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张小兰端来那碗毒药凑到汪彤儿嘴角时,那心灾乐祸扭曲的表情,更有让人恶寒狠厉的话:“彤儿妹妹,你不是自持漂亮的吗?二公子就爱你这幅小脸蛋的吗?啧啧!怎么样?还不是一碗毒药了事?”
汪彤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她掐着下巴把一碗药给灌了下去。
真没想到那么瘦弱的女人,手劲真大。
“呵呵!让你跟俺争宠?实话跟你说,没人让你死。你的契书昨天就让你娘给拿走了。”
“哈哈!等会你娘来接你时,接过去的只是一具尸体!”
“你生这么美干嘛呢?放你出去逍遥自在再嫁个好人家吗?”
“哈哈······”伤心病狂的嗤笑声!
跟着便大声呼喊:“来人啦!彤儿姑娘想不开自杀啦!”
汪彤儿想起来就是切肤之痛······
恨不能食她一口肉方消心头之恨!
这口怨气,堵得汪彤儿胸闷难受。
应该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的一缕残魂产生的。
“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没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那股压迫心脏疼痛的怨气如抽丝地消失······
随着那股怨气的离去,汪彤儿心情也舒朗起来。
回过神来,想起陈婆婆的话来,猜测到:看样子自己的穿越真是产生了蝴蝶效应,照这样子看,张小兰估计也做不了谢二公子的通房。
哼!
不管怎样,仇还是要报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报仇的事暂时先抛开,当务之急先要见到谢玉珩,哪怕黄管事也行。
她正在想着怎么主子见不到,黄管事也没了影子时。
额?
这头一抬,黄管事高大的健朗身子正大步从外面走进院子里来。
“黄管事!”汪彤儿瞧见黄宇时两眼发着光,忙站起身来跟人打声招呼。
“嗯,彤儿姑娘身体还好吧!”黄宇冷峻的表情在见到汪彤儿时,略微收敛起来,点头客气地问道。
“谢谢黄管事,我身体已经无碍了。”汪彤儿还是习惯称自己为‘我’不习惯‘俺’。
称自己为奴婢嘛,本来自己就穿在一个奴婢身上。
“已经退烧了,不用喝药,麻烦你去跟李太医回一声不用再煎药,好吗?”汪彤儿乖巧地跟黄宇说道。
自己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每天喝中药喝得胃子冒酸水,嗓子里好像覆盖层苦药在上面苦兮兮的。
哪怕吃蜜饯,喝多少水都冲不去嗓子眼那股苦涩的味道。
“不行,李太医说过你最少得喝七天的药才能去根。”黄宇一口回绝,说完话也没打顿,依旧快步离去。
“啊?”汪彤儿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个什么的情况?
感冒还要喝七天的药?在现代几颗感冒胶囊就了事。
“黄管事,我下午能回家一趟吗?”汪彤儿回过神赶紧的对着黄宇的背影高声问道。
“嗯,早点回来。别再受凉!”
到底是会武功的人,离那么远,声音轻飘飘就传了过来。
关键是语气里还满是关心,汪彤儿听在耳里,心也暖暖的。
汪彤儿见黄宇答应了,午饭吃完跟陈婆婆打声招呼,把陈婆婆刚去厨房里取过来的几块糕点用蒲包包好,带给爹爹他们吃。
随后依照记忆往侯府的后院子的后门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忙忙碌碌的下人,他们也没注意到汪彤儿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汪彤儿很快就走到侯府后院门,出院门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小院子。
毕竟生了病刚好,她先靠在门外墙角歇了歇。略微平息一下,这才举步往家里走去。
家里的院门紧闭着,她先伸手推了一下,门开了。
“爹爹!”
她一进门就见坐在矮椅子上的爹爹在做手工活——编竹箩子。
“咦?彤儿回来啦?吃饭没?爹爹这就来给你做面疙瘩吃!”汪重抬头见女儿回来,眼神一亮,高兴地连声问道。
说话的同时,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双手抓住矮凳子一步步地移了过来。
“爹爹,你坐那儿,彤儿吃过饭了,你吃了没有?”
“爹爹肚子不饿。”汪重两手抓着矮凳子就要去厨房。
汪彤儿哪舍得爹爹吃劲地挪动板凳,忙快步走过去,把椅子从屋檐下搬过来,让他坐下。
随后去厨房里绞了把热毛巾出来替他把手擦干净,再把自己带回家的糕点拿出来给汪重吃:“爹爹,我去煮饭,你先吃块糕点填肚子。”
“不用,彤儿坐下先歇息。还是让爹爹来热粥吃吧!”汪重知道如果自己不吃,女儿肯定会不依的。还不如自己去热碗早晨剩下来的粥来喝。
汪彤儿麻利地走到厨房里,掀开锅盖,见锅子里还剩两碗薄薄的菜粥。
假使自己没回来,爹爹他即使是这一碗薄薄的菜粥也是舍不得吃的。
唉!
汪彤儿心里酸酸的,古代大多数穷人家的生活都是如此。
更不用说荒年了······
在现代这样子的生活基本绝迹。
汪彤儿等爹爹吃完饭,帮他把锅碗洗刷干净。跟他说了一声:“爹爹,我去隔壁王叔家一趟。”
“好,要爹爹陪着你去吗?”
“不用。”
爹爹行动不便,等以后有了轮椅就方便了。
省得他一个人整天在家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孤寂。
王叔家紧挨自家屋旁边,走几步就到了。
他家的院门敞开着,汪彤儿高喊一声:“王叔,王婶在家吗?”
“在呢!”
随着一声爽朗的妇人声音,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粗布棉衣的圆脸蛋的妇人快步走了出来。
“哦吆!是彤儿,快请进来!”
“彤儿妹妹。”
跟着王婶子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二儿子十六岁的王家根,少年见到汪彤儿时白净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搓着两只手,拘促地对着汪彤儿咧嘴笑着。
汪彤儿见他笑着时,露出了满嘴白牙。
呵呵!这孩子又不是去相亲,紧张个啥?
汪彤儿还当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自己呢!
忘记此时的自己比他还要上小两岁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