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拉斯蒂涅将自己比做鹰,而将他们比做鸡的绅士顿时勃然大怒,他们嚷嚷着要给拉斯蒂涅一点颜色瞧瞧。
绅士摩拳擦掌想要为拉斯蒂涅松松经骨,只见拉斯蒂涅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地笑容,他指着绅士们的身后大声嚷嚷了一句道:“快看,警察来了!”
众绅士在听到拉斯蒂涅的喊叫之后,顿时慌了神,他们连忙顺着拉斯蒂涅手指的方向转身看了过去,却发现他们的身后根本没有什么警察。
自知受到欺骗的绅士更加愤怒,他们再度转身准备教训拉斯蒂涅的时候,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原来是拉斯蒂涅故意耍诈让他们误以为警察来了,好趁机溜走。
“呸!真是一个胆小鬼!”
“是吧!是吧!”
众绅士鄙视拉斯蒂涅这种懦夫的行为,在一片骂骂咧咧声中离开。
事情在一片叫骂声中告一段落,绅士们纷纷散去,他们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而拉斯蒂涅也要苦心钻营前往上流社会的捷径,要不了多久……
……
在巴黎报界高调宣扬法兰西在近东地区取得的阶段性胜利后的一个小时,巴黎证券交易所的正式开盘。
与军事工业有关的股票在收到法兰西在近东地区利好的战争后,像是发了疯似的高歌猛进。
原本陷入持续性低迷状态的短期债券同样也在这股胜利的喜悦之中上涨,并在短时间内超越了下跌之前的高度。
许多巴黎证券交易所的老牌股民(韭菜)在看到短期债券出现如此涨势之后,恨不得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股民的热情再一次推动了整个市场的运转,市场恢复了原来的信息。
与此同时,财政部长马涅宣布财政部将再向巴黎证券交易市场投放2亿(大约为八百万英镑)法郎(三年期)短期债券。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巴黎再一次沸腾起来,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在国债的到来。
而那些原本潜伏在巴黎阴暗角落与私人宅邸,随时准备向杜伊勒里宫的篡位者发起进攻的反对派成员同样也销声匿迹,他们知道在经济没有出现较大危机的情况下,巴黎人民永远不会跟随着他们一起行动。
这是他们在1830年与1848年的两场突如其来的革命之中总结出来的一个规矩,他们必须蛰伏下来安静地等待着杜伊勒里宫的篡位者将法兰西搞的一团糟之后,他们再像48年那样利用暴民的力量将其推翻。
只待暴民推翻了帝国之后,他们再将暴民用血与泪浇灌出来的胜利果实拿在手中。
当一小撮正统派贵族畅享着如何将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如何分配果实的时候!
殊不知,他们早已被对内情报局的情报人员摸了个底朝天。
马塞尔.耶鲁格之所以没有命令对内情报局对其动手,是因为他本人还没有收到来自杜伊勒里宫的命令。
这一小撮正统派贵族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有可能会给政权带来一定的后果。
马塞尔.耶鲁格必须要等到杜伊勒里宫下达明确的命令之后再去行动。
就在马塞尔.耶鲁格整理着对内情报局的文档的时候,他的秘书进入办公室并且向马塞尔.耶鲁格汇报皇帝副官埃德加.内伊现在已经在门外等候。
对于这为同他一样管理情报的“同僚”,马塞尔.耶鲁格的本能反应便是排斥。
不过排斥归排斥,马塞尔.耶鲁格还是拎的清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是不能做。
埃德加.内伊明显就是奉皇帝的指令向他传达命令:“快将他请进来!”
埃德加.内伊被其秘书请进房间之后,马塞尔.耶鲁格面带微笑地起身来到埃德加.内伊的面前同埃德加.内伊握手。
“陛下的意思是,只诛首恶,余下的人驱赶出法兰西就可以了!”埃德加.内伊简要地对马塞尔.耶鲁格传达命令,而后又补充一句:“还有,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和政府有关!尽可能伪造成一场意外!”
“我知道了!”马塞尔.耶鲁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埃德加.内伊回应了一句。
随后,埃德加.内伊离开了国家情报院的地下办公场所。
马塞尔.耶鲁格开始针对这一小撮正统派分子布置一场完美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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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马塞尔.耶鲁格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收到消息!”返回杜伊勒里宫的埃德加.内伊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情况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询问埃德加.内伊道:“对了,军队方面是否存在着不同思想的军人!”
“有!我们在南部军区发现了一些……”埃德加.内伊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南部军区!”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息道:“比若元帅对军队的影响要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再加上普罗旺斯地区本身处于王党的聚集地,产生这样的思想也不足为奇!”
“陛下,要不要!”埃德加.内伊做出了一个手起刀落地动作,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必!”热罗姆.波拿抬手阻止埃德加.内伊,“哪怕我们干掉了他们又如何?接替他们位置的不还是王党派的人,现在我们要装作不知道他们正在密谋,麻痹他们,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将其替换成我们的人。杀人并不能够解决办法,我们必须要亲自出一批军官才行!你马上秘密电报雷尼奥元帅,让他在斯特拉斯堡多加留心一些有潜力的军官!”
“是!”埃德加.内伊铿锵有力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还有尽可能的收集南部军区违法乱纪的资料!等到合适的时机之后,我会让他们知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这句话的意思!”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尽管他不愿意在军队之中制造白色恐惧,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军队里面反叛势力。
他不仅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还是整个法兰西最大的军阀。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民主与普选只不过是他维持政权的一块遮羞布。
在这块遮羞布之下,则是一把明晃晃的刺刀。
刺刀支撑着他的民主与普选在法兰西推行,全民皇帝的法理又巧妙地掩盖了他手中刺刀的本质。
目前所有对热罗姆.波拿巴有威胁的势力中,正统派与奥尔良派掌握了法理与部分刺刀,而共和派只有薄弱的法理,并没有刺刀。
哪一个单独的派系对他都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更何况正统派、共和派、奥尔良派本身也在相互不对付。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趁着这个空隙将他们手中的刺刀收拢到自己的手上,任何一个大军头都不会纵容手下出现一个个独立性的小军头。
所幸的是,法兰西本身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军头并没有影响中央财政的能力。
士兵对于军头的依赖性只限于军头依旧在任,收拾他们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轻而易举。
同粗暴地将其干掉比起来,消除他们(两派)在军队的影响力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埃德加.内伊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开始将自己到底任务目标从肉体消灭变为了收集黑料。
埃德加.内伊离开后不久,莫卡尔进入了办公室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奥地利驻法一等秘书理查德.梅特涅求见的消息。
“这么快就成为一等秘书了吗?真不愧是梅特涅亲王的儿子!”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念叨了一句,而后命令莫卡尔将理查德.梅特涅带进来。
待到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一份名为“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计划”的文档从抽屉里面拿了出来,打开文档之后里面是一张张空白的纸。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将理查德.梅特涅带到书房。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秘书到了!”莫卡尔轻声向装模作样批改文件地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来看着理查德.梅特涅,他一边伸出手邀请理查德.梅特涅在他的对面坐下,一边又迅速将空白文档合上之后。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欲盖弥彰下,理查德.梅特涅自然而然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的文件上面。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道。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邀请理查德.梅特涅坐下。
在理查德.梅特涅抬起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故意将空白文档以理查德.梅特涅看得到的动作收入抽屉。
事情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想,当理查德.梅特涅将自己到底注意力集中在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空白文件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逃脱理查德.梅特涅注意。
理查德.梅特涅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空白文件的名字。
“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