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识别正确, 舱门将在3秒后开启。墨赟上将,欢迎归来。】
远航指挥舰的主脑程序拥有一定的智能,在识别到正确的指令后就开始自主恢复工作,指挥舰内的仪器因此快速运转起来。封闭千年的指挥舱舱门终于缓缓打开, 系统单调平板的机械音也在同时清晰回荡在这艘空旷死寂的废弃战舰之内。
云墨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指挥舱内亮起的明亮光线与其身后走廊上的昏暗萧索,在这只高大精悍的雌虫身上投注成界限分明的两极, 就像是他前世今生的汇集。
明暗之间, 雌虫的面容英俊而冷冽,锐利的瞳眸直视前方,虽然他的神情宛若古井一般看起来毫无波澜, 但其周身的气势偏又像那内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厚仞坚冰,仿佛随时都会有压抑不住的汹涌热流破冰而出。
塞维斯大公微微皱眉,心内莫名涌动起一丝不安。
他握着云墨的手腕迅速将他的通讯器从端口拔出收起, 然后改为牵住雌虫的手, 牢牢的和对方十指交扣, 就像是害怕云墨会就此消失。他就这样牵着沉默的雌虫走进指挥舱, 将走廊上的阴暗一面彻底摒弃,开始打量起指挥舱的内部。
果然和外部的干净空荡却覆盖一层灰尘不同, 指挥舱内虽然一片凌乱, 却到处充斥着曾经的生活气息。眼前所见都完好的保留了千年前这艘战舰的指挥舱在紧急制动前的最后场景。
最中间的指挥座位上甩着一件上将的长外套,副指挥官席位上则是一个看壶口磨损程度就能联想有一个念旧的主人的军用水壶。
前方的两个观测员位置上, 一把椅子侧翻在地上, 椅背上还勾着一顶军帽, 而另外一把则是开口斜朝向指挥官,像是坐在其上的主人正在汇报情况。几副有线耳罩掉落在舱内的各个角落,还有一副砸在中央的仪表盘上。
在距离舱门的最近处,应该是副官的休息位置,上面还留着一本摊开的书本,书上有一行没有写完的笔记,在最后一个字上甚至看得出其主人因为受到突来的撞击而不受控制的划出了一道非常长的黑线,笔尖的劲道几乎将书页划成两半……
然后,那支笔就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塞维斯大公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支笔,轻轻放置在那本摊开的书页中央。
“雄主……”沉默着看完了塞维斯大公的举动,云墨终于忍不住开口,“您……对这些知道多少?”
先前舱门的通讯器验证与口令要求委实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云墨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好像‘他就是墨赟上将’的荒谬离奇的事实,简直就——
要不是他受多年暗影训练与军旅生涯的影响,习惯了遇到再大的变故都能迅速应对,换一个稍微心理素质差一些的估计现在都已经葬生在那突然启动的30秒自爆系统之下了。
所以在压下心底汹涌复杂的情绪后,云墨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一番前因后果,倒是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答案。
“我是……,墨赟上将的……克隆体,对吗?”
千年历史,前辈辉煌。墨家血脉的优秀与突然绝迹,难免不会有暗中被保存和克隆的缘由。再加上记忆的遗失和毫无踪迹的双亲,云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回答应该已经贴近事实的真相,但塞维斯大公却摇了摇头。
“不是克隆体。”
塞维斯大公望向云墨的神情十分认真,扣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他试图用最深邃清透的目光来诠释他内心此刻的真实与诚恳,来说服云墨接受这个事实:“云墨,你就是他,你就是墨赟。”
“……”
但云墨显然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他的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黑色的眼眸内光芒凌厉。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个十分荒诞的结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塞维斯大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色中不免流露几许无奈和纠结。
其实就他本人而言,他和虫帝的打算是一致的,觉得即使知道了真相,一直瞒着云墨也好,毕竟墨家早就灭了。而且云墨是不是墨赟这件事对他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太大所谓,毕竟当初他可是在以为云墨是个克隆体时就决定非他不可了。只不过现在,对上云墨提出的疑问,那自然还是必须说实话的,毕竟克隆体可并不是帝国法律允许的存在,况且云墨就是货真价实的墨赟。
仔细想了想后,塞维斯大公决定还是该拿某个最有力的证据来说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最主要能证明你是墨赟上将的物证,就是我从你的身下取下来的敏感神经链接器内芯。”
“敏感神经链接器内芯?那是什么?”
