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草原上,青草露水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一个个星光一半闪耀在绿色的天空中。在见到温娜最后一丝能量之所在,也就是眼前的桑珠之后,我便再也挪不动脚步。白天的时候藏身在云层中,看着桑珠每日的生活,晚上则是来到地面上,走过桑珠白天走过的地方,靠吸收草原上的绿植补充能量。久而久之,哈里亚也对温娜的身世和元初人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桑珠早上起床,提着水桶去打水开始,我的眼睛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也将温娜的身世和元初人的降临慢慢的说与哈里亚。
温娜的觉醒过程和其他来到这一维度的元初人有所不同,她并非是如同玄一和我那般,用自己最高的灵性穿越通道而来,亦不同于地球人一样,通过生育重铸一个在地球上使用的肉身,她是直接从那个维度而来,通过压缩自己的身体,从而进入地球的维度。
这一过程对她来非常的快。她不用经历如同孩童生长、学习,开悟等等冗长的过程,因为有很多元初人,即使具有元初人的神通,在地球维度时候却没有觉醒,所以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不同寻常,只是跟随着其他人的脚步,随着人潮的推搡,忙忙碌碌不知所谓的过完了一生。在死后肉身烬灭的刹那,才如梦方醒,想起来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一维度,想起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可是来这一次并不容易,下次能否稳定进入这一空间,能否记起自己的目的,能否记起自己是谁,却还是没有把握…温娜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她如何不怕?
玄一看到一个个维度中,地球的毁灭,其他元初人当然也看到,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地球的毁灭对于那些元初人来说,就如同一部悲剧电影,哪怕有很多个维度都在上演着这一出悲剧,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电影频道里不同的电影而已,他们可以选择看,或者压根不看,哪怕看了一部悲剧电影,也不一定能萌发出“我要进入电视演一个角色”这种想法。
但却有一个元初人萌生了这种想法,他就是玄一。
他没有办法做到忽视那一张张惊恐万分,痛苦至极的面孔。他希望能够改变,哪怕只能改变一个维度,改变一部电影的结局,对于他自己,也是有意义的。
于是,玄一毅然决然的舍弃了自己作为元初人的一切神通,凭借着一腔深愿走进了那个通道,他坚信自己可以醒过来!
而玄一走后,温娜发现玄一竟然不声不响来已经先她一步进入这世界,她深知自己的能力不及玄一,如果和玄一一样,用穿过通道这种办法进入这一世界,一旦无法觉醒,那也许会和玄一永远的错过!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选择了那个具有不可逆伤害的办法…
哈利亚对于那个在草原上见过的有着元初人气息的那个孩子印象深刻,在知道这个孩子是我母亲最后的能量所在之后,他专门的回忆了和温娜有关的记忆。对于如同哈利亚一般的高维灵物而言,他们的生命太过漫长,如若总是回忆,那他们就可以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在听了我用精神向他传输的这些话后,在我的神识的控制下,记忆里的画面也一幅幅在哈里亚的脑海中呈现,就如同他亲眼见到了这些事情一般!
而现在随着我的意识传输的停止,哈利亚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也戛然而止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听我接着说关于温娜来到这一维度的下文。
“元初人上,究竟是什么办法啊?”哈里亚正听到关键之处,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直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远处的桑珠也打完水回来了,这个高度有她身高一半的水桶里只有一半的水,但这应该已经是她能提得起来的极限了。半桶水在行走时不断摇晃着,好几次都差点顺着水桶的方向摔倒,水也沿着边沿不断的荡漾出来,把桑珠昨晚好不容易烤干的鞋子打湿了。
我不再说话,轻轻拍了拍哈利亚的肩膀,“你自己看吧…”
随着神识的继续传输,哈里亚脑海里的画面慢慢变成了一间朴素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简单的硬床,一张桌子,地上一个蒲团,最显眼的便是墙上贴的一张观音图,而屋里有三个少年此时正在侃侃而谈,这里正是玄一、温娜和天心所在的禅室里。
“哈里亚,你是水元素,所以对你而言维度的改变并没有那么的痛苦,可是对于血肉铸就的色身而言,这种过程是极其残忍和血腥的。”
此时我和哈利亚就站在一旁,几人正说着床上原本虚弱的温娜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和哈里亚所处的位置。一旁的玄一和天心正说着把大象压缩成一张画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房间里的异常,而温娜向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像是舒缓过来一般,不再像之前一般虚弱无力,眼神中的坚毅更甚。
“元初人上,您的生身母亲,真的是用这种办法入世的吗?”
