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臻闻歌声思旧人,满眼是泪,失魂落魄,跌跌绊绊地往戏圆子外走去。
边走嘴里边喃喃自语着:小娥,小娥!你肯定是怪我不但有负了咱们俩的山盟海誓,娶了别人,还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
所以你不愿意到我身边来,你不要我了!
其余的人只顾着深陷歌曲中回味无穷,哪顾得上秦宝臻的失魂落魄!
只有忠心的李忠一直尾随在他身边,见老爷听见少爷的小曲又勾起心中的伤心事,想起了青州少爷的娘亲。
忙小心地跟在他身边,以防老爷跟上次一样,伤心过度晕过去。
现场的宾客除了朱家人,其余人无不在回顾着这荡气回肠的美妙歌声里不能自拔……
娶妻的男宾们回想着自己年少时求而不得,或是被自己抛弃的美娇娘。
成亲的女宾们则是把自己代入到青葱岁月,自己相中的少年郎娶了她人为妻!
没成想,汪彤儿每一次的小曲都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唱到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那个点上。
谢玉珩心柔软成水:小骗子!你确实是我千年前放生的一个白狐!
如今过来讨债来了。
让本世子乱了心绪,乱了方寸
这次本世子绝不放手!
正当众宾客心中思绪万千时,代入感强烈时,朱氏朱珮珮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上戏台。
底下的许嬷嬷瞧见了朱氏竟然在这个时候上了台,顿时面色巨变!
这朱氏想要做些什么?!
想做什么,肯定是没安好心!
难道汪姑娘假冒少爷的事穿帮了不成?
汪彤儿看见朱氏之后,脸色也冷了一瞬,朱氏一上来,便对着底下的所有人,福了一礼。
底下的笑声也收敛了,许多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朱氏,这个时候,一个妇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走上来了?
咦?
难不成今儿主家连主母都要上台唱小曲不成?
刚回过神来的宾客们心中疑孤起来。
啧,有意思了!
今日来的人,朱氏大多都是认识的,只有少数俩个不认识。
她之前跟着秦宝臻时常参加宴席,认识的人不少,再加上她娘家是溱州首富,因此,朱氏跟那些富商们的家眷们来往倒是密切。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汪彤儿冷脸看着她,心中不由打起小鼓来。
没想到,朱氏根本就没看她,更不用说答应她一句。
美貌不减当年的朱珮珮一到戏台子上,沉着个作为当家主母的严肃面容,声音却很响亮:“诸位贵客,今儿小妇人当着大家的面,揭破她本来面目!”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着刚走下戏台子的汪彤儿,接着厉声说道:“此人是冒名顶替我秦家儿郎,本夫人要揭露她的假身份!”
今日她不但要除了汪彤儿,而且,还要汪彤儿永无翻身之日!
最好就这么当场被处死了!
她想过了,今天是最好的机会,要秦玉没有任何抵赖的机会!
小野种!等死吧!
哪知道,朱氏一开口,霎时让人惊掉下巴!
“啊!”
“做什么!?这话应当问你吧!”朱氏冷眼瞧着汪彤儿,怒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是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秦家少爷做什么了,让嫡母这么气恼?
哦,刚刚朱氏说她不是秦家子弟是冒名顶替的。
哦吆,照这么一说,儿子是假的,秦家依旧是个绝户的呀!
而许嬷嬷跟小雪两个,在旁边站着,听到了朱氏的话,脸色都变了。
果不然,还是瞒不住朱氏啊······
完了!
汪姑娘不仅是冒名顶替还是女扮男装双重假身份!
这,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许嬷嬷身旁的许锦珅,见事已如此,可不能吓着老娘跟雪儿。
他走近她俩摇摇欲坠的身旁,伸出有力的大掌,紧握住许嬷嬷冰凉的带着茧子的手,给她以安慰,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娘,没事,放宽心,万事有儿子呢!”
许锦珅抱着大不了汪姑娘这秦家少爷不做,自己拼命也会护着她安全离开秦宅的。
谢玉珩则神色不变,心中暗道:朱氏莫不是知道了彤儿的真实身份,想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揭穿彤儿吧?
心中想着的同时,朝站在身旁的黄宇瞅去,那眼神满是责怪:你不是说知情人都打发他们离开老坝镇的吗?
黄宇见主子爷像刀子似的责备眼神,心中也不安起来。
诶?
自己可是亲眼见到他们卷铺盖离去的呀!
况且,自己给他们的银子足够几年不开店也能维持生活的呀!
“母亲这话是何意?玉儿不明白。”汪彤儿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冷眼看着她。
她自从进了秦家门,就知道朱氏不是好相遇的,一直防备着她要起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她今儿憋了大招在这等自己呢!
说实话,汪彤儿不怕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心态好。
一直抱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一信条。
自己小心应对便是,她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打死自己不成?
况且,这面前还有皇帝跟谢玉珩二位大佬在这里呢!
汪彤儿心里反正是笃定,谢玉珩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他带回京城就是。
“不明白?,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叫花子,狼子野心的贼子!扮成我秦家少爷,骗了我跟老爷,你还敢说不明白?”
轰!
朱氏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往那平静的湖面当中,扔下了一块巨石一般。
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又荒诞,又令人震惊,中间……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朱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许多人被朱氏的话乱了心神,华老先生也是如此,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找回了理智,站起身来,为汪彤儿帮腔。
这么有灵性,聪慧的少年郎,今儿生辰宴上,当众被嫡母指责是冒名顶替的,心中定是有难言之苦!
不管他是不是如嫡母所言,今儿老夫护定了她,任谁都不能给她委屈受!
------题外话------
谢玉珩心柔软成水:小骗子!你确实是我千年前放生的一个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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