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斩天刀身陨已有几日。
血雨楼圣者已经大概明白,尘尘的女人是不会再挑战无始了。
血雨楼采气中期第一圣的名号,也因此坐实。
接连数日,都没有哪个圣者敢尝试挑战。
在大多圣者的判断之中,只要再持续十年,九星血瞳果就能顺利得手。
“你会不会猜错了,他没有挑战你的意思,说起来他的修为和你差了一个小境界,你们又都是断层级的天骄,中间差距也太大了,怎可能挑战你?”
女子看着略显平静的血战榜,斜睨了亓官羿一眼。
“我不会猜错,那天与他对视一眼,我也从他眼中看到了他的意思。”
亓官羿淡淡道:
“他一定会挑战我,甚至,他来血雨楼就是为我而来。”
“你的意思是……他是岐天族请来清理门户的?”
女子神色一动。
“岐天族恐怕还请不动这种天才。
他来此,只有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目的。”
亓官羿微笑道。
圣位破限!
女子眼神有些动容,细细一想:
“或许他已经完成过圣位破限了,正如你一样。”
“完成圣位破限的天骄,双手可数。”
亓官羿轻轻颔首:“他必然是其中之一,且还是其中最强的那种,和商守元之流截然不同。”
“你们这些家伙,也真是有意思。
连圣位破限都藏着掖着,一点消息都不泄露。
你当初以一敌十,打死打残藤氏和司寇氏的那些顶流,重伤而遁。
最后在动乱之地完成圣位破限。
至于商守元他们……也都有一些痕迹。
那位无始呢?他是怎么完成圣位破限的?
如果不是他这次出现在血雨楼,我等甚至都不知晓他的存在。”
女子眉头微皱。
“这就是他的本事了,或者是有天尊圣者帮他遮掩。”
亓官羿道。
这时,他眼神一动,欣喜道:
“他挑战我了。”
“那我要观战。”
女子道。
“不,这一次不行。”
亓官羿看向女子,一脸认真。
“为什么?”
女子皱眉道:“以往你的战斗,我都是随便观战的,为什么这次不行,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希望你看见我身陨的模样。”
亓官羿道。
女子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亓官羿被血雾带走,最终也没有选择观战。
“他……感觉自己会死?”
女子突然感到一阵好笑:
“这家伙,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死啊,你可是……我见过有史以来,同阶最强者啊……”
与此同时。
血雨楼各大战区,一道道血战榜前,只见本来正在闲谈的各路圣者,神色逐一变得凝重,震惊,骇然,不敢置信。
“亓官羿被挑战了!?”
“挑战他的是……无始!?”
“开什么玩笑!?无始只是采气中期,他凭什么挑战亓官羿啊?”
“他难道还能破坏我们血雨楼的规矩!?”
“破坏个屁,你们看无始的战绩,快一万连胜了啊!亓官羿也就一万四千场连胜。
只要无始的战绩能达到亓官羿的一半,就有资格挑战他,现在比一半都多!”
“嘶——”
众人疯狂倒吸凉气,只觉得太荒唐了。
那位无始刚刚获取如此殊荣,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放弃采气中期第一圣的地位,去选择送死!?
“送死啊!他就是送死啊!”
鹿邪君破口大骂:
“他凭什么去挑战亓官羿那个死变态!?
他真以为自己是天尊转世吗?
就算他晋升采气后期,他也不可能是那个死变态的对手!”
在鹿邪君附近,站着的全都是与他差不多出身,天赋相似的血雨楼大世圣者。
这里面任何一位,都有资格在七阳学府担任老师,甚至犹有过之。
他们看着那道血战榜上的动静,又听见鹿邪君的破口大骂,有的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有的也感到不可思议,嘴巴微微张开。
有几个大世圣者是跟鹿邪君同一个时期的强者。
也经历过被亓官羿统治的恐怖时期。
在那时候,他们全都挑战过亓官羿。
最后无一例外,都输了,皆是一招落败。
唯有一个家伙例外,那就是鹿邪君。
“你当初在亓官羿手中支撑了两招……”
有圣者低声道:“就这,已经是我们那个时代最好最出彩的战绩了,这个无始,的确有些不自量力。”
“我算是看出来了,无始一定圣位破限过。
他在寻求第二次圣位破限,同阶之中,已经没圣者是他的对手。”
一尊圣者脸上露出一抹感叹。
圣位破限,是最不能欺骗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请那种远超自己的前辈施加压力,也难以做到。
唯一能够圣位破限的方式,就是找修为差距不大的顶流天才,让自己陷入生与死的大恐怖之间。
才能一丁点的概率顿悟,从而完成内景地的蜕变。
至今为止,没有哪个圣者可以理清楚其中的规律,也代表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唯一能确定的一个规则,就是不能欺骗自己!
“亓官羿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为了等一个能够让他圣位破限的对手。
正因为他的贪心,他的修为才会一直卡在这个境界。
消耗了不知凡几的定玄果。
我甚至都怀疑他的修为,已经被定玄果彻底定在了采气后期,没有机会晋升虚命圣位了……”
“定玄果!?等等,小师妹,你前几日跟师尊要了一批定玄果,是……”
鹿邪君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玉仙子,眼里满是惊愕。
“师兄,我要的那些定玄果本来是打算自己以后圣位破限时服用。
但无始哥有需要,我就先借给他了。
等以后再还我便是。”
玉仙子笑吟吟的道。
“擦!”
鹿邪君忍不住暗骂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位小师妹在短短时间里,竟和对方混的如此熟稔,上百颗定玄果说借就借了。
难道小师妹不知道,连他这位师兄,定玄果都不够用吗!
“完了,我们发现的太晚,不能观战,急死我了!”
一尊圣者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