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一个晚上的惊吓与惊喜都尘埃落定, 时间已临近深夜。塞维斯大公很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把满脸喜气甚至还想拿出器材继续测查云墨和虫蛋状态的柯雅医生扫地出门。然后拉着云墨快步走入了衣帽间。
“来, 换衣服。”
“这是……”云墨震惊的看着面前新做的, 几乎整整挂满了二三面墙的各款全新的军常服、野战服和军礼服,一瞬间表情差点失控,好在习惯的面无表情再次替他伪装出了镇定的假象。
“雄主,您是要我试穿礼服吗?”云墨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淡定的询问。
“不用试。尼雅的手艺在尺寸上不会出太大问题。”塞维斯大公一边回答,一边搜寻着自己的目标。他的视线完全略过了那两三面墙新做的军服, 只在下部的各个礼盒上巡回, 然后终于发现了某个特别备注过的粉色礼盒。
“来, 穿一下这套。”塞维斯大公抽出那个礼盒,递到云墨的手上。
“这个颜色……”粉红色的礼盒包装的十分精致梦幻, 云墨光看就觉得和自己的气质绝对格格不入。
“放心,不是粉红色的。”塞维斯大公对于云墨的表情十分了然,他解释的同时不忘催促, 弯起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小小的坏笑“快,换上给我看。”
“是。”
云墨的视线瞄到了塞维斯大公的坏笑,心内略微有了点准备。可以估计到这个应该就是大公今天在悬浮车上提到的‘即兴节目’。可是, 就算他有过心里准备,当真的打开礼盒拿出衣物准备穿时,还是瞬间就红了耳尖。
天呐, 这……这是……
盒子内的衣物确实不是粉红色的。黑色的皮质紧身长裤漆黑透亮, 搭配着同色金属扣带狂野性感, 甚至还有一件完全纱质手感的半透明背心。更羞耻的是,这套衣服搭配的长靴并不是军靴款的平跟,而是弧度极为华丽的高跟,甚至高跟部分还被设计成了锋利的匕首形状,线条非常魅惑却也冷酷邪傲。
云墨解开军装皮带的手指有点抖,他低垂着头,顶着塞维斯大公灼灼的目光极为羞耻的开始更换。浸透耳尖的红色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到脸颊,脖颈,等到云墨将整一套衣物穿上身时,全身几乎都因羞涩而泛起了粉色。
但这样的粉,配着他浅麦色的肌肤,英俊的脸庞,漂亮完美的身材,还有这套黑色的魅惑性感的装扮,那种冷酷中却难掩羞涩的气质直接看直了塞维斯大公的眼睛。塞维斯大公一时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没出息的流出鼻血来。
简直是……
完美的艺术品!
重点是,这么完美的雌虫是他的!他可以肆意触碰与占有,对方根本不会拒绝。因为他只属于他,他是他的雌虫!
猛咽了几下口水后,塞维斯大公迫不及待般自背后搂抱上云墨的腰身,手指更完全无法控制一般的沿着那笔直完美的腿部线条一路巡游。高跟的长靴拉长了云墨原本就几乎完美的小腿比例,紧身的裤型更将漂亮紧瘦的肌肉线条完全展露,灯光下那被金属腰带扣住的低腰坚韧性感,还有隐藏在半透明背心下的胸口部位以及那一头风情无限的卷发……
“雄……雄主!”感觉到黑色紧身裤前后特殊设计处的隐秘拉链被拉开,云墨踩在高跟上的双腿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
“还记得车上答应我的事吗?”塞维斯大公凑到云墨的耳后,在那敏感的耳朵处用舌尖淫靡得勾出湿润的线条,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粗喘的气息,低哑的声音更显示了他的情动难忍“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嗯?”
