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耳东策划的内刊《海盗船长现形记》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敢于指名道姓说出对手的龌龊,图文并茂一波波实锤,这样的内容令人不得不信服。
更重要的是,海盗船方面根本不敢回应。
内刊在显著的位置告诉分销商,海盗船近期将无法准时发货,呼吁大家尽快退款。
同时,在海盗船下单的客户可凭下单截图在智信达采购同款商品享受七折优惠。
这一系列举措都是为了挽回分销商并且坐实海盗船的阴谋。
经过昨日的声讨,内刊成了最好的止疼药,陈耳东发动好友和微博粉丝纷纷在内刊下留言声援。
人都有从众心理,在智信达这个小范围的受众面,这帮支持者成功的影响了摇摆不定的分销商们。
舆论的警报解除,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的最后一件事,找到新的港口。
眼下库存告急,陈耳东还不敢找梁秉宽订货。
梁秉宽和国内不少港口打过交道,说可以帮忙引荐。
但陈耳东不敢再冒险去和陌生人重新建立信任,蔡灿成的教训依然历历在目。
虽说可以委托港口城市的清关公司,可陈耳东一直都坚决把清关事宜掌握在自己手里。
徐冰之前提到连胖子去过天津,这让陈耳东想起了自己的姐夫,陆芸的老公景能。
天津港比大连港规模更大,智信达创立之初,陈耳东并没有想到过可以找姐夫帮忙,因为景能的话太少。
陈耳东印象中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说过的话也没超过一百句。
陈耳东给陆芸打了电话,让景能先帮忙问问港口的事。
隔日,陆芸回复说景能他哥在港口认识人,可以满足陈耳东的条件。
陈耳东当即让行政订了机票,准备第二天出发。
梁秉宽得知陈耳东要去天津,给他说了一单生意。
日本有一个名叫“丸九”的鱼饵品牌,这个牌子深受国内资深垂钓爱好者的喜欢,是渔具界的畅销产品。
正值天津举办国际渔具展,陈耳东抵达天津的次日,刚好是展会的倒数第二天,他建议陈耳东去展会上多结交一些客户,他可以在日本拿到丸九鱼食的最低进货价。
“鱼饵?哈哈,我都没钓过鱼。”杜宇笑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去趟天津办两件事,老梁让我去找客户,找到以后先收钱呗,应该没什么风险。”
陈耳东对梁秉宽的称呼已经改为了老梁,他和杜宇都对梁秉宽有了颇深的信任。
“哎,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被蛇咬了然后就害怕。”杜宇贫瘠的词汇量又让他卡了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陈耳东鄙视的说道。
“对对对,我是真怕了,我现在觉得满世界都是骗子。”杜宇感叹道。
“我去看看吧,相信我的判断,要是有风险,我就给老梁回绝了。”
这两天,朱达不停的催促陈耳东去岷江镇,何平也在问他什么时候来谈判。
陈耳东忙于处理智信达的琐事,无暇顾及,而且他区区一个小群众,如何能撼动几个亿资金的数额天平。
正好要去天津,他把这件事委托给了杜宇,让他陪众盟建设的几个股东去和岷江镇谈判。
有杜宇在场,乔振华决策的时候会有所掂量。
起飞时间是晚上八点半,飞机飞到三分之二的航程时,机长通过广播说要备降济南,这是陈耳东第一次经历备降。
落地后,已是晚上十点过,所有乘客在飞机上等待复飞,陈耳东则用微信和陆芸聊天。
陈耳东能去天津,最高兴的就是陆芸,她准备弟弟下了飞机后就带他去吃天津夜宵。
两个小时过去了,机组人员没有任何消息,忽然空乘通知乘客全部下机,去候机楼等候。
机场工作人员无法给到准确的复飞时间,一些乘客开始言辞激烈的和他们吵了起来。
陈耳东告诉梁秉宽飞机延误了,有可能当天无法抵达天津。
梁秉宽说,最后一天展会,很多商家都已开始撤场,客户也都陆续打道回府。
很多成交和意向合作都会在倒数第二天出现,因为大部分客户观望了几天,看准了才会下手。
如果不能赶在展会的倒数第二天抵达,那去了也就没多大意义。
听他这么一说,陈耳东只有一个想法,使命必达。
此刻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从济南开车去天津也就四个小时左右,但出不了候机楼,陈耳东连车都见不着。
机场工作人员通知今晚不起飞了,让乘客们去拿行李,机场安排大家住一晚酒店,明日再飞。
候机楼内一片吵闹声,有几名乘客情绪最为激动,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马上到天津。
他们还说,要是耽误了几百万的买卖,必须让航空公司赔偿。
陈耳东听了一耳朵滑稽,这飞机延误不是常事吗?还第一次听说耽误了事找航空公司索赔的。
只不过,他是真的必须抵达,他心想,既然这几个人这么急,不如结伴包车。
陈耳东找到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问道:
“老哥,要不然咱一起包个车去天津吧,也就四个小时的路程。”
“包车?那得多少钱啊?”男子惊愕的回道。
“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出去问问出租车就知道了,我看还有几个都是有急事儿的,如果你可以,我再找一个人,咱三个人包车马上走。”
“那不行,凭啥我给了机票钱,还要再掏钱去坐车啊。”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有急事吗?着急的话,咱们也等不了这飞机啊?”
“我不,我才不吃这亏,你要是打车顺路捎上我,那我可以考虑。”
这名中年男子的言语令陈耳东叹服,萍水相逢他也不想出言相讥,于是转头问向了另外几名乘客。
这几人的说法和那名中年男子差不多,一副到不了天津就要损失几百上千万的架势,但要让他们自己花钱包车却难于登天。
陈耳东暗自发笑,连这点决断都游移不定,还敢号称自己十万火急?
若不是因为想节约点路费和安全因素,他早就一个人走了。
深夜的济南机场,一团黑和一个点。
一团黑们继续堆积在咨询台前叫嚣着那不知所云的诉求,而那一个点,则拎着行李独自走出了候机厅。
当其他乘客还在酒店酣然入睡时,陈耳东已于凌晨五点抵达了陆芸家。
在天津收费站时,他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朋友圈写下:起因和结果之间最短的距离,就是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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