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看着出租车司机,嘟着嘴儿,一脸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出租车司机呵呵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拿着苏青湖给的钱,识趣地站在一边儿。
等会儿回去还拉他们,不说赚多少,最起码不用跑空车,所以啊,不说就不说了呗,也不掉块肉。
苏青湖看着陈列,挥挥手,“走吧。”
拎着一袋子东西的陈列怔了下,再看苏青湖,笑了笑,“那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
“嗯。”苏青湖点头,晃了晃腕表,“快去吧,不然时间要超了。”
说着,喊了一下大蛋二蛋,“来,给你们爸爸说再见。”
大蛋二蛋从善如流,搞得陈列都没办法再多跟他们呆一会儿,说几句话。
“……那我进去了?”陈列跟孩子点点头,然后看向苏青湖,“家里就麻烦你了。”
苏青湖:“不麻烦不麻烦,快走吧。”
麻烦的是大蛋二蛋,俩人洗碗扫地,自己洗小裤裤不说,袜子也自己洗。
至于大件的,扔洗衣机就好了,压根不费事儿。
所以,说起来,自从冰箱洗衣机和液化煤气罐配备齐全了,除了做饭,她好像还真没怎么操劳过……
陈列站直身体,检查了一下仪表,这才拎着那袋子瓜果往里面走。
走到门口,他站定,向后转,朝着妻儿挥挥手,示意苏青湖,他看着她们上车。
苏青湖挥挥手,这才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司机师傅一根烟还没吸完,眼睁睁看着苏青湖和两个孩子上了车,只好赶紧把烟扔了,伸脚碾了碾,碾灭之后赶紧往驾驶位走。
小夫妻……竟然都没有依依惜别?!
刚才车上看到的都是假象?
“啊,你们……不聊了?”出租车司机,“咱这就走?”
苏青湖莫名:“走啊。”
不然呢?也不看看时间,再晚一些,等到家洗漱完躺床上,都得零点了吧?
“哦,好嘞。”司机应了一声,大了方向盘,从后视镜里怜悯地看了一眼站在那哨兵旁边的陈列。
啧,也不怕老婆变心跟人跑了?都不知道说点好听的甜蜜的话……
还是年轻!
他特意开慢了一些,让苏青湖和两个孩子能再多看陈列一会儿,也让陈列能再多看苏青湖几眼。
然后自觉差不多了,一踩油门,“嗖”地跑远了!
陈列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这才拎着东西往里走,想了想,脚步一拐,往炊事班去了。
车上。
大蛋明显情绪低落,看着窗外,有些怔怔的。
苏青湖瞥了他一眼,准备尊重孩子的思考空间,不打扰他。
反而是二蛋,最是活泼,跟人家司机师傅天南海北一通聊,终于在下车的时候,人家说了,“师傅,您这么能聊,是不是家里人不愿意跟您聊天您憋成这样的啊?还是您觉得别人锅里的饭比您碗里的香,所以不想搭理家人哇?”
出租车司机:“……”
咋回事儿?刚才聊天不是聊得挺好的吗?咋就开始捅刀子了?
“可不带这样的!”二蛋义正严辞,“家人才是自己的温暖港湾,家人才是最亲的人,您以后注意点啊,别再打孩子了,再打下去,孩子该不跟您亲了!”
“我就不一样了,再打我,我也是跟我们家里人亲。”
二蛋一口气叹出了语重心长感。
出租车司机:“……你心眼儿也忒小了!”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这根本不是跟他聊得来,这是准备给他当头一棒呢!
二蛋:“啊,师傅您说啥?您是不是也太会用小人的心思去琢磨君子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蛋提醒。
二蛋:“嗯,就是我哥哥说的那个意思!”
大蛋:“……”
出租车司机接过苏青湖给的钱,瞥了一眼二蛋,开着车扬长而去。
呵呵,他在家里才不是没人跟他聊天!等他回去就证明这一谬论!
然而回去之后,出租车司机才发现自己天真了,孩子压根不愿意跟他聊天说话,跟他面对面的时候,恨不得当场石化……
当然,这些是后话。
苏青湖掏了钥匙开了门,等孩子都进门了,才落锁,然后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话,“你们先去洗澡,然后咱们来个秉烛夜谈。”
“为啥要点蜡烛?”二蛋吐槽,“咱就不能开着电灯泡吗?”
苏青湖:“……”
忽然感觉孩子的文学素养低得有点可怕!
“一度电不是才七分钱吗?”二蛋看哥哥和新妈都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纳闷了,“咱们家又到了需要团结一致勤俭节约的时间了吗?”
他和哥哥的存折又交给她了,她要带着他们做生意,肯定也得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一部分……
嗯,确实可能没有钱了!
可今天冰箱里那些东西,也不像没有钱的样子呐~~~~
“咱家还有多少钱?”二蛋问。
苏青湖:“……”家底儿能告诉你?想什么呢!
“行吧,不说也可以的。”二蛋叹了口气,“但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吧?妈,您不是说了吗?要保护好自己的视力,所以这个月的电费我来付。”
苏青湖嘴角抽抽,但也好奇,“钱哪儿来的?从我给你们的加餐钱省出来的?”
“哎呀,您别管了,只管花钱就是了。”二蛋挥挥手,“反正我的钱是合法合理的!”
苏青湖:“……你确定?”
“确定!”二蛋。
苏青湖:“你们老师不会再来家访了吧?”
老师来家访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抱头鼠窜的躁动,恨不得跑得远远的。
二蛋:“……我又没有干坏事!”
没干坏事,老师凭啥找他?反正老师要来,他就拒绝!
“……所以,老师还是有可能来找我的?”苏青湖眯眼看着二蛋,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青宴海”突然跳了出来!
“你没有再搞你那个帮派了吧?”苏青湖危险地俯视着二蛋。
二蛋:“青宴海吗?没有了!”
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似乎真的没有再搞了。
大蛋已经拿了自己的小睡衣小睡裤去洗澡了,听着水流声,苏青湖挥挥手让人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