“主……主动,热情……”高跟的弧度几乎是将全身的重心归在了脚尖的部位,云墨不得已只能双手撑上墙壁,羞耻度爆表的涨红着脸吐出回答。
“那就开始吧。柯雅医生可是说过了,现在的虫蛋需求的是双倍的灌溉量。”
“……是。”红着脸,云墨轻点了点头。
……
今晚的塞维斯大公实在是非常的激动和兴奋,完全看不出虫核还受着‘图兰朵’的影响,而且在不久前才刚刚苏醒。云墨被迫‘试穿’了这间衣帽间内隐藏的好几个礼盒后才被放过,等到结束时几乎精疲力竭的都快想不起他原本想问塞维斯大公的问题。
疲乏而昏沉的意识中,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塞维斯大公抱出衣帽间,放到浴池内洗干净,又被擦干后放躺到床上,最后被雄虫紧紧搂在怀里,用被子将彼此裹在一起。光滑温暖的皮肤彼此接触,身体和身体酝酿出亲昵的温度,这种温情泛滥在身心之间,亲密得令人眷恋。
“雄主……”贴着雄虫宽厚的胸膛,云墨闭着眼睛想说点什么,但开口沙哑的音色提醒了他,这一番情事下来或许雄虫也很累了,他不该开启这样的话题去影响对方的睡眠。犹豫之后,云墨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要说?是不是想问我今天动用精神力的事?”倒是餍足后的塞维斯大公敏锐的猜到了云墨的想法,他低沉悦耳的声音透过胸口的鼓动如鼓音雷点砸在云墨的耳际,诱惑着后者忍不住贴得更紧。
“嗯。”云墨点了点头,大概是此刻美好的气氛诱惑了他,他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您的身体……我很担心……,龙汇报说您突然昏迷的时候,我差点就以为……”
“担心我突然离开你?”塞维斯大公收紧了怀抱,亲了亲云墨的发旋,眼眸内无限温柔。
“嗯。”贴着胸膛的脑袋在几秒后轻轻点了点。
“是舍不得我么?”
“嗯。”又停顿了一会儿后,雌虫迟疑的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恨我了?”塞维斯大公趁机提出了自己自当初听到后就极为在意的那个单词。
“……!”云墨听到后瞬间抬头,他震惊的看着塞维斯大公,极为意外自己曾经埋藏在心底的心声竟然已经被雄虫知晓。但对方,却显然并没有任何生气或愤怒的举动。
“您……知道?”
“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恨我才奇怪。”塞维斯大公揉了揉云墨的头,笑容平和而语意释怀。
“那您……”
“你相信么?我其实……”塞维斯大公几乎将重生的事实脱口而出,但当脑海中前尘涌现,便又觉得此时此景并不适合去讲述这份忏悔。他害怕眼眸中的情绪泄露悲凉,猛然翻身将云墨压在身下,将头趁势埋入云墨的发间,让属于雌虫的味道完全充斥自己的感官,然后轻轻的吐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梦里遇到了很多事……,失去了所有,而因为我的错误,我连你都失去了。”
“雄主?”手臂轻柔的怀抱住塞维斯大公,云墨能够感受到来自塞维斯大公的那种惊恐的情绪,先前几番压在心底的疑虑又开始冒出来,但云墨并没有就此追问。他只是用手掌轻轻拍哄着雄虫的脊背,就像安抚噩梦惊醒的幼崽。
“如果是梦,只要梦醒了就好。”
“嗯。梦已经醒了。”埋首在云墨的长发内,塞维斯大公缓和了情绪后,开始将话题又导回到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你还恨我么?你会原谅我么?梦里的那个你就不肯原谅我……”
“……”云墨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掌抚摸着塞维斯大公柔滑如丝绢一般的长发,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上,停驻在天花板繁复奢华的装饰上,然后在那隐藏的华丽图案中找出塞维斯家族的家徽。显赫的家徽象征着至高的身份与权力,象征塞维斯大公的尊贵与生俱来。
这样尊贵的雄虫,这般俊美的外貌,这般纯粹的血统,他怎么可能不被吸引?当初,就在刚刚接获到保护年幼的塞维斯大公的命令时,他就曾因欣喜而兴奋难眠。为能够那样近距离的接近雄虫而纯粹的开心,虽然事实上完全并不为对方所知,却到底满足了自己私下拥有的迷恋假象。
当初那般奋不顾身的保护,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私心?
可又是什么时候恨上雄虫的呢?
怕是在那一场完全不被温柔对待的初夜之后吧,被冷酷的雄虫彻底的当作一件消耗品使用,在那张狰狞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当初的美好。他曾经所有的恋慕被完全的撕碎,也将他心中营造的假象彻底湮灭。整整一年的生不如死,其中的绝望与伤痛,又怎能简单的用一个恨来描述完全?
可是现在,听到雄虫低低的问能不能原谅他,他却又发现自己竟早已找不到那股恨的源头。
或许芥蒂仍在,心却早已沉沦。
“雄主……”
“嗯?”
“您的噩梦醒了,可是我……,却觉得仍处在一场美梦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