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两个集装箱平安抵达天津,智信达和梁秉宽的第一次大宗交易顺利完成。
碧海公司不同于虎子,他们有专业的清关团队和物流专员,很快就把货取了出来。
货在仓库储存了一晚,次日便发往了锦城。
陈耳东想起了景才的话,对杜宇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们早该如此。”
姜春波等人的丸九鱼饵收到了,货一点问题没有,姜春波把这个消息发布在了群里。
当天,陈耳东的QQ和微信热闹非凡,三十多个全国各地的渔具店老板来找他买货。
其实只要货没问题,这个生意就变得无比简单,不过陈耳东还是继续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不懂就问的方式和各路老板交流。
很快,梁秉宽将一整个集装箱的丸九发往了天津,智信达和他也从供求关系上升成了战略伙伴,梁秉宽说他准备来锦城和陈耳东杜宇聚聚。
土野离世,梁秉宽完美的填补了空缺,就目前的合作来看,他的能力甚至比土野还要强。
同为中国人,双方交流完全没有障碍,梁秉宽更加了解国情,还能在很多问题上替陈耳东把关。
陈耳东想到了韩卿瑜,因为这条渠道是她介绍的,他打算请韩卿瑜吃顿饭,以表谢意。
陈耳东选了一间餐厅,韩卿瑜说不用,让他去玉庭小馆。
不到两年时间,玉庭小馆在锦城已经开了六家分店了,曾经的豪华餐饮品牌玉庭阁只剩老店还在经营。
玉庭小馆由香天下集团和一家投资机构共同投资,香天下持股51%。
这次合作,韩卿瑜一手主持,邓香香除了提供资金支持,完全没有干涉。
玉庭小馆变成了香天下的核心业务,韩卿瑜也正式接棒,成为了香天下第二代掌门人。
“我跟你吃饭,还需要讲究所谓的格调吗?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韩卿瑜调侃道。
“这不是要感谢你吗?所以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你意思我这玉庭小馆不够格了?这么久没见,怎么变得不会说话了?”
“没有没有,千万别误会,请你吃饭还来你的店,多没诚意。”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业绩,这不正好。”
两人的交谈很轻松,韩卿瑜没有前任的包袱,她把陈耳东视为亲人,彼此太过熟悉。
玉庭小馆走小资路线,定价略微高于普通中餐,适合聚会也可以商务。
韩卿瑜为此耗费了不少心血,这次重遇,陈耳东发觉她明显苍老了一些,但还是很漂亮。
“我快结婚了。”韩卿瑜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陈耳东愣了一下,说:“哦,恭喜恭喜。”
他的心脏有了反应,但还好,不算强烈。
“婚礼来不?要来我就给你发帖子。”韩卿瑜若无其事的说道。
陈耳东没有马上回应,有些犹豫。
“如果你要来,就安排好时间,我打算办海岛婚礼,应该是去巴厘岛,带个红包带张嘴就行,机票酒店我全包。”
“好好,我考虑一下。”
“未婚夫你见过,上次你把人家弄得下不来台,不过先声明,当时我跟他纯粹就是普通朋友,后来他追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在一起的。”
韩卿瑜的未婚夫是任家栋,他对韩卿瑜一见钟情。
在确认韩卿瑜单身之后,向她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任家栋条件好,深讨邓香香喜欢。
相比陈耳东,他是豪华升级版,大车企带股份的副总裁,无论在哪都是香饽饽。
邓香香不想女儿一直飘着。
和陈耳东在一起六年,这段感情无疾而终,她决不允许韩卿瑜再耗费一个六年。
所以,她不断催促韩卿瑜和任家栋尽快成婚,韩卿瑜执拗不过,最终答应。
陈耳东想起陆芸说的话,感情和时间长短没关系。
当他听到韩卿瑜结婚的消息时,有些一些触动,主要成分是难过,可这点难过和沈佩结婚给他带来的打击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陈耳东开车回家,正准备驶入下地车库时,眼前忽然窜出一道黑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车头灯打在那个黑影的身上,陈耳东一时没看清是谁。
只见那个黑影沿着车头快步走打了驾驶座的车窗外,原来是徐冰。
徐冰拍打着陈耳东的车窗,想和他说话,陈耳东不想理他,但又怕继续向前行驶出现意外,于是黑着脸摇下了车窗。
“陈总,求求你了,我已经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天了,你就让我回公司吧。”
这是汽车进入小区的唯一通道,陈耳东担心其他业主回家被堵住,于是将车往回退了几步,停靠在了路边。
陈耳东下车,冷峻的说道:“你就是在我家门口跪一年,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省省吧,你走吧。”
徐冰果然跪了下去,痛哭流涕。
被解雇后,徐冰的确联系过连胖子,希望能够收留他,让他继续在海盗船工作。
但连胖子阴谋败露,还吃了败仗,他对锦城的市场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决定把重心放回东北。
这样一来,徐冰就成了废人。
徐冰能做的事,虎子都会做,养他一个外地人有何意义?
况且,一个有过背叛前科的人,始终都是隐患。
被连胖子无情抛弃之后,徐冰在锦城找过工作,但就他那个学历,正规公司没几个能看得上。
可供他选择较好的工作也只有服务员、房屋中介等。
从收荒匠变成贸易公司经理,再让他做回卖苦力的底层工作,他无法接受。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断祈求陈耳东的原谅,让他重回智信达。
徐冰跪在地上,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以及他的内疚自责,时不时还扇自己耳光。
来往的行人,最怕在街上遇到这种异常行径,都绕着他俩赶路。
陈耳东不为所动,也没让他起来,就这样盯着他。
废话连篇了十分钟,陈耳东没了耐心,说:
“我这个人,爱憎分明,没有旧情可念,现在,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我立即报警!还有,这是我家,如果以后你再来,我也会报警。”
徐冰停止了哭闹,把头埋了下去,忽然,他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拍,整个人弹了起来。
这着陈耳东的鼻子骂道:“姓陈的,你就这么铁石心肠!我跪也跪了!歉也道了!你他妈就是个冷血动物!好!你不让我回公司!你以后也别想好过!你给我走着瞧!”
说罢,徐冰拔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陈耳东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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