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每天不是早出就是晚归。
这种现象持续好几天,于是便不出意外地引来了江玉兰的注意。
江玉兰在家里琢磨好几天,把心情搞得乱糟糟。
她不敢跟老头子讲,生怕老头子出门下棋时一个秃噜嘴把事儿给说了出去。
她还不能跟大儿子说。
自己的两个儿子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徐川精明圆滑,徐河却古板老实。
要是让大儿子知道徐川很有可能在做些违法乱纪的事,她大儿子非得拿根木棍去把徐川他腿给打断。
徐川读小学时被徐丰引去玩了场赌钱,他们爹妈还没打骂呢,大儿子就拿着竹鞭把徐川手都抽肿了。
江玉兰那回真被大儿子给吓到,从那以后就耳提面命,让徐川往后千万别犯到他哥手上。
她坐在灶炉前想了一圈,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唯一一个能商量事儿的闺女在部队里,这种事也不能在信里说啊。
她思考片刻,提上给徐川家攒的鸡蛋,往村尾走去。
今日阳光不错。
程宝珠早早起来,抱着徐川昨晚给她带回来的砂锅到水缸边,认认真真地把砂锅给淘洗好几遍。
往后,它就是她程宝珠的专属煎药锅了。
“宝珠在家吗?”
院门外有人喊,徐川每次出门前都会嘱咐程宝珠把门关上,所以她们家就是这老坑村的异类。没有谁家会大白天院门紧闭,除了她们家。
“在!”
程宝珠小心翼翼把砂锅放好,把手上的水擦擦去开门。
“妈你怎么来了?”她好奇问。
江玉兰叹气:“川子每天到处乱窜,你又是见不着人的,我当然得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俩夫妻真不让人安心,也不晓得到底在干些什么。
进入院子,院内整洁清爽。再看看房间,那地板比她自己房间还干净,这就让人不禁点点头了。
懒归懒,却爱干净,看来平常在家里的时候没少搞卫生。
江玉兰把半篮子鸡蛋放桌上,然后拉着程宝珠,看眼门外悄悄问道:“宝珠你老实跟妈说,徐川这么整天往县城钻是因为些什么事。”
呃……
程宝珠心想我能跟您说吗?
可她这人实在不会说谎,也没有那种随口胡诌的急智。
于是,程宝珠稳妥地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徐川曾说若是有人来找她打探,她装傻充愣就好。
江玉兰抿嘴,看来确实有事情。
都说知子莫若母,徐川是个什么得行她知道,她也隐约能猜到他到县城里干些什么事。
宝珠虽不说,但她心思都写在脸上。别人来问能被她唬住,可她是徐川的亲娘,只觉得宝珠那反应恰恰好就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小两口不去下地挣公分,但平常又吃穿不愁的,甚至比他们吃得还好,所以那钱是哪里来的呢?
村里人都认为是她和老头子在补贴,有时暗暗朝她打探,她也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惹得全村人都以为他们在补贴小儿子。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江玉兰深知儿子不会用宝珠的钱,所以这钱就只能是他自个儿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挣来的。
“川子干的是投机倒把那些事对不对?”江玉兰压低声音道,“你们别想瞒我,现在才几天我就能猜出来,这么下去不出两个月,估计村里人都能猜出来。”
程宝珠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说:“妈你别想诈我的话,我是真不知道。”
江玉兰语塞。
这姑娘平时看着傻,关键时候倒是精。
可她不知道的是,程宝珠此刻心中也挺慌的,她正问系统徐川这会儿在哪儿了,还有多久能回来。
[还在县城班明家。]
程宝珠心如擂鼓,怎么还要这么久。
她心里想着事儿,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江玉兰的话。
江玉兰:……
自己可真真算是在小儿媳那儿碰了硬钉子。
问她事儿她一问三不知,诈她话她又能快速反应过来,你想跟她交心好好说,她就点头敷衍口也不开。
这让人还怎么打探!
