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的点儿,杨东望将明天上午上课要用的资料都装进公文包。
明天他准备直接去教室,不来办公室了,以前他都会先到这里来喝杯咖啡,提提神。
但现在不需要了,至于那莫须有的低级仪式感,他早就想跟它说拜拜了。
拿起公文包,锁好门,开车到食堂附近的停车场。
吃着教工食堂的套餐,说实话,这食堂说起来是给教工们专用的,感觉上是在照顾他们。
但事实上这饭菜的水平、用料还不如学生食堂。
对于学校来说,学生们是它的亲儿子,就是毕业了,也还是校友;至于教职工,哦,是它们请来照顾它儿子的,给面子的话说的是家教,不给面子的时候不就是保姆嘛。
还想跟它儿子们争宠,想啥好事呢!
再加上现在的自媒体,学生们就是惹不起的群体,老师惹不起、学校也惹不起嘛。
草草的吃完,还剩了一大半,全是配料,每碗菜都花里胡哨,但能吃的没几块儿。
不是杨东望不想响应官府的光盘行动而是他真心做不到啊,辣子肥肠,三块儿肥肠一碗干辣椒,谁能行?
而一起收拾餐盘的其他老师,也都是一个样。光盘行动,资源的合理利用是一盘大棋,指望其中一小部分人的自觉是不行的。
吃完饭后,杨东望就准备回家了,这个点儿车少,即使自己是演戏,但也不要影响别人嘛。他得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演戏的关键在演不在戏。
作为一个只会看(影视剧)的人,他或许很会给别人挑刺儿,但让他自己演,那可真不一定就比宝贝儿强。
但好在杨东望又不是去干什么大事儿,更不是什么大名人,顶多就是被他堵住的那几个人能看见他,当然他防的也不是他们。
不到十分钟,杨东望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可以说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地方。
此时正值当午,日头正烈,强烈的光暗对比,让隧道看起来像一条无底深渊,吞噬着进入它里面的一切。
前后小车没几辆,杨东望降速开了进去。
行驶了几分钟,直觉告诉他就是这附近了,杨东望有条不紊的刹车、开双闪,并开始把车向隧道里的宽部(不知道专业上叫什么名字,给临时停车用的)行去。
稳稳的停好车后,杨东望从后备箱拿出三脚架放好,做戏做全套,力争尽善尽美,这是他的处事原则。
然后他就拿起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向车行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看向手机,装出一副怎么没信号的烦躁样子,其实他的手机连屏锁都没开。
另一边灵识被全力调动起来,加持在眼睛上仔细观看隧道墙面,一寸一寸的观察,然而除了挖掘修建时,留下的伸缩缝,一点小孔甚至裂纹都没发现,当然更没有新修补的痕迹。
杨东望不太甘心,开始反向走,又看了一遍,并越过车继续行了两百多米,一直到都能隐约看见通道进口了。
看来是真的找不到了,杨东望心里想着,关键路段至少都找了两遍,以自己现在灵识加持下的视力,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除非,小宝塔是从天而降,不是真的天,垂直降落角度不对;应该是从虚空而降。
排除了一切看似可能的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可能,应该就是最后的答案。
再加上小宝塔的奇异,以及它与自己起反应的原因。
没有滴血,没有灵魂共振,仅仅是集中精神去看了它一眼,它就进入了自己识海,一点都不傲娇,不太符合它的(杨东望觉得功效逆天)身份。
要是它早就在这里,想来早就被别人得到了。
自己能得到,应该是小宝塔刚来,或者出了什么变故,才被自己轻松得到了,真是太巧合了!
突然,杨东望尘封的记忆又翻滚起来!难道?我的穿越就是为了等它?相隔位面的相遇?
又或者它是穿越位面来追自己的?我有这么大面子么?
那个地球的老伙计也只是一个普通博士生啊!没什么两样啊!真稀奇……啧啧……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是不是,这不都说明(我)杨东望就是它的天命主人嘛。
回到家时,家里静悄悄的,妻子曹韵还在学校上班没回来,儿子果果也还在幼儿园,母亲毛女士估计又去和她的老姐妹们打麻将了。
杨东望突然觉得有点无所事事,就想着还是尽快把气海填满吧。
他起身做了个纸牌子,上书“在睡觉,勿扰”挂在卧室门口,又写了个“不要大声喧哗”贴在进门口鞋柜上。
现代社会,在大城市生活,哪有什么绝对的静室。
他只能尽量的做好准备,以减少母亲突然回来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虽然说她一般是打到接儿子放学的时间,然后接了他一起回家。
但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多做点考虑、准备,不是坏事。
杨东望的家是一个小户型。当年毕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手头没钱,只有父母准备的五十万首付款,这已经是他们毕生的积蓄了。
但是大城市的房价却不会跟你平头小老百姓手软。所以最后就选了这个小户型,改一改也是一个小三房。
一个孩子的话将就着也是够住了。
杨东望很是感激父母和岳父母在他们这个小家起步时给予的大力支持。
他和妻子曹韵结婚时岳父岳母不仅没有要什么彩礼,就连两边的婚礼(现在距离远的,都是男方先办一场,然后再在女方家办一次)都是父母出钱,小两口收礼,最后用这些钱搞得装修。
而装修也都是杨东望自己一家一家跑下来的,从水龙头的购买到瓷砖的挑选,甚至软装,都全是他自己做的。
所以家虽小,却是倾注了他的大量心血。
主卧这边对着江,风景很好,这是杨东望和曹韵对这个小房子最满意的地方。
儿子果果也喜欢趴在床边看风景,所以他们就将床直接靠在窗台上了。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杨东望。他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然后脱掉外套,就穿着秋衣开始打坐,已经深秋了,但他感觉自己像是可以锁紧自身,隔离外界一样,所以室温带不走他的热量,自然也就不会觉得冷。
要不是裸着怕对面的人看见,他都想不穿衣服的。
但是没有私人的空间,单纯在床上打坐两小时被人看见都很怪异了,要是还不穿衣服,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