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大概猜到鸟氏一族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不测,所以这里才如此寂静,但是我还是想向青鹤确定一下“你们鸟氏一族,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吗?”
“他们都随着元初人上到了其他世界,这一维度,应该只有我了,还有他”
“他?蚩尤?!”
我就知道他俩肯定是有渊源的!他居然也是鸟氏一族的!
青鹤点点头。
“你是因为蚩尤才守在这一维度的吗?那你为什么一直待在那颗树下?而不是监视着蚩尤啊”
“我是因为一个元初人,才选择留下的,我追随的是他的言行,奉守的是他的真理他并未让我看守蚩尤,只是让我等待花开之时来到的那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你是说,那位元初人上?”
我点点头。
“他拥有过太多名字,或者说,他没有名字”
“我也曾去过你以前生活的世界,不过我去的时候,只有灵体去了,那时候我的灵体出生在一个沙漠部落里。”
我瞬间从头到脚如同被雷击过!!
我想起了青鹤在月光下吟唱的那首歌我为什么会觉得耳熟那是因为我真的听到过!
那是我躺在沙漠中船棺里时,萦绕在耳边的曲调…
我的记忆又开始混乱,好像有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闪过,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我看到的画面却无法连贯起来,我知道已经很近了,只要找到穿起所有珠子的那条线,我就能知道这背后的巨大的秘密!
“之前在湖边,我听你哼唱过一支曲子,你能再唱一遍吗?我感觉那个调子很耳熟。”我想确定,青鹤所哼唱的曲子,究竟是不是我在沙漠营地时,躲在船棺中避难时听到的曲子!
“恐怕不能,没时间了。”
“为什么?”
“他来了。”
青鹤看着我的身后说,我转过身去,那鬼魅一般的灯笼秋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落在我的身后的中央平台之上了!上面站起身的不是别人,正是蚩尤!
“张西元,这么快,我说的话就不管用了吗?”蚩尤还是披着灰色的袍子,他的眼睛死死的钉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
确实,这次是我忘了他的话,放了他的鸽子,可是青鹤带我飞出了那么远,难不成蚩尤在我身上安了什么跟踪器吗?这都能跟上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挠挠头,本来我想说,我也是逼不得已,是青鹤带我来的,转念一想这两人关系本来就不一般,也许还有什么积怨,我要把错都推到青鹤身上,那不就是火上浇油了吗!
“那你说说究竟是为什么?你现在是胆子大了。”蚩尤的语气很平静,但越是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越是让我没底
“你说天亮就来找我,可是天亮了你也没来,那那那,那怎么关我的事儿啊!”我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罢了,你现在就跟我走!”
蚩尤说完,就准备来揪我的领子!
“慢着!”青鹤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我和蚩尤拉扯,这会儿憋不住了。
“你要带他到哪儿去?”青鹤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一只胳膊。
“哼。”蚩尤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青鹤一眼,手上却没松劲儿,死死扯着我的领子!
他两暗暗较着劲儿,这可苦了我!这两人不知道吃啥长大的,身上的牛劲儿是真的大!很快我身上脆弱的袍子就不堪重负,在这两人的大力撕扯下碎裂成片,刹那间,周围的空气都宁静了。
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但我张西元上一次这么狼狈,细细想来,还是在上一次。蚩尤背过脸去,不去看我。倒是青鹤,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看够了吗?”
我干脆转过身去,正对着青鹤。她压根儿没听到我说话!
“我说,你看够了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跟她说话
“啊?看够了看够了不对,谁看你了?切~”她话锋一转,也漫不经心的把头转向一边,用手梳理起自己的羽毛来。
我把周围环视一圈,愣是没找到能蔽体的东西!
事已至此,不让别人尴尬,也不让自己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
“得得得,你们就看不得我穿衣服是吧?”我摆摆手,干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动起来。
“你你你赶紧找个衣服穿上,这可是我们鸟氏一族的宝物殿,你这个样子成个体统?”青鹤看我在中央平台旁若无人的散步,急了。
“是我想这个赤身裸体的样子吗?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们俩吗?”真是莫名其妙!我双手叉腰质问着青鹤。
“赶紧穿上吧,太不雅了。”蚩尤不知从哪儿又变化出一件袍子扔到了我的头上。这本事可真太好用了,啥时候我学会了这本事,等我回去我生活的那一世界,岂不是发大财了?