江玉兰再次叹息道:“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是不爱多管的,可有些事能别碰就别碰。你们是小孩子不懂,上岗村附近可有一个农场呢!里头都是些谁,我估计就是那些犯了错的。”
程宝珠乖巧坐着听,边听边点头。
“……”
“宝珠你多少也劝劝徐川,你们是夫妻,他能听得进去你说的话。他要是敢跟你甩脸子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抽他。”
程宝珠再次点头,但心里想的是:他是我丈夫又不是我的三岁儿子,您当妈都管不住我肯定也管不住。
“你们年轻人啊,好好上工才是正道。如今年景好,认真干个一年,多少也能攒下几十块。钱到手先把房子修修,往后生孩子了总不能让孩子也跟你们挤在一起住。”
程宝珠依旧点头。
干一年才几十块……
她还有好几百,能苟好几年呢。
江玉兰可不知道程宝珠有“两副面孔”,只觉得小儿媳确实听话懂事。
那不懂事的人是谁?
小儿子没跑了。
……
江玉兰是趁着回家做饭的空隙来的,这会儿交代完事儿又得匆匆赶回家中。
她前脚刚走,后脚系统就播报徐川开始动身回来,并且身上还带着二十元钱。
程宝珠“哇塞”一声:“那他又得抖几天了。”
说完,她去到空间之中。
她为啥在家待着也不无聊,那是因为没事干的时候她就来到空间学习。
系统对她的勤奋感到很欣慰,不枉费它花了大价钱把意识舒缓机升级了一下。程宝珠能这么积极,恐怕是喜欢上了待在机器里的感觉。
系统猜得不错,舒缓机升级后,待在里头的感觉确实要比从前好些。
“哗啦——”
又是五积分。
程宝珠上节课学了药性理论,这节课自然学配伍理论。
“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而这君臣佐使是药膳配伍原则……”[1]
打从这节课开始,程宝珠便正式接触到了药膳的制作。
空间教室也随之变化,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个配备齐全的药室。
“药膳归根结底还是膳食,所以在它的选料上要涉及两方。一方是食物,一方则是药物。”[2]
智能老师说完,长桌上便出现许许多多的食材。它开始让程宝珠配方剂,前几日程宝珠被压着背了许多,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个老师确实智能,它也不是让程宝珠循规蹈矩的来配。而是让她按照选用原则来配,然后进行分类。
药物原料的选用上,有单行,有相须,有相使还有相畏。
关于这些,小时候程宝珠也听奶奶说过,如今是深入了解一遍。
可此刻,看着这长长一桌仿佛无穷无尽的食材药物,程宝珠欲哭无泪,迟迟下不去手。
她得配到什么时候啊?
程宝珠也不知道配了多久,总觉得她快要配完之时,长桌上就又出现些许食材和药物。
这么反复两三次,她就晓得了,系统这是在搞她呢!
系统理直气壮:[我是想让你那五积分花得更有价值。]
我呸!
程宝珠心说你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面,想帮我哪儿是这个帮法。
系统太可恶了,见程宝珠看出它暗戳戳的手脚后,就直接把这长桌又给装满,然后装死。
程宝珠气得直跺脚!
她又不知花费多久,再次将桌上食物药材分类,智能老师又挨个指导后,她才算过关。
空间无岁月,无论你进去多久,出来的那刻外界一切都不曾改变。
程宝珠有时觉得很神奇,明明什么都没改变,但她的脑袋中就出现了许多知识。
每次从空间中出来,她都会有一种知识充盈带来的满足感。
系统确实是好东西,她想。
窗外小鸟喳喳叫,程宝珠坐在饭桌上拿着笔正奋笔疾书。
瞧见这些鸟儿又往柿子树的枝头飞,她赶紧跑出去拿起长竹杆,对着树枝头一顿乱打。
柿子快成熟了,可别等她还没吃到,就被这些鸟给全啄光了。
“吱呀——”
徐川推门而入,强忍喜意问程宝珠:“你猜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
“二十。”
程宝珠抬着头,边打边说。
“啧,你这太没意思了。”徐川泄气,他就知道这妮子又找系统打探他。
程宝珠可不背这锅,赶紧解释说:“我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癖好,纯粹是因为你妈来了,我有事着急找你说才破例找了系统。”
“我娘来了?”
