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月看了眼夜赫,只需一眼夜赫就知道她的心思,她向来心软不想杀生,只是他不能轻易放了这个土匪头子。
夜赫从墙上拔下长刀,脚踩土匪头子的双臂,齐刷刷的将手筋挑断,血液顿时喷涌而出,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雪。
夜赫命店老板拿来金疮药,洒在男人的伤口上。
虽然伤势看得很骇人,但夜赫动手有数,绝对不会要了男人的命。
夜赫缓缓的说道:“我废了你的手筋,等于废他一身武功,看你以后还做不做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纷纷喝彩,“好!”
男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挣扎过后,他两眼一翻,闭目晕了过去。
夜赫看向人群,“还不把你们的老大抬走?”
喽啰们缩手缩脚的走了出来,扛起已经不省人事的老大,灰溜溜的跑了。
夜赫拉着狸月的手,走到赌桌旁边,看到已经摞得有小山般高的银钱,狸月笑得眉眼弯弯,她不敢置信的问道:“这都是我们的了么?”
夜赫看她小财迷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为夫的银钱自然是娘子管着,都是你的。”
店老板特意拿来一个大托盘,帮他们呈了起来。
沉甸甸的托盘,狸月抱起来好生吃力,夜赫揽着她的腰,迎着众人各色的目光,施施然上楼去了。
安锦舒和季玄羽一同看书册里的一段话,两人正引经据典时,看到狸月和夜赫回房了,还捧着高高一摞的银钱,两仙不免惊讶。
安锦舒眼睛都看直了,“你们刚刚做什么去了,怎么带了这多银钱回来。”
季玄羽也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狸月眉飞色舞的讲了一遍,她如何被恶霸调戏,夜赫怎般英雄救美,接下决斗,用内功逼退恶霸,获得无数掌声和银钱。
都把安锦舒听激动了,直呼后悔,“我刚刚听到楼下有动静,可惜没当回事,早知道就不和季玄羽谈而论道,该去楼下观看的。”
季玄羽拿书册拍了拍的她手,有些吃味的说道:“看我。”
安锦舒连忙含笑应着,“看你,看你。”
夜赫很是满意,总算不用再发愁了,“我来陈国后,散去银钱不少,就这么一趟不光全部捞回来不说,还翻了好几翻。”
既收拾了恶霸,为民除害,又赚了名声和银钱,最重要的是讨得了狸月欢心,对于夜赫来说,简直是四全其美啊。
狸月好奇一个事情很久了,她崇拜的问道:“你怎么还会凡人的武功啊?”
夜赫耸耸肩,“技多不压身么,我混迹凡界这么久了,要是遇到危险就用妖术的话,那显得我多么欺负妖。”
夜赫是个讲究妖,他用武功,公平对决。
他们插科打诨了一会。
季玄羽开口,“好了,我们趁昭愿和祁渊不在,说点正事。”
夜赫和狸月坐得笔直,洗耳恭听。
季玄羽计划着,“今夜夜赫先出城,然后在胤朝那边雇马车准备好粮食,准备接应我们。”
夜赫听到后,说道:“保证完成起好先锋的头。”
季玄羽微微颔首示意,继续说着,“明晚我们出城,问题是怎么把昭愿和祁渊带出去。”
狸月想的还是老办法,“迷晕,瞬移术带走就是。”
季玄羽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不可,我们在昭愿和祁渊身上用了太多迷香,很容易造成对身体的严重损害,祁渊现在尚未恢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如果让祁渊和昭愿保持清醒的情况下,他们就无法施展仙术,就不能用最快的方式离开天狼城,现在已陷入僵局。
安锦舒余光一瞥,正好看到那本书册上的小行字,她拿起来仔细阅读后,脑海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本书上有个小故事讲的倒是有意思,有盗窃贼为了偷员外家库房里的金锭子,他会事先找个隐秘的角落,算好方向和距离后,挖一条地道,直通库房底下。”
季玄羽觉得这个方法很是不错,“这和术法中的遁地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安锦舒点头。
夜赫和狸月也跟着附议。
“那就由我今晚出去的时候,打通这条地道后,等明夜锦舒仙子带着祁渊和昭愿走地下就可,我在出口接应。”
他们一拍即合。
天很快就黑了,等到了子时,客栈众人睡去,祁渊也早早休息了。
夜赫和季玄羽悄悄从窗户翻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安锦舒看着已经睡熟的狸月和昭愿,她掌着一盏微灯,坐在桌前默默等着季玄羽回来。
不知过去多久,安锦舒撑着下巴,迷迷糊糊的浅睡着,直到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头往下一栽,瞬间就惊醒了。
安锦舒开门,看到季玄羽站在门外。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进展的如何?”
季玄羽让她放心,“地道已经弄好了,为保稳妥起见,我陪着夜赫走了个来回,确保没有问题。”
安锦舒笑着应声,“那就好。”
季玄羽看着她有睡衣的脸庞,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快去歇息吧。”
“你也是。”
两仙互道晚安后,各自回到房间。
翌日,清晨。
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饭,祁渊看到夜赫迟迟没出现,不禁问道:“夜赫又出去玩了?”
季玄羽告诉他,“他去了麦城。”
闻言,祁渊和昭愿颇感震惊,异口同声的说道:“麦城?”
“夜赫是怎么出城的?”
不是大雪封路,边境封锁么。
季玄羽面色不变的开口,“夜赫平时交友无数,他联系到了一个朋友,能人异士,之前挖了条连接两国的地下通道,夜赫昨夜已经帮我们探底去了,他会在麦城接应我们。”
祁渊和昭愿都感到很惊讶。
虽然两国边境不过几百里之隔,但是能在地下挖出这么一条长长的地道,也是个庞大的工程了。
祁渊惊叹道:“夜赫交友广泛,法子是真的多。”
昭愿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她不免忧心忡忡,“幸好没有用在战场上,若让陈国知道了,麦城的城墙就如薄纸般,毫无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