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尘翻了个白眼,眼底带着惧意:“等你过了十五层之后,你再来说这句话。”
傅仕宇理了理衣袖,豪迈冲天:“走吧,下一层,跟着哥哥混,哥带你们飞。”
“切,就你?”
血色的雾气弥漫,掩映住了他们的身影。
血色炼狱十一层,再次恢复了寂静。
冥神域中,大街小巷,酒楼客栈,百姓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这场盛世婚礼。
他们少域主的一袭红嫁衣,惊艳了所有人。
以男儿之身身着凤冠霞帔,美得超越了性别。
这一场婚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艳了所有人。
不同于冥神域的喜庆热闹。
禁祀族主岛,一片暗沉。
海风吹过,带着凉意的风,似裹夹着冰刀,寒意直入人心底。
主殿内,云释天一身青衣,坐于主位上。
落雨坐于他左下首,一袭黑衣,面色冷峻。
他身旁,秦岩同样一袭黑衣,垂眸研究着手中图册。
“如何?”坐于他对面的白老,着急地问道。
秦岩皱了皱眉:“副岛的阵法,我有点看不透,得域主或者少域主来一趟。”
说着,他顿了顿:“云族长,这段时间不要硬闯,派人守在外面,我已经传信回冥神域了。”
云弑天点点头:“那曼陀罗毒使……”
落雨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微微抬眼:“云族长,若你们一直不愿让我们参看药毒人炼制的方法,对于曼陀罗毒使,冥神域也无能为力。”
他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寂静。
气氛,瞬间凝滞。
云弑天垂下眼眸,看着手边茶盏中的茶叶不语。
白老蹙了蹙眉,眼中神色复杂。
落雨将茶盏放下,指尖轻点在桌面,与秦岩互视一眼。
秦岩合上手中书册,抱胸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云族长,我冥神域传承千年,底蕴非凡。”
“我少域主医术造诣非凡,曼陀罗毒使虽然麻烦了点,但并不代表我少域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说着,他与落雨同时站起身:“你禁祀族隐秘百年,都能被我少域主查到居住地,副岛外围海域阵法,并非我冥神域破解不了。
只是,我冥神域打算与禁祀族交好,不想强破。
但现在看来,禁祀族并不想与我冥神域交好。
既如此,云族长好自为之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转身向殿外走去。
即将踏出殿门,落雨顿住了脚步,侧眸看向云弑天,慢条斯理地开口:“云族长,再见时,我们只会是敌人。
你禁祀族炼出药毒人,本就将天下百姓的生死置于不管不顾之地。
而我冥神域,纵然隐居千年,但守护天下百姓,依旧是冥神域建立的初衷。
但凡伤害天下百姓的,便是我冥神域的敌人。”
说出此番话,落雨的嘴角依旧带着笑。
但那眼中,神色极冷。
话落,干脆利落地与秦岩并排向外走去。
“慢着。”就在二人踏出殿外时。
身后,云弑天冷然的声音传来:“白长老,带他们去书楼。”
然,秦岩与落雨好似未听到云释天的话一般,径直向外走去。
身后,五名幽冥卫紧随。
云弑天看着逐渐走远的七人,面色依旧平静。
他捏着茶盏的掌,指缝间,忽然溢出茶水。
眼看七人即将走出主殿花园,云弑天声色更冷:“禁祀族术法,你们少域主可以前来翻看!”
秦岩与落雨脚步一顿,身后,幽冥卫分站于二人两侧。
片刻后,二人缓缓转身。
秦岩面上,带起了一丝笑意:“云族长既然有这份心,那我们便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事宜。”
白老看着他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嘴角抽了抽。
冥神域的人,一个比一个奸诈。
那少域主,肯定是个比精钢还难啃的主。
太狡诈了,真的太狡诈了!
占了他们禁祀族的好处,还搞得他们禁祀族欠了冥神域一样。
云弑天微垂的眸光闪了闪,最终归于平静。
蓝天高广,白云悠闲地漂浮在空中,肆意变换着姿态。
被血色笼罩的副岛。
萧冥逸府邸暗室。
“逸儿,药毒人的生命,只有三年,你必须在一年内让她清醒。”云幽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泡在毒液中的云灵嫣。
黑色的毒液,衬着她露在液面上的精美锁骨,配合着她颈间一条条好似花脉般的黑色纹路,说不清的妖娆诡异。
此时,她左脸上的曼陀罗花,盛放得愈加妖娆。
待最后一片花瓣盛开时,便是她清醒之时。
之后,曼陀罗花会开始凋谢。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时,便是她生命终止之时。
萧冥逸看着毒液中的云灵嫣,眼神暗了暗,低声应下。
云幽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让她认你为主,便好好利用她吧。”
萧冥逸心头一凛,袖中的手蓦然攥紧,抬眼看向他:“父亲……”
云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逸儿,药傀的炼制,你也必须加快速度了,一年后,岚儿出关,我们便直攻主岛。”
萧冥逸垂了垂眸,轻声应下:“是,父亲。”
云幽拍了拍他的肩:“逸儿,你手下的暗卫,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萧冥逸震惊地看着他:“父亲的意思是……”
云幽点点头,眉眼间,带着冰冷的杀意:“查出来,直接杀了。”
“是,父亲。”萧冥逸抿了抿唇,眼底划过暗光。
烛火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
同一时间,月桦宫。
两名不速之客无视宫外的阵法,悠然走进宫中。
“什么人?”宫中巡逻的弟子,尚未看清来人,便被轻易迷倒。
云辞月端着药,转过走廊拐角,刚好与二人对上。
他神色蓦然一变,冷喝:“什么人?”
“月桦宫少宫主?”其中一名男子开口,声音清脆。
云辞月看着他斗笠下露出的下颌,眼中戒备浓重:“阁下夜闯我月桦宫,到底想干什么?”
“云少宫主不必紧张,我们是受人之托,请云少宫主以及云大公子,云三公子走一趟。”
云辞月猛然扔了手中药碗,身形迅速后退,怒喝:“来人!”
喝声落下,他身影也消失在黑夜中。
身穿黑色斗笠的二人,歪了歪头,轻笑一声,紧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