在宽阔的街道上,市政人员仍然在努力的清扫着积雪来保证道路的正常通行。
街两旁的树上都挂上了厚厚的白雪,只有在北方才能看见的树挂此时成了街边最靓丽的风景。
“张齐呢”?
阿斯托利亚看着外面的街景,轻轻的问道。
她本来是叫张齐希尔伯特的,但是周边的人都叫张齐,阿斯托利亚最后也就这么叫了。
“他需要提前到医院,是要做一些提前准备的”。
许琳回答道,然后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左脚边的袋子。
袋子里面似乎放着什么金属的东西,随着轿车车厢偶尔的摇晃碰撞着,发出铛铛的声音。
“别多想,因为多想也没什么用”。
许琳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
“所有的事情只要做了充足的预案,发生意外的可能是很少的”。
“许琳阿姨,您体会过死亡逼近的感觉吗”?
阿斯托利亚突然问道。
“我吗?当然有啊”。
许琳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么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阿斯托利亚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是在十多年之前的神州南境,当时一枚毫米子弹在我的钢盔上面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擦痕,随后打断了后面的一棵小树,那几乎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回了”。
许琳面不改色的说出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的那枚子弹只要在向下偏上那么一点点,最后的结局应该就是子弹贯穿钢盔,外加上下面那颗头颅。
“我自打七岁起就已经开始在那噩梦般的梦境中挣扎,现在虽然已经不再受噩梦的困扰,但是却仍然无法忘记当时所经历过的一切”。
阿斯托利亚的头枕在了后面亚麻的靠背上,随后她打开了窗户。
新鲜的冷空气灌入车内,银白色的头发随着风轻轻的飘着。
“每一次入睡都是一次较量,四年以来,我在每天的生死竞速中从未输过一次,不过那种地狱一般的感觉却让我再也忘不掉了”。
“英格兰没有你们这里这么丰富的炼金医疗装置,我也没有您这样强大的血脉可以抵消一部分诅咒,所以只能日复一日地在梦中的迷宫与那条大蛇捉迷藏。直到我找到出口,或者是它将我杀死”……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想比较好,如果阿斯托利亚你愿意的话,我这边可以为你介绍神州最优秀的心理医生”。
许琳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孩,脸上头一次闪过一种名为心疼的神色。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已经知足了,毕竟我本来就活不到成年,能够度过一小段快乐的时光,我很高兴”……
女孩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车辆继续沿着刚刚清理积雪的道路向前行驶着,在不远处那路的尽头,一栋巨大的雪白建筑正默默的矗立在那里。
“神州第三百零一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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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患者,11岁,身体健康无既往病史,外科手术全身麻醉”。
“麻醉师给药”!
“电波曲线正常”!
“全身供血正常”!
“上铺巾,送手术室”!
…………
“今天是场硬仗,所有人打起120分的精神,可千万别出岔子”!
位于主楼一楼的监控室,许琳抄起了对讲机,对着里面喊话:
“各小组注意,开始巡查”!
“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许琳女士,神州为什么要在手术室的周边放置这么大的警卫力量?难道是还会有人来到这里进行袭击吗”?
邓布利多看着走廊里那以三人一组进行巡查的战士们,十分疑惑的问道。
“我现在只希望不要碰上我们预案中的事情就好”。
许琳没有正面的回答邓布利多,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搪瓷茶缸,咕嘟嘟的喝下了半缸子水,就连喝水的时候眼睛都是一直盯着闭路监控的屏幕。
90年代的时候,摄像头在国有企业与大单位,以及所有保密单位中已经完全普及,而且清晰度基本已经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平。
“穿手术衣”!
在经过了层层的消毒之后,张齐穿着淡蓝色的手术服进入了手术室。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邹老爷子,尼可·勒梅先生,以及那位德高望重的外科教授。
“器械齐全,可以开始手术了”。
老教授清点了一下器材,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刻刀”!
张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位专门从夜勤部队调换过来的军医立刻递过了那把黑色的刻刀。
“不用紧张,就当是平时练习就好”。
尼可·勒梅出言提醒道,他的手里此时拿着一个经过消毒了的喷壶。
里面装的是稳定药剂,斯内普配置的。
说句公道话,尼可·勒梅自认为自己的魔药学已经是出神入化,可是当他看到这瓶药剂之后,却仍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愧不如。
在天才的眼里,无论你多么的勤奋,都基本不可能到达他们能够到达的境地。
张齐拿着这柄锋利的刻刀,轻轻的将刀尖凑近了铺巾下面的雪白的皮肤。
练习用到的猪皮不会流血,可是真人会。
这对主刀者的心境可是一种考验。
“刷”!
张齐飞快的下手,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皮肤,如同裁纸刀切纸一般划开下面的血肉,在那原本光洁的后背上留下繁复的痕迹。
鲜血慢慢涌出,不过很快便被生理盐水冲洗干净。
刻画只是第一步,后面的重头戏还未开始。
众人的目光慢慢地聚集到了盘子里的那只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