我整理着身上的袍子,蚩尤和青鹤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
“好了,现在怎么说?”
“快跟我走。”蚩尤拉着我就要走,青鹤又扯住我的胳膊。
“你要带他去哪儿!又去帮你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儿吗?!”
蚩尤听到这话,手下一顿,两人又陷入了僵持状态。
“停停停,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你俩又准备给我撕了?”
青鹤听了我的话,拽着我胳膊的手变成了整个人紧紧的抱着我。
“他跟着你,在这儿守着一堆华而不实的金色废墟,就是好事儿吗?”
“你能教他什么?炼丹药?做梦?在这笼子里把这一辈子全都浪费了吗?”
“你自己知道,他现在跟我们是不同的,时间对我们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对他是不一样的,会要他的命的。你到底是什么居心?短短几十年就像花开花落一般,很快就过去,下次再拥有这样的机缘,也许还要过个3000年。”
我第一次见惜字如金的蚩尤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字字珠玑,说的青鹤是半个字儿也反驳不了。
我在青鹤的脸上看出了犹豫和彷徨,她似乎就要放弃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耽误的每一秒,你都是在慢性杀害他。”蚩尤冷冰冰的把青鹤的话打了回去。
“不!你听我说完,我不否认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不管他到哪儿去,我都要跟着他!守着他!”对于这件事,青鹤的语气倒是坚定无比。
“那你随便,腿长在你自己身上。”
蚩尤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灯笼秋千上,本竟和与介也幻化成灯笼秋千的模样,我舒舒服服的一屁股坐了进去。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啊?”我问蚩尤。
“到了你就知道了。”
青鹤在我旁边不远不近的飞着,没一会儿,我们的身下又是连绵不断的山林,自从我在人马部落被毒虫咬伤后,我对这种密林总是有点排斥和恐惧的。
“就在这块儿了,降落吧。”
随着高度不断降低,我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这么大的烟雾!
“别大惊小怪,你跟紧了。”我从蚩尤的声音分辨出,他应该在我的左前方,我就一步步的往他那个方向挪动过去。
我的手在浓雾里摸索着,“到这个鬼地方干嘛?你倒是先给我讲讲啊!”
可是那头已经没有人回应我了。
“你在哪儿啊!”
周围还是寂静无声,我开始慌了
既然肉眼看不见出路那我只有运用灵体了!
我干脆盘腿而坐,专心致志的呼吸,准备抽离灵体,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从我背后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谁?!”
我刚想开口,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别说话。”脑海中传来的是青鹤的传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就在我们周围,就在附近,恐怕来者不善呐!”
“什么东西?”青鹤的手抓到了残刚留在我手臂上的伤口,表面有粘稠的毒液,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表情开始急剧变化,尤其是她的瞳孔!不断地剧烈收缩,最后,整个瞳仁竟然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线!
这不会是中了蛇毒吧?!
“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的像青鹤传话,却发现,她的额头和耳朵上,都生出了细密的青绿色绒毛!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呆滞,不时地头会360度的转一圈,速度极快!
“你别吓我啊”
“别担心,她这个样子,多半是饿了。”蚩尤有力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中。
“饿了?”我不解,青鹤在那深不见底的水下岩洞呆了3000年,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饿吧况且,她不是说,她在岩洞里的食物,是那些晶石吗?这是看到什么了会起这么大的反应啊?
“她是闻到了你的味道,所以饿了,确切的说,是你手臂的味道。”
“哦?”我更加意外了,手臂上的毒液看上去就如同黄色的鼻涕,青鹤的喜好这么特别吗?
“所以说,你还差的远,你看问题,只能看到当前,只能看到表面,你只看她长相美艳,对那些鱼人也心存仁慈,肯定是觉得她人美心善,但你看不到过去,看不到真身,你可知,她过去以何为食?”
“你别说她是吃人的啊?”
“呵呵,”蚩尤讪笑一声,让我不寒而栗,“她爱吃的,可比人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