徐川转头一想,点了点头。
也是,他娘也该来了。
程宝珠推他去洗手,又将江玉兰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
徐川笑笑,把水洒她脸上:“傻瓜,我娘那是在吓唬你呢。”
程宝珠脸上挂些水珠,把他手拍开噘嘴说:“你不要总是把水甩我脸上。”
这也就是她没化妆,她要是化妆了徐川还敢这么干,她非得撕了徐川。
程宝珠又道:“而且我也不傻,我没被妈套了话。她说什么我都点头,就是被她说的吓到了。”
徐川夸她:“没错,下回她再来你同样这么干就行。你也别怕,东西放在那个小盒子里没人会发现。”
他每天都是从小路走的,而且在积分到达三百之时,徐川忍痛放弃了打蛋器和他的鸡,而是从系统中兑换了一个一立方的储物空间。
系统对徐川的远见和果断表示欣赏。
在它看来,徐川这种没多少见识,又无甚文化的他能忍受其它东西的诱惑,而选择了一个才一立方的空间,可谓是远见卓识。
没见识又没文化的徐川:……
他要是知道自己在系统那儿的标签是这个,得骂上个三天三夜。
三百积分花完后,他的腰包彻底瘪下去。
但这积分花得值,他怕系统哪天消失了,也不敢把钱放里头,但在每天运东西上是真的好用。
程宝珠听他这么说,心稍稍安定,她又重新到房间中默写课上的知识点。
就如同徐川担心系统哪天会消失般,程宝珠也同样如此。
她老爹常说,资源要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凡过道其他人的手,那你都将受他人挟制。
程宝珠就想,系统确实算是二道知识贩子。它哪天要是没了,她又该怎么办?
所以趁着系统还在时,程宝珠就将学到的东西全都记下来。反正闲着没事干,她有空就写,如今也写了有大半本笔记本了。
笔记本是她在系统商店买的,得有砖头那么厚实,可惜系统没有书卖,要不她直接买书就行。
哎,日常辱骂系统一句:没用!
系统:……
原来两口子都这么想的它。
……
天气渐渐变冷,转眼就进入十二月份。
这个冷非深秋的冷能比,程宝珠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冷是能浸到人的骨子里。
她在进入小雪节气后,起床的时间就一天晚过一天。不仅是她,徐川同样如此。
他抱怨过每日最痛苦的事儿就是大早上爬起来去蒸甑糕,蒸完后还得顶着寒风送到县城去。
往往他从县城回来后,都得重新躺回暖烘烘的被窝中睡个回笼觉。
徐川还曾试图和程宝珠商量过,让她起床烧火。因为他前一天晚上把甑糕的食材全部都放到甑里头去了,第二天只要烧个火就行。
他觉得这工作简单,程宝珠总能代替他干,让他睡个安稳觉吧。
但——
程宝珠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烧火能烧出烧厨房的架势。
徐川至今还记得他被烟雾呛醒的那天,连外套都没披,甚至鞋子都没穿就急急忙忙从床上跳起来跑出门。
老天,他差点就以为家被烧了!
从那儿以后,徐川再也不敢让程宝珠碰灶炉。即使她眼泪汪汪地说要替他出份力,徐川也只能心领。
不心领还能如何,等着她哪天烧了家吗?
