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时,还有五分钟上课。
从窗户那里看到两人的身影,阮娇娇脸都绿了。
该死的!
这两个人是绑在一起的吗?!
他们这个样子,让阮娇娇有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己。
之后那些白月光身死,男主变心,最终与女主在一起的事情,真的是真实的吗?
不过短短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
哪怕年少欢喜,随着日久,人也终究会变。
有真正的女主在,陆星雪和顾礼绍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等回到教室,无意间对上阮娇娇的眼睛,顾礼绍的眉头瞬间拧紧:“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的他心浮气躁。
感受到了男主的不喜和敌意,阮娇娇哽了哽,许久,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白月光身上。
比起顾礼绍来说,陆星雪的脾气实在是好太多了。
哪怕面对阮娇娇这个只认识了两天的新同学,也竭尽所能的照顾着。
以阮娇娇的阅历,她看不出丝毫的敷衍,说明陆星雪说话做事,都是发自真心。
这就很难受了。
阮娇娇宁愿她是那种喜欢演戏,虚情假意的人。
“你怎么了?”察觉到了女生的心不在焉,陆星雪不由得侧头。
“……”阮娇娇憋气,然后摇头:“没什么。”
陆星雪也就不在问了,她觉得这个新同学真的好奇怪。
一旁顾礼绍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生一个劲儿的纠缠自己的小青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真烦!
“昨天不是说她把圣德一个女生给逼跳楼了吗?你们去问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赶紧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孙路远推了推眼镜,点头。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讨厌的阮娇娇还在缠着陆星雪问东问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顾礼绍的事。
阮娇娇最起码得弄明白,男主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然而陆星雪给出的答案,却叫她十分无语:“阿绍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并不是针对你,你无视他就好啦。”
至于他喜欢什么……
陆星雪眉眼微弯:“阿绍很好养活的,他什么都喜欢,从来不挑。”
屁!
阮娇娇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才堪堪咽了回去。
谁不知道男主毛病多!
一开始的时候,女主因为无意冒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阮娇娇下意识的觉得陆星雪是在撒谎,可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却又不像。
阮娇娇的思绪有些混乱。
“笃笃”听到敲桌子的声音时,阮娇娇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林老师。
林老师来了也不墨迹,对着陆星雪指了指后面的黑板,“学校马上要检查了,你抽空把板报弄了吧。”
说完,林老师顶着顾礼绍不善的目光,溜了。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在黑板上写字画画本身就不容易,办板报更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如果是高一高二,好歹还能给班里加点荣誉分,但是高三谁会去搞这个呢?
体育课上,几乎所有人都出去放风了,只有陆星雪拿了一只口罩戴上。
“随便弄弄,糊弄过去得了。”阮娇娇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隔着口罩,陆星雪似乎是笑了一下:“反正我也没办法去跑步,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找点事做。”
见她已经拿起了粉笔,阮娇娇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开口。
一开始阮娇娇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这个黑板报,貌似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明明是难以控制的粉笔,在她手里仿佛活过来了似的,松树的枝干延伸出来,已经初显几分峥嵘。
陆星雪像是在拿画毛笔画国画,无论是外貌还是形意,都跃然纸上。
一下子就将她上辈子看过的那些模范板报比成了小学鸡。
“你还会画画啊……”学习好还有特长,这不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吗?!阮娇娇又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陆星雪道:“闲来没事做,抽空学的。”
这样熟练的动作,连图片都不需要的信手拈来……
“你不会是专门为了办黑板报学的吧?”本来阮娇娇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那边的陆星雪突然顿住了,下一秒,才恢复如常。
卧槽,竟然是真的!
阮娇娇不解:“为什么啊?如果是你的话,想拒绝的话很容易的吧?”只要她开口,相信没谁会为难她。
“……”
垂下眼睫,陆星雪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阮娇娇连番的催促下,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一二年级的时候,荣誉分多的班级会在周一升旗仪式时,被全校通报表扬。”
没得到流动红旗的班级虽然不至于丢脸,但也不算有光。
“就因为这个???”早已经是成年人的阮娇娇觉得这种小孩子思维有些不可思议。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陆星雪掩饰性的将散落的发丝别道耳后:“大家平日里都很照顾我,所以,我也想回报……回报他们……”
只是,数遍所有,她也就只能做一些,像是讲题、画板报这些小事。
“只要我画的够漂亮,别的班的同学就会拍照片发到网上,到时候……”到时候,觉得面上有光的一班的学生就会格外高兴。
尤其是那种偶然刷到消息的惊喜感。
渐渐的,陆星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眼前在某些方面单纯的近乎孩童的女生,再想到她凄惨的结局,阮娇娇的心冷不丁被刺了一下。
月色疏朗,天台上此刻比下面还要热闹。
“这把又是我赢了,来来来,都给钱给钱!”将最后一张扑克牌打出去,白一杨兴奋的不能自已。
经过几天的相处,阮念念已然跟几个人熟悉了起来,端饮料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摆在白一杨面前的粉色钞票。
“古人那句话说的真好,不怕傻子不会来,就怕傻子拿好牌。”白一杨这个运气,绝了。
孙路远一边骂,一边被迫掏钱,顾礼绍见状也丢了两张过去。
大约是心头火气比较旺,孙路远不由分说,接过阮念念端来的杯子就一顿狂饮。
托盘上还剩下最后一个杯子,犹豫了一下,阮念念走到顾礼绍面前,还不等她开口,顾礼绍就指了指面前的桌子:“放那儿吧。”
“我不玩儿了,你们玩儿吧。”下面这话自然是跟孙路远他们说的。
孙路远闻言,一点犹豫没有,直接将阮念念拉了过来,猝不及防,阮念念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地上:“正好你闲着,来来来,过来凑个数吧。”
打牌正在兴头上,轻易是站不起来的。
阮念念被满眼的粉色钞票唬了一跳:“不行不行。”她压根玩儿不起。
“放心好了,不让你掏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孙路远忙不迭道。
就这样,阮念念被迫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一开始阮念念还有点放不开,但是很快,她就成功融入了进去。
第一把赢的时候,阮念念还有些难以置信:“不好意思,王炸,这把是我赢了。”
孙路远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卧槽!又来了个天选之女啊!”
“……”惨遭滑铁卢的白一杨郁闷的将自己手里的牌丢进去:“这把不算,再来再来!”
这几个人,纨绔是纨绔了点,但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自认为已经成功获得他们认可的阮念念毫无顾忌的同孙路远他们开起了玩笑。
眼皮子都懒得抬,一边抽烟,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无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马路——
一辆车缓缓停靠在一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下车,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是这里之后,中年男人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好不容易打听到自己初恋女儿的下落,结果下班时候,连家都没回,顾父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酒吧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得抓紧把人接回去才行。
就在顾父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这样对上了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最终,还是顾礼绍皱着眉,率先错开了头。
先是愕然,顾父继而惊怒交加:“顾!礼!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