哈利亚的惊恐不亚于刚刚的图像中天心的惊恐。
我点点头。为哈利亚示现了温娜入世的过程。
首先,她需要忍受将她真正的实体压缩成一颗种子般的大小,虽然在那个维度身体的选择只是随意而起,但将本体现出无边需要极大的能量,而要将本体压缩到种子大小需要忍受很大的痛苦!
青鹤的本体无边无际的鲲鹏,她可以幻化成带着翅膀的人形,也可以化作透明鳍翼的鱼身,可要缩成一颗种子大小,需要舍去很多的能量,在将剩余的精华能量不断提纯,才能缩成种子大小。
哈利亚看到情景中,温娜压缩自己时痛苦的表情,凄厉的惨叫,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一起震颤。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那些真正血肉模糊的经历都在穿梭通道的过程中。
在穿越通道的时候,就像是如同千刀万剐一般,哪怕是小小的一颗种子,对于空间和维度间的缝隙也是非常大的,温娜的整体被整个变了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爬出了通道尽头的边缘,掉落了下去掉在地球上他们说的,离天最近的地方——珠穆朗玛峰附近的一个雪包之中。那天,在山区脚下的很多攀登者都看到天空中现出的奇异景象,云彩结成多多雪莲一般,随后在天空中绽开,散射出金色晃耀的光芒。
这一异象不仅登山的人看到了,还有很多附近的村民,包括靠近喜马拉雅山的那一座庙宇。这一座小小的庙宇鲜有人知,哪怕是在统计的时候,也因为这座庙宇所处的位置太过险峻而没有统计入内,更别提平日里,来参拜这座庙宇的人就更少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有,那些虔诚的信徒们深知,这座离天最近的庙宇本身就是一座神迹,所以每年会有部分人在固定的日子上山进香。没人知道这座山上庙是什么时候建的,仿佛这里出现村落的时候,它就立在这里了。那天异象之后,村民们在通往庙宇的山路上多了一行一深一浅的脚印,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天空吸引,没人在意这小小的一行脚印。
眼前的画面斗转,冰雪特有冷冽的清甜都如此的真实,可无论再怎么真实,雪花的晶莹在阳光映射下仿佛钻石,冷风将一切景象雕刻的肃穆但我知道,这只是过去的影像而已。
哈利亚顺着脚印而行,“元初人上,这是温娜的脚印吗?”
我摇摇头,“非也。”
哈利亚虽然是水元素,但性子急的如同烈火,听我说这不是温娜的脚印,下一秒,画面已经直接变成到了脚印进入庙里的片段。
庙里铺着青石板,脚印进入大门便消失了,但是这对哈利亚压根不成问题,他顺着脚印上带着水元素的气息找到了脚印最后的去处,那是庙宇最深处的一间偏室。
我们穿过了墙壁,进入了偏室内部,这间屋子不仅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的帘子遮挡着光线,靠墙壁的台子上也铺着厚厚的红布,在红布之下,似乎盖着什么东西。
“这就是温娜?!”
哈利亚透过红布看到有一个金色的盒子,而盒子内,有一颗如同黄豆大小正在微微跳动的种子!
“没错。”这次哈利亚没有猜错,这黄豆大小的种子正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压缩而来坠落在地球的温娜。
这颗种子的跳动频率和在母亲身体中胚胎并不相同,但每一次跳动,种子就会长大一些,并且,种子的跳动频率开始慢慢接近于地球上的胚胎所跳动的频率!
时间不断跃进,几个呼吸之间,画面中的时间已经日出日落几个轮转了,“好香啊~”哈利亚赞叹到。
“那是一种藏香,不仅可以驱逐邪祟,还能帮助联通这两个维度。”
“所以,他们是在帮助温娜?”
我点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厚厚的门帘被拉开,走进了两个年轻的僧人,他们身穿灰色的僧袍,动作轻微又虔诚靠近了墙壁边上的台子。接着,两人将盒子打开,里面的种子竟然已经变成一个葫芦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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