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就站在她娘身旁,第一个发现她娘红着眼眶,一直盯着三哥离去的方向。
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忍娘伤感,亲昵的挽着娘的胳膊安慰着“娘三哥不过十日就回了家,再说三哥去的书院离家又不远,娘啥时候惦心,就进城看看三哥,顺便也去看看你的大孙女。”
刘婆倒没有多惦心大丫,不为别的,大丫去的是孩子的启蒙书院,里面也都是些不大的孩子。孩童天真,远没有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更不会耍心机。
上次大丫沐休回来讲起书院的事,小丫头神采飞扬,显然是和同窗处的很好。
倒是这个三儿子她惦记的不行,之前就被书院的书生给暗算废了手,那人还没找到,她这颗心就放不下。
木棉也想到娘担忧的问题,立马把给三哥毒粉防身的事情同她娘讲了。
“哎呦!还是我闺女聪明,这鬼主意咋就这么多。”刘婆一拍大腿说着,悬着的心也能稍安一些。
这个下午木棉可就没那么闲了,她回临时搭建的小屋里换了男装,头发竖起来,脸抹黑一些,这才去了三爷那。
楚怀瑾此刻正在读一封京城寄来的信,是他母妃的亲笔信,字里行间都是母妃对他深切的挂念。
除此之外母妃想带着父皇一同前来他的封地看望他。
就是太后从中作梗,张罗着要提起过寿辰,这么一来母妃和父皇一时半会走不开。
楚怀瑾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冷凝,看来上次御花园野猫事件,给太后的教训不太够。
不过是受了惊生了场大病而已,养养总是能好的。
哼,太后既然这么盼望寿辰,他自然不会叫她老人家失望,到时候定要准备大“惊喜”给太后。
楚怀瑾这么想着,写了封回信,他这里一切安好,叫她母妃勿挂念。
他不在京城,不能时常护着母妃,嘱托她不要去招惹太后,务必要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等太后过了寿辰,他会想办法叫母妃出宫过来他这里。
“三爷木小神医求见?要他进来吗?”高山进门回禀着。
“她来了,快把她带进来。”楚怀瑾按捺住欣喜。
提到木礼他冷凝的眼神有了温度。
高山闻言退了出去,很快就将木棉带了进去。
他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顺便连门都带上。
楚怀瑾瞧见一身素色棉布青衫的木礼站在门口,他收敛神色“有何事找本王直说便是?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性格,本王不喜欢。”
木棉整个人一个大无语,心里疯狂吐槽着。
她干嘛要叫三爷喜欢?
不喜欢她也不会少块肉。
不过她还是乖乖开口,毕竟有求于人,态度上面不好硬气“三爷叫我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家这几日忙着盖新房子。
家里打算盖两层的楼房,村里的工匠不知道从何处入手,劳烦三爷帮忙找一位精通盖房子的师傅。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小园柿子,还有牛奶草莓苹果梨子,给三爷尝个鲜。”
“此事对本王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本王何故要帮一个小骗子?阿礼你说是吗?”楚怀瑾一步步逼近木礼,直到俩人之间距离很近,他才停下来,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骗子?恕我愚钝,不明白三王爷这话何意?”木棉心里慌慌的,面上却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对上楚怀瑾审视的目光,也不露怯。
“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言尽于此。”楚怀瑾冷哼一声。
他在等着木礼亲口承认她的身份。
三爷的眼神深不可测,落在木棉身上,仿佛被他看透一般,这叫她与三爷对视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木棉心虚的避开楚怀瑾的目光,聪慧如她,三爷这话她稍微一寻思,就猜出来这是看出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了?
三爷近在眼前,高大的身影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她的视线,仿佛她前面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也是压迫感十足。
聪慧如她,三爷想她主动承认好抓她小辫子,她偏不,就不承认,她以木礼的身份仗着给三爷解过毒的情分上,三爷不敢拿她怎样?
这要是承认了,她如此戏弄三爷,万一三爷一发火叫人把她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她这小身板可不抗打,光是想想就疼。
毕竟欺骗皇亲国戚可是重罪,三爷这种身份的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三爷不帮就算了,我就不该来。”木棉赶紧找借口开溜。
楚怀瑾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气他。
他心里好笑,他被这丫头戏弄这么久,该生气的不是他吗?
“小丫头骗子,站住”楚怀瑾一步迈过去拉住木棉的胳膊,小丫头骗子几个字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木棉被他这句小丫头骗子噎住了,眨着水汪汪的水眸看向楚怀瑾,心里一番挣扎。
哎!三爷如此笃定她的身份,还隐瞒个屁!
"三爷你听没听过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木棉弱弱的问着,小心翼翼的看着三爷的脸色,小手暗戳戳的绞着衣裳,这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本王没听过你这些歪理邪说,不过念在你救过本王性命的情分上,你若是坦白的话,本王一高兴,兴许就不同你这个小骗子计较。”楚怀瑾憋着笑,故意装作严肃冷峻的模样。
要不还真唬不住这小丫头。
木棉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被楚怀瑾气到的负面情绪,转而换上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几颗芝麻大白白的小牙来,甜到人心坎里。
楚怀瑾就这么没出息的陶醉在小丫头甜美的笑容里,严肃的表情一秒破防,禁不住抬了抬嘴角。
就是这么一抬,木棉眼尖看到了,她调皮的伸出手指放在三爷的嘴角上,毫无顾忌的将三爷上扬的嘴角弧度抬得更大一些。
“就该这样嘛,三爷没事要多笑笑,三爷笑起来可好看了,比冷着一张脸招人稀罕。”
木棉的手指葱白柔嫩,抚摸在楚怀瑾嘴角处,就仿佛羽毛划过,弄的他脸上痒痒的,胸膛也如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