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力,俗称第六感,这是五感的融合和强化,是化被动为主动的一种力量。
五感,先天是被动的感觉,比如视觉看见东西,首先是因为光线进入了眼睛,所以才能看见,当闭上了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
而第六感视觉,则是主动的看见。
何为主动的看见?
比如漆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眼睛依旧能看见东西,这叫夜视术,
隔着墙壁能看见其后的东西,这叫透视术。
看远之时,千里之外的物品如在眼前,这叫千里眼。
而细入微尘的沙粒,观之亦如星辰般巨大,这叫巨视术。
同理,第六感的听觉就是主动的听见,顺风耳,他心通等等不外如是。
大灾变前夕的人类,利用所谓的科技实现了这些,并为之沉迷而越陷越深,以至于他们忽略了,抛却掉这一切他们称之为科技的东西,人类其实啥也不是。
所以才以至于在大灾变来临时,因为那些所谓“科技”的东西罢工而毫无抵抗之力。
而在大灾变之后,幸存下来的人们却找到了获得那些主动五感的捷径,那就是通灵。
具体如何流传下来这一方式的大家都讳莫如深,各种曲折杨舒自然暂时不会去理会,他现在只想要能按照流传下来的修炼方式,真的通灵成功。
意志力的修炼,本来就是靠自身的感悟,所以显得玄之又玄。
杨舒此时已经是将心情平复好,随即闭上眼睛渐渐的进入了状态。
虚无缥缈的感觉传来,杨舒觉得自己飘了起来,身体渐渐的失去了重量,一种慵懒乏力的感觉游走全身。
这种乏力使得杨舒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劲,这股劲在他的身体里面游走,杨舒想要抓住它,控制它。
但是这股劲却是时而汇聚,时而消散,让杨舒有种无处着力,有劲无处使的感觉。
常言说的力量,实际上就是触感,拿起一斤重的东西和拿起十斤重的东西,其触感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些触感都是被动的,是因为我们先拿了东西,所以才有了相应重量的触感。
而意志力的触感,则是主动式的,既是常说的意念取物,神念御剑,一念之间移山填海等等。
就比如先前杨舒他们在争抢黑牛之灵时,加速燃烧那引灵香,就是意志力触感的一种表现。
想要突破通灵,单靠一种意志力的触感自然是不行,而是需要五感的融合和贯通,所以先天突破通灵之境的才会那么稀少和珍贵。
就在杨舒沉静在触感的感悟之时,他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没有具体的发生对象,这声音甚至极其的单调,单调到用语言都难以描述。
初始还小,渐渐的这声音就开始大了起来,但不知是声音成就了力量,还是力量产生了声音,杨舒的感知之中,对那些玄之又玄的触感多了些掌握。
而就在杨舒沉静在修炼感悟中无法自拔时,这片荒原却是渐渐的出现了异常。
一个胖墩形状的男子,蹲坐在一处沼泽边沿,将手里提着的一头鳄鱼脖子割开了一道口,随即就用嘴就着那伤口吸起血来。
鳄鱼的嘴里,依旧有着几个包子状的东西,鳄鱼一时好奇,吃了几个没见过的东西,结果就这么丢了性命。
所以,未知的才最可怕,这话一点都不假!
男子喝了几口血之后,闭目意志力开始感应,本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随即男子就震惊了。
那闭目张大的嘴里面,几乎能塞下两个包子。
没用多久,男子低下头,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兀自有些不信的说道:“我……韩六子,居然通灵成功了。”
“我是通灵师了?”
“哈哈!我是通灵师了!”
“我韩六子终于是通灵师了!!”
“不对,我不能再叫韩六子,那我改叫什么呢?”
韩六子低头看了看那只鳄鱼,想了想后随即大声的说道:“我以后就叫韩玉龙,玉面飞龙韩玉龙。”
韩玉龙低头在那已经死去的鳄鱼头顶亲了一口,也不嫌弃它满身的泥水了……
一个巨大的沙坑边,张氏三凶正分三个方向站立着,三人人人身上都挂着彩,而以二张最为凄惨,一条右臂都已经消失不见,此时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而已。
即便如此,二张此时也没有闲着,剩下的左手里攥着一条绳子,绳子下方连着一个网兜状的东西,而大张和三张此时也是和他一样,分别抓着一条绳子。
但是相对一只手来说,一双手的自然是轻松许多,以至于二张不得不不停的呼喊:“你们两个加把劲啊!我这块使不上力了。”
沙坑里面,那些细沙如浪一般翻滚,网兜在三人的合力拉扯之下每每上升一段距离后不久,又会下沉一些下去。
三张看了看二张,眼睛眨巴几下后说道:“二哥,你把绳子在腰上绕几圈,这样就比较省力了,再坚持坚持,我们三兄弟肯定能把这家伙给捞上来的。”
二张听过之后没做他想,真的将那绳子在腰上缠了三圈,这下确实是省力了,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他离沙坑更近了。
而就在沙坑不远处的地上,还躺有一具男尸,只是这男尸却没有了四肢,断口处十分的整齐,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满面惊恐。
在男尸旁边几步远的地方,躺有一具女尸,面容姣好,衣衫褴褛,下身凌乱,胸口位置一个大洞,似乎是被掏走了什么东西……
一个左右脸颊肿胀到挤小了眼睛的男人,看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独角仙时而出现在手掌上,时而又消失不见,终于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堆荒草上,一男子正趴伏其上,在其身体下方,是一个被草绳绑缚住了双手,嘴里塞着一些破布的女人,女人呜呜着不断的在挣扎。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蝴蝶飞了过来,似乎在好奇这两人的运动,而不断的飞舞在男人视线旁边,男人不厌其烦的起身双手一合,直接将那蝴蝶给排成了标本。
将那标本抖落在地,看了看手里的残留物,男人皱起眉头嘿嘿笑着将其擦拭在了女人残留的衣物上。
但是让男人奇怪的是,即便是因此碰倒了女人的肌肤,女人也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见女人那依旧在起伏的胸膛,男人都以为女人是死了。
男人准备再次进行未尽事宜,结果却发现下面的女人诡异的一笑,随即就见到草屑纷飞间,一双手掌忽闪着迎面而来。
男人的身体顿时就化作了十数块,满天红色染红了女人一身。
女人起身,抖了抖衣服,静静的看了看在草丛里飞舞的另外一只同样硕大的蝴蝶之后,女人对着地上的碎块再次探出了手。
掌影纷飞间,一只只蝴蝶飞舞出来,翅膀张合之间,只见那些碎块成了片……
扯掉嘴里的破布,看着滴着红色液体的手掌,女人喃喃自语:“彩蝶吗?还是叫红蝶好看吧!”
女人转身离去,一只硕大的蝴蝶围绕在她身边飞舞着伴随……
碉楼处,白发老翁突然直起上半身,向着荒原一处看去,瞳孔如波一般由小到大一圈圈扩散,定格之时如同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怔住,敲击椅背的手指也僵在了那里,如果不细看,整个人连同那椅子就仿佛是一尊木雕一般。
良久老翁复又躺下,一直手抬起来向着外面一挥,而后又再次放在椅背上轻轻敲击起来。
只是这次的却没有了节奏,没有了韵律,只剩下了急促。
没人发现,碉楼外墙突出的那条藤蔓之上,长出了一片叶子复又少了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