这日,徐川是怀揣着激动的心进入到空间中的。
“系统,把商城调出来。”徐川看着自己那接近两百的积分兴奋说道。
他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发誓要把打蛋器给买下来。
[好的。]
说完,光屏显示出系统商城。
徐川这几天没少看各款打蛋器,他点到最心动的一款,花费128积分把它买下来。
这款打蛋器不需要插电,里边这次电池,依照他的用法,大约能用整整半年的时间。
等用完后,可以花费十积分向系统申请充电,充完后依然能够继续使用。
有了这个,徐川就可以着手做鸡蛋糕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把土烤炉给做出来。
隔天又是个艳阳天,程宝珠得知徐川准备做烤炉后连忙伸手:“这玩意儿我会!”
徐川:“……做你的事儿去。”
写着笔记分啥心呢。
程宝珠不服,拦着他说:“你别小看我,我是真的会。”
这话是真的,她上辈子看过好些这类视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曾经做过!
“你还记得我家的炉子不,那个就是我和我三哥曾经做的。”程宝珠赶紧道,“特别好用,用了几年还没坏。”
她这么一说,徐川有了印象。
程家好似真有个土炉子,徐川当初去程家时见过,就在院子角落处。
“你们家当年砌炉子干什么?”徐川颇为好奇问。
“烘蘑菇。”
程宝珠说。
是的,就是烘蘑菇。记忆中,原主三哥有个不得了的本领,那就是种蘑菇。
现在许多人都是山上采蘑菇,能不能采得到全看命。
可原主三哥却不一般,他搬块木头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侍弄的,那蘑菇就一茬一茬长,长得可比韭菜还快,每天长出来的蘑菇都能够炒上碗菜。
最关键的是他还晓得趁着蘑菇生长的季节多采一些,然后用炉子把蘑菇烘干了,再好好密封保存着。等以后想吃蘑菇时,就用水泡发便可。
徐川真是被惊到:“你三哥还有这本领呢,那他那炉子是从哪儿学来的?”
程宝珠想了想:“好像是窑厂中,他去窑厂给人家帮几天忙,然后就将炉子给搞出来了。”
徐川真是服气。
窑厂去年搬迁了,从前确实是在程家村附近,如今搬到了县城附近,他也不好意思去偷学。
原本徐川是打算跟着空间给出的图纸做,多试验几天或许就能制作出来。
但如今知道他三舅子还有这一手,那把他拉来帮个忙应该没关系吧?
毕竟早做完,早挣钱。
鸡蛋糕他估算过成本,也做过调查。如果卖得和甑糕一样好,那么赚的钱恐怕会比甑糕还多。
在当下,鸡蛋糕可是稀罕物。很多时候得你生病了去医院看病时,医生才会给你开个半斤一斤的鸡蛋糕购买证明。
就跟领结婚证似的,结婚证领完能多买布多买糖。
到了年底,供销社的鸡蛋糕更是供不应求,可见到时候他的鸡蛋糕会有多受欢迎。
如今呢,家中存款已够还清债务,再使使劲儿,没准在年前就能将房子给建起来!
徐川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说干就干,带上两块甑糕对程宝珠说:“我要去程家村找你三哥,你去不去?”
去程家村?
“去,我去。”
程宝珠“哐”一下就把手里的笔扔一边,飞快换件衣服,又梳了两条蓬松麻花辫,匆匆跑到徐川旁边。
“走吧!”她挽着徐川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徐川:?
十分好奇,程家村有什么值得她期待的东西吗?
今日有太阳,可也有寒风。
此刻阳光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烈的时候,将空气中的寒气驱散了些,使得寒风中都带着丝暖洋洋。
夫妻俩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到达程家村,踏过村碑的那一刻,程宝珠许多藏在深处的记忆竟然不由自主地慢慢复苏。
“那儿就是爸妈的坟。”程宝珠望着远处土包面露惆怅。
她什么时候有空了,得替原主来上柱香。
徐川微愣,握紧她的手:“我前两年酿了一坛子的米酒,听说爸挺爱喝的,改明儿我带些来看他。”
程宝珠点点头。
原主爸爸确实爱喝酒。
过了两分钟,程宝珠心中愁绪渐渐消散。主要是她这会儿也没空多愁善感,这程家村来来往往的人都把你当稀罕物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打招呼,程宝珠就得点头。有人问话,程宝珠就得回话。当脸快笑僵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呦,宝珠,是不是宝珠?”
