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汪彤儿没中举,没大造化遇见两位大佬,估计,秦宝臻想帮汪彤儿把庶子改为嫡子,还得先是磨破嘴皮子,再花费不少银子,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侄子在此先谢谢族长叔的大恩大德!也谢谢二叔跟三哥,六哥的心意。山高路远不辞劳苦的来到寒舍,今儿咱们叔侄,兄弟不醉不休!”
“好好好!还是贤侄爽快······”族长开心地爽快答应。
汪彤儿可不想跟几位刻板守礼的老古板一起用膳,跟他们吃一顿饭,估计自己得忧郁。
同是老人家,还是跟自己的恩师华老先生一起用膳来得舒心。
只是,想到华老先生,自己莫明的心虚愧疚起来。
唉!
为了自己的小表妹,只能对不住华老先生您喃!
“族长爷爷,秦二爷,秦三叔,秦六叔真是对不起咯,那个晚辈的义兄刚刚从京城来了书信,送信的信使还在院中等候晚辈回信,晚辈失礼,先行一步,得回去写回信给他。”
秦宝臻不解地看着她,汪彤儿立马想起来,便宜爹还不知道徐锦珅中了武状元的事,“爹爹,是徐总督的公子徐锦珅中了武状元!”
汪彤儿故意把徐总督名号提出来,让族长他们闭嘴,别再拉着自己陪他们喝酒聊天。
还是那种不能推脱,且全程陪着笑脸顺着他们话说,跟着恭维的那种喝酒······
汪彤儿见族长跟那三位长老听见喝酒二字,那昏花的老眼瞬间亮了起来,估计得从中午喝到天晚。
因此又拿徐锦珅中了武举的事,拿出来再次做回挡箭牌。
“啊?”
又是一只大瓜迎面砸了过来······
不但秦宝臻吃惊,族长跟三位族中长老也是惊愕连连。
这秦玉的造化还真是不可小觑,忒他n的有排面!
从来不爆粗口,克己复礼遵守三纲五常的族长秦家根,此刻心潮澎湃地暗地里吐了句。
“爹,宁知府邀儿子多次去赴宴,儿子只顾俗事忙不顾及,今儿无论如何儿子都要去趟知府府邸,跟他拜别,来感谢宁知府知遇之恩!”汪彤儿说得一本正经的情深意切。
秦宝臻忙说道:“要得要得······想那宁知府对儿子是多么的青睐,儿子你赶紧回去先把徐公子的回信写完,就去宁知府那儿,做人要有感恩之心。”
汪彤儿立马顺杆子下,就好像有十万火急的模样,对着族长秦家根跟另外三个长老躬着身子,团团一揖,语气诚恳道:“晚辈实在是对不住各位长辈,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他们四人是面面相觑,怎么自己平常不可高攀的位高权势的大人物们,到了这秦玉口中简直是平常得很。
想自己堂堂一个秦家族的族长,见到县官老爷也是兴奋不已地点头哈腰。
他们俩父子不但能亲仰圣颜,见知府老爷跟平常串门般的来去自如。
真是人比人气煞人呐!
秦宝臻跟汪彤儿的几句炫耀的对话噎得几位族中长老无话可说,还句句在理,让他们无可挑剔,还得顺着他们父子俩的话走。
能咋样?只能满脸堆着慈祥的假笑,对着她点点头:“嗯,乖孙,你正事要紧,明日再来陪俺们喝酒就是。”
汪彤儿:明日?明日也有明日的借口。
“是是,晚辈先行告退。”
汪彤儿面对着几位族中长老颇有窒息感,这些所谓的同宗其实跟秦宝臻早就过了三代。
这要不是自己考中了举,他们根本对秦宝臻是不屑一顾的。
依仗着自己是族中老长,摆着老资格,堂然皇之跑到别人家指手画脚,主人家还要对着他们点头哈腰,不能违背。
他们甚至能参与别人家的婚娶······
这都是些什么事?
走出堂屋,轻舒一口迎面扑的来一股清新的空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汪彤儿终于把几位老古董给糊弄着过去,赶紧的往回走。
从徐锦珅的书信中得知他如今住在谢玉珩瞒着忠勇候新置的宅子里,信中问自己去京城是否跟他们住到一起去?
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怎么可能住到谢玉珩的宅子里?
不说其它,单单就说那儿还有个讨人厌的容嬷嬷,自己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见她!
等到京城找座离表妹娇娇家近点的宅子,要不买要不就租。
至于爹娘那儿,还是瞅个时间偷偷去看一眼,心中想念的很,恨不能立即就见到他们二老。
之前以为自己将永世隐姓埋名的地生活下去,远离谢玉珩。便没了那奢望再见到爹娘。
哪想到离京城这么远的溱州还能遇见他?
竟然都被他识破身份,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如今堂而皇之去京城,肯定是要偷偷地去瞧一瞧,见上爹娘一面的。
不知道哥哥今年中举了没?
只是,自己暂时还不能跟他们相认,时候不对,万一自己有了功名之后被好事者挖出过往来,被圣上治罪,到时岂不连累爹娘一家子?
等到自己讨得皇帝的免死金牌一枚,那时方能开开心心的跟他们相认,这才稳妥。
正当汪彤儿想起远在京城爹娘一家人时,小砚从外面走进来,递给她一封书信。
“诶?”
这又是谁的书信?
徐锦珅跟季雨是书信刚到,不可能是他们的。
信封跟上次在无为山谢玉珩的那封书信是同款,是那种厚茧纸制的两片,两面还绘有鲤鱼形暗纹,跟徐锦珅寄过来的简易信封不同,很官方性,上面没有署名,封口很是牢固,估计是传说中的鱼胶做的封口吧。
难不成是谢玉珩写来的书信?
上次书信没回复,他不生气?
汪彤儿接过信来去书房,用裁纸的小刀轻轻挑开信封封口,抽出信纸一瞧,果然是谢玉珩写来的书信。
难怪信封高大上。
自己考中举子的事,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哪怕没有小砚在自己身边,他也会通过多种渠道知道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早就去京城,这是接到小砚的传达消息这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