“那是曾经在远征军时期只有虫帝本人才能知道的秘密。不过在后期,皇室之中一般直系血脉差不多都会知道一点,毕竟,按现在看来,那不过就是一个皇室曾经使用过的已经过时了的控制举措。”
“……”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我是很认真的在解释,绝对没有半点忽悠你的意思。”
塞维斯大公默默又握住云墨另外一个捏紧了拳头的手,努力的将自己的手指卡进去,形成彼此双手十指交握着面对面对视的亲昵姿势。
“你知道的,曾经的远征军都是雌性王虫统帅,实力强大又拥兵百万。而帝国又陷入雄虫稀少的黑暗时期时日太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帝国皇室的雄虫后嗣等级都不高,即使是虫帝也极少有突破A+等级的。
所以,皇室就暗中研究了一种可以控制雌性王虫统帅的芯片。这种芯片由军部组织全军体检时秘密植入在每一只王虫统帅的通讯器内,当然,它并不是普通的数据集成板,而是一种宇宙寄生生物。
它虽然一开始借由通讯器内的能源转换器而存活,但只要王虫开启了通讯器,它就会直接寄生在王虫的神经末梢上,再经由神经末梢连结雌虫的能量源,从而达到控制王虫的目的。
而且,这种寄生生物十分独特,它虽然寄生在雌虫神经元上,但主要还是倚靠通讯器内的能量转换器存活,如果寄生王虫摘下了通讯器,它就会被迫钻入寄生体的神经末梢内,吸取寄生体的自身能源存活。而当寄生王虫再次佩戴上该通讯器,它又会从神经末梢内回到通讯器的能源转换器上。
所以一旦被寄生,除了植入时同时刻录的卸除口令,它不会自主离开寄生体。寄生体不死,它就不会死。”
“墨赟上将的身上也被植入了这个芯片?”
“对,你的身上就有,还是我帮你拿下来的,就在我第一次带你去三楼的模拟练习室的那天中午。”
“……”
“还记得吗?当初我还隐晦的问过你能量源感觉如何。”
“……”
“云墨,其实你自己也感受的到,还记得当初在景观电梯,我把通讯器塞到你的身体里……”
“雄主!”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哎哎,手疼!手疼!”
虽然塞维斯夸张的大呼小叫般喊着手疼,自己却仍然紧紧交扣着云墨的手指不放,感受到云墨因为他的话而立即放松下来的劲道,脸上的神情更是一片温柔,“云墨,其实不管你是云墨还是墨赟,在我这里的位置都不会改变。我亏欠的,在意的,爱上的,始终是眼前的你,是我的雌君,是我虫崽子的雌父,更是我这辈子最爱的那一只雌虫。”
双手牵起云墨的手,按放在自己左胸的虫纹上,塞维斯大公不吝啬的把脑海里能记起的情话都在这个时刻拿出来哄自家雌君。
天可怜见,身为帝国大公爵,又是天生S级的美貌雄虫,他虽然对外声名纨绔风流,那都是别的亚雌贴上来的,他可真的从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毕竟是以残虐出名的渣虫。即使当初追求洛里安·贝赛宁,那些情书也都是丢给道林替他去搞定的。
不过此时此刻,看着那张冷淡俊逸的脸颊因为这些话语而隐隐透出一点薄红,那双因质疑自己的身份而过于冷冽寂寥的眼瞳也因太过羞涩而一阵游移,塞维斯大公不由有些口干舌燥,舱门前那一度压下的情/欲似乎险险有复燃的现象。
哎,谁让他最为沉迷的,就是这只雌虫冷淡镇定之下无法掩饰的羞赧与顺从。
“您……就只凭借这个内芯就肯定我是墨赟上将?万一是我幼年时被植入的呢?要知道我与墨赟上将相差的可不仅是千年的时光,更有年纪的差距。如果我就是墨赟上将,那又如何解释我的来历?穿梭时空?还是逆龄返童?”
“只凭这个难道还不足够。云墨,如果你是墨赟上将的克隆体,那就根本植入不了这个内芯。帝国对克隆的限制你是知道的,能研究出胚胎基因的实验室也就南家了,但是被南家盗取的墨赟上将通讯器可还是好好的放着没动过呢,甚至现在都不知道真假。
而且,不管是作为内芯的寄生生物,还是能够植入这个内芯的通讯器,也都早就消逝于历史之中了,前者更是差不多千年前就灭绝了。
可以这么说,连表哥想找个这类内芯的标本去和历史资料做参照,都只能问我拿那个从你身上解除下来的。你说,你让克隆你的组织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内芯?穿越时空吗?”
“……”
“云墨?你在害怕什么?你都可以承认你自己是一只克隆体,为什么就不敢接受你就是墨赟本身这个事实呢?”
“大概……是因为……”云墨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墨家的墨赟上将,早已被尊为帝国的军神。他几乎是帝国所有军雌的信仰,承载着整个帝国太多太多的荣耀与仰慕。他挽救了虫族帝国的灭绝危机,拯救了整个虫族帝国的雄虫,他的荣誉宛如一座不可超越的丰碑,无人敢去亵渎。而他云墨,也曾经将墨赟上将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自己的的理想,将对方当作指引他军旅生涯的一盏明灯。
可是现在,却如此突兀的被告知,那样的一个神,就是他自己。是他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是他遗忘的那一个部分,甚至可以算是他被神秘的宇宙力量所掩盖的前生。
这样的惊喜,又有谁敢去轻易相信?
即使他作为云墨已经足够优秀,却也羞愧于自己那样光芒万丈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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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六是冬至,所以回老家去啦,一个周末都在陪七大姑八大姨闲聊中度过,所以我只能看手机一心两用,没办法码字一心两用QAQ
为了耗时间这周末看了一篇随机点到的超长篇末世玛丽苏后宫文,看得又笑又雷,脑海里被一堆X哥哥们洗脑,差点没办法把脑回路扳回来,话说女主竟然完全以善良可爱就征服了8个超极牛X的级品男人,甚至以撒娇称霸末世,简直人生赢家!我在看到丧尸皇都对她英雄救美就忍不住喷了,最后还是没看完……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我很想把那堆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实力有实力的X哥哥们两两配对啊……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