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亮光惊人。
刚一睁眼,五人身形闪动,对上冥神域强者。
内息激荡,带起让肌肤生疼的历风。
绢布玉骨做成的折扇,银光凛冽的软剑,蕴含着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强大威力,朝着冥神域十名强者攻去。
银光点点,白光隐现,软剑与折扇,化作夺命的武器,刺破了空气,带着横扫一切,毁灭一切的力量。
比未进入角斗场之前的他们,简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去,这五个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
“快,快闪!”
“要命了,怎么这么强?!”
“有没有搞错,简直没天理!”
呜哩哇啦的喊叫响起,角斗场中,嘈乱一片。
只见,银光与白光所过之处,所向披靡。
十名冥神域强者,根本抵挡不了这般强悍的力量。
“砰……”
一触即分,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十道身影,砸破了窗子,化为流星,消失在角斗场内。
完胜!
一招秒杀!
收回武器,五人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还有谁?”碧荷俏生生地开口。
俏丽的容颜上,带着甜美的笑。
听到她的话,台下无数强者,不约而同后退。
“不错,终于连赢七场。”陌夜宸淡淡的嗓音传来。
“少域主,少域主夫人。”五人收起武器,恭敬地行礼。
“你们过关了。”陌夜宸清隽的面容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多谢少域主。”五人咧嘴一笑,身形一闪,恭敬地站在陌夜宸身后。
怪石嶙峋的石林,寒意森森。
周围没有任何人影,只有透骨的凉意从石缝中缓缓吹来。
石林内,隐约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轰……”
“砰……”
碰撞声传来的瞬间,周围的石壁,似乎也跟着颤抖。
石林内部的巨蜥和帝鳄。
此时,它们全身上下坚硬的鳞甲,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身子,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
然后,沉淀为黑色。
石林中,机关阵法无数。
它们一路闯过来,死过又生不知多少次了。
“哗……”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携夹着万斤之力,狠狠砸向巨蜥。
“嘶……”巨蜥趴在地上,仰头低吼一声。
它,避不过了。
全身,再无一丝力气。
巨石转瞬即到,携来呼呼的风声。
而它,完全无力避开了。
“吼”瘫倒在地的帝鳄,在巨石即将砸到巨蜥身上之时,猛然窜起,挡在巨蜥身前。
巨蜥毫无生气的眼,瞬间溢染上生气。
它愤怒地急吼一声,双眼血红,身上忽然凝聚起力量。
“嘶……”
一声怒吼,巨蜥蓦地拱起身子,以背部最坚硬的鳞甲,撞向巨石。
与此同时,帝鳄也发出一声急吼,配合着巨蜥,在巨石撞上它的一瞬间,巨尾扫过,狠狠砸向巨石。
“轰……”
几乎致聋的碰撞声猛然爆发开。
沙尘弥漫,遮掩住了二兽的身影。
巨石,碎成无数细小的碎块,在漫天灰尘中,纷纷扬扬落下。
巨石碎,最后一道机关破。
两侧的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向外面的通道。
久违的阳光,从嶙峋的石缝间,洒落而下。
二兽气力完全耗尽,但那眼,极亮。
眼前不远处,两株散发着莹莹碧光的药草随风微微轻晃。
巨蜥吐出长舌,将两株药草卷到身旁,爪子扒给帝鳄一株。
帝鳄看了它一眼,张口吞下药草。
药草入腹,一股暖意自腹中升起,流经四肢百骸,最终汇聚成力量。
片刻后,巨蜥和帝鳄缓缓站起身,甩了甩大脑袋。
纵然身上的伤口依旧骇人,但它们的气息,却比进入石林前强大了数倍。
二兽身上,一股远古沧桑的气息缓缓散发开。
若说之前它们是兽王,那现在,便如那兽神。
二兽咧咧嘴,缓缓向外走去。
龙行虎步,赫赫生威。
石林阵外,云灵汐与陌夜宸站在树下。
看看缓步而来的二兽,二人眼中,皆带着笑意。
“不错,今晚我让独孤舞给你们烤肉吃。”云灵汐搂着陌夜宸上前,笑眯眯地摸了摸巨蜥的大脑袋。
看着二兽身上的伤口,眼底划过心疼:“银雪和顾眠白也不知道去哪了,否则就可以让他俩来给它们治伤了。”
陌夜宸听言,微垂了垂眼,掩住眸中异色。
抬手掩唇轻咳两声,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走吧,休息一段时日,我们也该出发去禁祀族了。”
暖阳斑驳洒下,却莫名让人觉得生寒。
远离冥神域的一片丛林中。
顾眠白提着一只信鸟,将它脚下的纸条取下,看也不看,以内息毁掉。
白色的飞尘飘扬落下,他随意拍了拍手,拎着信鸟的翅膀向河边走去。
河边,还扔了一条鱼,一只野兔。
不一会儿,宰杀清洗干净信鸟,鱼,野兔。
他取出火石,生好火,开始烤。
他转动着手中的烤兔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靠在旁边树上闭目养神的银雪,轻声开口:“公子,您既然选择要回去,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银雪听到他的话,微微掀了掀眼帘,神色淡淡:“顾眠白,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顾眠白身子一僵,抿了抿唇角:“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银雪重新合上眼。
明明温雅如玉的公子,为何在他面前总是这样一副自卑且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与顾眠白十四年未见,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顾眠白紧紧抿着唇角,翻动着手里的烤肉。
眼底,晕染着不自知的疯狂。
渐渐地,肉香弥漫开。
顾眠白拿着烤好的鱼肉,走到银雪身旁,跪坐下:“公子,吃点东西吧。”
银雪依旧闭着眼,似是没听到一般。
顾眠白便这样一直举着鱼肉。
唇角,越抿越紧。
眼底的光,也越来越暗。
就在最后一丝亮光也即将熄灭时,银雪淡淡地开口:“顾眠白,你这次出来,真的只为寻我?”
顾眠白嘴角,晕染出苦涩。
他抬眼,眷恋地看着那刻入骨髓的容颜:“公子,属下不会将您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他说这话时,眼底的苦涩,几乎蕴满整个眼眶。
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