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的对,老夫辛苦攒下的家业,自然不能平白无故落到那贱人手里!她今日敢大张旗鼓砍掉你的双腿,明日就敢踏平我侯府!老夫绝不会坐以待毙!”
请神香一事,就算江映雪不提,他也会点燃。
但,江家先祖早已飞升到其他大陆,如今是否健在,他们也无从得知。
即便先祖还活着,他愿不愿意帮助侯府也是一个问题。
毕竟,活了几年前的先祖,可能早就对这些钱财,身份、名利看淡了。
他毕生追求的是修为和强大!
“父亲的意思是要替女儿报仇?”江映雪绝望中又燃起了一丝希冀。
江震冷冷看她一眼,眼底没有往日的疼爱和宠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你们听清楚,请神香老夫会去点燃,但能不能请来江家的先祖,那就不好说了。”
“在先祖没出现之前,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待着!若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引来江心月提前下手,咱们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她拧的!”
“是!女儿一定谨遵父亲教诲。”
只要能报仇,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若是先祖能来,兴许还会带来什么灵药,治好她的双腿呢?
江震不耐烦地瞥她一眼:“好好休养吧,太子殿下心中还是偏向你的,他亲口向老夫允诺,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愿意照顾你。”
听到此话,江映雪这些天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
她捂着嘴,眼睛里蓄满泪水:“太子哥哥真的还愿意娶我吗?”
那日,她没有及时抓住他的手,她还以为他会疏远她,放弃她,再也不想见她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江映雪颤声问出心中的疑惑。
江震淡漠道:“殿下说他最近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等他闲下来定会亲自陪你谈心。你就好生歇着吧,切莫在自寻短见了!丹药也要及时吃,若能稳固殿下这边,就算你以后是个废人,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江映雪垂下睫毛,“女儿知道了。”
待江震夫妇离开后,江映雪才自嘲的苦笑起来。
公务繁忙?
以前殿下也公务繁忙,却依旧能每天抽出时间陪在她左右。
尤其是那次她被火灼烧了脸和全身,殿下亲自喂她吃丹药,每天进出侯府五六次,直到很晚才回太子府。
而现在呢?
殿下嘴上说着不嫌弃她,实际上已经开始冷落她了。
而这一切都是江心月造成的!
如果、如果能杀了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你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空荡荡,昏暗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
“谁?”江映雪大惊,连忙警惕着四周:“你是谁?你出来!”
“呵呵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能让你重获双腿,甚至能帮你重塑灵种!你想要的愿望,我都能帮你达成……”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办法做,不出三日,必能重新获得双腿。”
“你的办法?什么办法?”
那声音阴沉沉地一笑,旋即化作一股黑雾钻入她体内:“去吧,去选一双你喜欢的腿……”
……
江心月再次出现在万象楼时,月卫队已经没有人阻拦她了。
因为宁若忱已经下了命令:以后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管她。
负责接待的人还是宁九月。
她很诧异,也很鄙夷的打量着眼前俊美帅气的男子,“太子殿下还真是心胸宽广!你的太子妃常常住在公子寝宫里,殿下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江心月挑眉看着她:这女人为何一直对她充满敌意?
她是想在苏夜黎面前挑拨她吗?
江心月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冷酷道:“介不介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她在外面花天酒地,怎么玩乐,只要她还是太子妃,本宫就是她唯一的正宫夫君!你休要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江心月这波操作,直接把宁九月看傻眼了。
她以为这个男人回去后会立刻写休书,昭告天下,揭露江心月水性杨花的事实!
谁知,他明知道江心月红杏出墙,还、还这般深情?
这男人是自虐狂吗?
苍梧国的太子殿下,何等天纵英才,竟然如此不成器?
那贱人究竟哪里好?
能让这么多男人为她疯狂!
宁九月不死心,冷笑讽刺:“这么说,殿下也不介意是她害了你的六弟咯?”
当初公子命她将苏叶白扔出去,故意挑断了苏叶白的手筋脚筋。
皇室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呢。
她不信眼前这个男人昏庸无能到这种程度,连残害自己亲弟弟的凶手都包庇。
江心月瞳孔一眯,眼底滑过一抹浓烈的杀意。
她发现这个宁九月对她的敌意太深了;只要稍有机会就会各种陷害挑拨她。
这个女人不能留。
江心月长眸一冷,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拎起:“你以为本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本宫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本本分分做人,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音落,她将宁九月狠狠甩了出去。
宁九月被重重砸在拍卖台上,连底下的宾客们都傻眼了。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太子殿下也太嚣张了吧!竟敢在万象楼闹事?他不知道万象楼的主人是谁吗?
台下的宾客之中,有不少朝廷权贵,富家公子;他们都以为‘苏夜黎’闯了打祸,一副看戏的表情。
因为,在万象楼里闹事,轻则会被抓起来,要嘛重金赎人,要嘛剁掉一只手;严重的还会被月卫队当场击毙。
然而。
令他们意外的是,没有任何月卫队敢上前阻拦‘苏夜黎’。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悬梯了。
某些权贵公子互相看了一眼,皆明白了一个道理:苏夜黎和万象楼关系不简单!
“宁若忱,我要见那个混蛋。”江心月大摇大摆走进内殿,掀起珠帘,便看到白玉衡坐在床沿上,而床榻上,宁若忱迅速拿起银面具戴在脸上。
他脸色略显苍白,眉目冷清:“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心月目光流转在他和白玉衡之间,微微凝眉:“你受伤了?”
一向潇洒自在,风度翩翩的白玉衡忍不住冷睨江心月一眼:“你知道他为什么受伤吗?他为了救你差点……”
“够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出去。”
宁若忱冷斥一声,即便脸色苍白,眼神和声音依旧是不容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