忽然,前方急急忙忙走出来个人。程宝珠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原主的大嫂。
记忆中原主大嫂人还行,只限于还行。
要说她多喜欢原主这个小姑子吧,也没有,时不时还会跟村里大娘婶子们吐槽吐槽这个小姑子。但要说实实在在地磋磨原主,那倒不至于。
原主可是连衣服都洗不干净的,从前有娘帮忙洗,娘去世后她大嫂就会把原主衣服接过去。
一边骂骂咧咧说大姑娘家还不会洗衣服,一边又特别诚实地帮忙洗帮忙缝补。
她是很矛盾的一个人,程宝珠心想。
“还真是宝珠,你咋回来了,回来有啥事儿呢?”程大嫂特别好奇。
程宝珠:“我找三哥。”
徐川也笑笑跟着说:“有事儿找三哥帮忙。”
找老三啊?程大嫂这就放心了,鉴于老叔公家就在不远处,她特别热情地把宝珠夫妻带回家中。
“可真是,宝珠你好久没回来了。”程大嫂嗔笑道,“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这娘家抛脑后了。”
徐川不乐意见人这么欺负程宝珠,刚想说话,就听旁边那小傻子认真道:“是吗大嫂,那我往后常回来。”
她得找机会拿金子呢!
程大嫂表情僵硬,奈何旁边还有人在看热闹,只能点点头。
哎自己这破嘴……
程宝珠常回来干啥,她要是常回来,家里鸡蛋都不够她吃的。
沿着刻在记忆里的小路,程宝珠来到程家。
程家兄弟已经分家,但他们房子还没彻底建好,所以这会儿都还住在一起。
程三明正在院子里逗儿子,看到两人来吓得儿子都差点被他摔地上。
“你们怎么来了?”
程宝珠没回答,她忍不住偷偷望向心心念念的水缸。
徐川特别热情:“三哥最近还好吧,我们有事儿找你帮忙。”
程三明着实被徐川这态度搞得后背发冷:“你有事直说,帮不帮我听完再说。”
“是小事。”徐川笑笑。
程三明心说值得你徐川和程宝珠迈开贵腿、走上半小时路的事儿就是大事。
他太了解程宝珠了,这姑娘平常去田埂给他们送水都嫌远,怎么还会愿意从老坑村来程家村。
徐川“哎呀”一声,说道:“三哥啊,其实就是想请你有空帮我们做个土烤炉。”
程三明:?
“就这?”
“当然,宝珠说想吃鸡蛋糕,县城又买不到。所以我就寻思寻思,能不能自个儿给她做些。”
徐川面露无奈说道,表情真真的。
“嘶——”
程宝珠不乐得听他这么编排自己,轻轻捏了他一下。
可徐川这个乱扯的理由程三明相信了,盖因程宝珠当年不是没有因为吃的事作过妖。
有次忽然想吃什么叫花鸡,搞得程三明还得跑到上岗村去摘荷叶。
一时之间,程三明看这个便宜妹夫的眼神中就带着些许同情。
他说:“我倒是有时间帮你做,可你得先把砖头准备好。”
徐川没曾想这么顺利,赶紧说:“早准备好了,要不你今天就跟我们去一趟?”
程三明:有备而来啊。
徐川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又说几句话,正想走呢,发现程宝珠没了。
“程宝珠!”
“哎!”
“你在哪儿,咱回去了。”
“好……嘞。”
程宝珠假借逗小孩儿的功夫绕到水缸后,她发现自己一个人压根就没法把金条给拿出来。
呜呜呜——
水缸,重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