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恐怕是被奸人蒙蔽了,清军要是那么好杀,我们几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屡战屡败了,依我看,这些人只怕存在杀良冒功之嫌。”
张凤翼知道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今天只怕过不了这关,这林东真是多事,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打这么一场胜仗?
为今之计,只能得罪林东了,谁让他不会做人呢?
张凤翼能够做到兵部尚书,自然也不是什么笨人,他略一思量,便有了对策。
当初在滁州大战的时候,他曾经和安东军接触过,知道安东军有个习惯,那就是他们计军功的办法和其他军队不同,其他军队都是通过人头计军功,而安东军却不砍人头,他们都是整个计算军功,既然如此,自己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于是他才想到污蔑安东军的办法为自己开脱,他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说安东军斩杀了清军么?那你拿出证据来啊,若是你们拿不出证据,那边说明林东冒功,况且林东又不是没做过冒功的事,对于有前科的人,就算是假的,也未必没人相信。
“你胡说!”
张凤翼刚说完,刘宇亮便不愿意了,林东可是他的外援,而且战报也是他送进宫中的,要是说林东杀良冒功,那岂不是也有他的一份,这要是被怪罪下来,自己这个阁老还要不要做了?
于是他便直接站了出来道:“陛下,此战就在皇城外打的,想要核实并不困难,臣建议立即派人去核实。”
“刘阁老此言在理。”
崇祯天子微微点头,当即传令道:“立刻着人前去核实此战的情况。”
“不必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传了过来,张凤翼慌忙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高起潜此人。
“高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凤翼吃了一惊,高公公不是和自己一条战线的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林东已经派人将清军的人头送进来了。”高起潜没去理会张尚书,而是一脸讨好的道。
“哦,去看看。”
崇祯天子一喜,当即站了起来,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出了大殿,很快便来到前面的广场上面。
此时广场上早已停了几辆大车,每辆大车都用布盖了起来,不知拉的是些什么。
“打开!”随着一声大喝传出,赶车的时候当即将盖在车上的布掀了开来。
随着黑布掀开,一颗颗人头显露了出来。
“嘶,这么多人头!”
这些朝臣平时都在都城之中,何曾见过这么多人头,当即有些吓的差点摔倒在地。
“这些不会是林东杀良冒功,胡乱砍的人头吧?”张凤翼到现在还不死心,脸色难看至极的道。
“是不是鞑子的脑袋,有经验的人一眼能够看出来。”这时一名将领站了出来,此人对张尚书本来就待见,此时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
崇祯天子自然不懂这些,当即问道:“这脑袋是不是汉人要怎么区分?”
“陛下,鞑子的头发和我们汉人不同,他们只在脑后留下一小撮金钱鼠尾巴,和我们大明百姓的完全不同,就算砍下头颅之后再剃掉头发也一眼能够看出来。”
那名将军显然对鞑子有所了解,当即解释道。
“要是如此的话,那就容易了,王承恩,你去看看,这些人头里面有多少鞑子的人头?”崇祯天子兴致勃勃的道。
“是!”
王承恩答应一声,当即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将车上的人头一一清点了一遍。
“陛下,车上都是鞑子的人头,足足有一千多。”王承恩回来禀报。
“真是鞑子的人头?”崇祯天子有些不信,这么久一来,明军和清军打过的战争数十次,还从来没有一场胜仗斩杀过这么多鞑子。
“奴才看过了,的确是鞑子的人头。”王承恩恭敬的道。
听他这么说,朝臣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真鞑,这是一场什么样的胜利,这林东还真是老实,杀了一千就报一千,杀两千就报两千,竟然没有多报一人,看来之前杀良冒功的事只怕不尽真实。
朝臣们在底下议论纷纷,张凤翼脸色早已变得铁青,这个林东平时不是不砍人头么?怎么这次竟然将人头砍下来了,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将人头送进宫来,这时要逼死自己么?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次林东之所以将鞑子的人头看下来,也是常殷的建议,按照常殷所说,明军和清军打了这么久的仗,每次都有斩杀,可清军却越杀越多,精明入崇祯自然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想要拿下这份功劳只怕不易。
于是林东便接受了常殷的建议,将鞑子的人头砍了下来,并派人送进了宫来,这样一来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谎报战功,二来也可以显示一下安东军的军威。
却不想张凤翼为了活命,竟然想要诬陷林东,若不是这些人头,林东这场大功只怕真的就白立了。
“张尚书,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老臣糊涂,请陛下开恩!”到了现在张尚书知道说再多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索性跪地求饶起来。
“哼,糊涂,你的确糊涂,来人,将张凤翼拿下,打入大牢。”崇祯天子一脸愤怒的道。
当即便见几名侍卫大步上前,将张凤翼拖了出去,被打入大佬之后不及,张凤翼便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溘然长逝。
处理完张凤翼,崇祯天子兴致不减,目光落在那一车车的人头上喃喃道:“林将军真是我大明的福音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
高起潜在一旁听得真切,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这林东皇上是万万见不得的,若是让他见到皇帝,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即站了出来道:“陛下,老臣昨天走的急,有见重要的事情忘记向您禀报。”
“哦?何事?说来听听!”崇祯天子不知道高起潜又要使坏,当即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