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演兄,圣上旨意,由彦演兄剿西北,卢某剿东南,如今贼寇进入陕西,乃是彦演兄的地盘,卢某也只能听令行事了。”
“哈哈,建斗客气了,谁不知建斗的天雄军乃是我朝精锐,剿灭闯贼有怎么能少得了天雄军呢。”洪承畴哈哈一笑说道。
一众天雄军将领听到洪承畴的夸赞,纷纷得意非常,头都高高扬起,一脸得意。
“彦演兄过奖了,我天雄军虽然有些战力,可在洪总制面前却算不得什么。”卢象升谦虚了几句道。
“建斗,客套的话咱们就不必多说了,我们还会乘着这个机会商议一下这一战的具体布置吧。”洪承畴摸了摸胡子说道。
“彦演兄说的是,不过彦演兄既然布置了这么久,想必对这一战早有安排了吧?”卢象升似笑非笑的问道。
“哈哈,建斗说笑了,洪某虽然心里有些腹稿,却不成熟,不如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洪承畴哈哈一笑说道,显然卢象升的话让他十分受用。
“愿闻其详。”卢象升道。
洪承畴当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如今闯贼已经进入了周至县境内,只怕立刻会对周至县发起攻击,可周至县的城防并不牢固,以我之见不可拖延,伊速战速决,必须赶在闯军破城之前将闯军击溃,否则一旦闯军攻下周至,那他们便会得到补给,战力也会大增。
“彦演兄说的极是,只是我军骑兵不过祖宽手上的几千精锐,要想对抗闯贼几十万大军只怕有些困难。”卢象升略一沉吟道。
“建斗兄所虑极是,我已调集西北驻军向周至县靠拢,若是得一得力干将前去指挥,就算不能将闯军击溃,拖住闯军定然没有问题。”洪承畴显然早就有了对敌之策,当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哦,要是如此的话,那真是周至百姓之幸。”卢象升一愣,立刻明白了洪承畴的意思,当即哈哈一笑说道。
“哈哈,建斗所言极是,只不过这一战十分关键,军中哪位将领愿往?”洪承畴说着目光一转落在了众将领身上问道。
在洪承畴看来,闯军从滁州到凤阳一路被卢象升的天雄军追着打,士气低落,这个时候正是消灭其的大好时机,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让给别人,于是便有了这出对话。
“总制,李某愿往!”就在这时,一名将军大步而出拱手道。
林东抬眼望去,此人却不认识,不过看其身上的穿着,却是一名参将。
洪承畴大喜道:“李将军听令,本总制命令你率领本部人马,火速救援周至县,此外我军在周至附近的其他军队暂时由你统治,务必保住周至县城不被闯军拿下,我会带着大队人马随后赶到,此战务必将闯军消灭在周至一带。”
“是,总制。”李将军大喜,接过将令道。
按照明朝的规定,一个参将能够辖制的兵马最多万余人,而现在周至周边的军队足足有五六万之多,洪承畴一下子将这么多兵马交到自己手中,李将军自然欣喜不已。
“建斗,这次乃是剿灭闯军的大好时间,还请建斗率领天雄军切断闯军南逃之路。”洪承畴志得意满的道。
“彦演兄放心,有卢某在,定然不让闯军南逃。”卢象升说完,心底微微一叹,这洪承畴看起来大方,实则是怕自己争功啊。
“好,有建斗这番话,洪某就放心了。”洪承畴哈哈一笑说道。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此时闯军在周至县,南边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和东南驻军,北面是洪承畴的军队,而在西面则是孙传庭的军队,而东面是闯军进入周至的线路,也就是说这一战闯军已经被团团围困,只要配合的好,一举将其歼灭也不是不可能。
布置完成之后,洪承畴说了句军务繁忙的话,便带着一众随从朝着北方而去。
“督师,此战洪总制似乎不想我们天雄军参加。”待洪承畴走远,一众天雄军将领气呼呼的道。
他们追了闯军这么久,好不容易将闯军赶进了包围圈,如今倒好,洪承畴竟然想以周县为诱饵,一举将闯军吞掉。
最可气的是,洪承畴竟然丝毫不给天雄军机会,只让他们阻断闯军南逃之路,这实在有些过分。
要知道,这一路上天雄军日夜追赶,路上和闯军大大小小的战役可没少打,如今倒好,果子快成熟了,却没了自己的份。
林东叹息一声道:“督师,依末将看,李将军只怕难以建功。”
“哦,何以见得?”卢象升意外的看了林东一眼问道。
林东此时心中却是懊悔不已,虽然他从记忆之中了解到李遇春这一战最终会战败,可这并不能作为理由。
“督师,所谓骄兵必败,李将军的态度太过骄横,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况且闯军虽然一路北逃,却未伤到元气,何况此时的闯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谓哀兵必胜,所以林东认为李将军这一战想要取胜只怕不易。”林东脑子一转,勉强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卢象升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你此话说的在理,洪总制还是太过轻敌了,如今的闯军早已不是前两年了,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一仗只怕不好打啊。”
“督师,依末将之见,他们打输了才好,叫他们争功。”一名天雄军的将领道。
“荒唐,洪总制也是我大明的军队,你怎么能做此想呢?”卢象升怒道。
“督师,您是把他们当友军,可你看看洪总制,何曾把我们天雄军当成友军看待过?他们吃肉,连汤都不给我们喝一口,这样的友军不要也罢。”那名将领一脸愤怒的道。
“住嘴,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要是传出去,就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卢象升大骂道。
“督师,事态紧急,我们是否该提醒一下洪总制,让他不要轻敌?”林东叹息一声说道。
此人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不过话糙理不糙,洪总制这样做却是有些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