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最后回到小院时,天近薄暮,晚霞漫天。
村庄升起袅袅炊烟,黄泥路上不少还在嬉闹爬树的孩子们都被母亲揪着耳朵带回了家。
一路上训斥不停,浓重的乡音下是孩子的嚎啕大哭。
田埂地里劳作一下午的汉子们也纷纷收拾好东西,在婆娘的催促下回家吃饭。
走过长长的小道,时玉抬头,看见了铁栅栏门外来来回回走动的年轻司机。
“嗯?”
他有些困惑,走近了问:“怎么了?”
年轻司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小先生,这大晚上的,您……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出去了?”
“我出去的时候天还没黑。”
时玉进了大门,听见一旁小厨房内传来的柴火燃烧声,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又苦又涩,闻得他忍不住蹙起眉。
落后一步的男人连忙解释:“何老大正在给先生熬药。”
想到那个笑面虎一样、名叫何新的中年男人,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哦。”
陆逞身边的得力干将,对他也是不离不弃,哪怕陆逞腿断了也没像那些见风使舵的手下们一样说跑就跑了,而是一直勤勤恳恳的留在的陆逞身边,照顾他、帮助他。
这么一想,他好像还不知道这个护送自己一路的年轻男人叫什么。
时玉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你叫什么?”
男人一愣,脸倏地一红,黝黑的皮肤上这点红在黯淡的光线下不显明显,局促的握着手,他小声道:“我……我叫蒋更。”
“蒋更?”
时玉若有所思,准备回二楼休息。
下一秒,身后又忽然响起蒋更的声音。
男人站在昏暗的天色下,低着头对他道:“厨房要先熬完药才能开始做饭,小先生今晚……今晚多吃点吧,万一明天出些什么状况,那、那可能又要晚吃了。”
半晌没有回复。
他悄悄抬头,朝青年所在的地方看去。
楼梯上静静站着的青年面容隐匿在黑暗中,良久,才在一片沉默中淡淡“嗯”了声。
“知道了。”
晚饭确实吃的很晚。
被叫下楼时天已经黑的彻底,八仙桌上只有两盘菜一碗米饭。
菜和米应该都是从村子里现买的,他和陆逞一样,身体都不好,于是没有做大鱼大肉,一眼望去清清淡淡。
做饭的又是蒋更,男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坐下,说的好像很是愧疚:“村子里只能买到这些了,小先生您要是有想吃的……”
“不用,”时玉撩起眼皮:“小叔呢?”
一旁隐形人一样的何新微笑回答:“先生吃完药已经睡了。”
“睡了?”时玉垂着眼:“不吃东西不会饿吗?”
“晚上我守夜,先生要是饿了我会给他做些吃的,”何新回答的滴水不漏:“您先吃饭吧,小心饭菜凉了。”
时玉应了声,好像被说服了,又好像压根就不在意陆逞的死活。
一顿饭吃的安静。
菜里没什么油,蒋更又是个做饭的门外汉,顶多做到了熟的程度,吃完饭后时玉回了卧室,楼下偶尔传来走动时的脚步声,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今天夜里的一场惊变。
夜色渐深,蝉鸣聒噪。
晚风吹起树梢,地面上倒映着影影绰绰的树影。
忽然,小院内灯光大作。
油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时玉听见了楼下椅子碰撞、凌乱走动的噪杂声响。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何新的声音是真切的慌乱:“我们现在就送您去医院!蒋更!快去开车——快去!”
一阵人仰马翻的乱象。
时玉缓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睡眠不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恹恹的垂着眼皮,坐在床边,许久才感觉心跳不再急促,这才推开房门,走到走廊上的阳台,低头看着小院里的乱象。
原著里这时陆时玉应该已经慌张的跑下了楼,拼命的阻止陆逞离开。
他虽然好吃懒做,但也知道陆逞在这自己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旦陆逞走了,连带着两个贴身下属一同和他离开,那他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小院里,吃喝都是问题。
陆时玉的发疯自然不会被三人看在眼里。
最后他被蒋更强硬的关回房间,男人粗声粗气的警告了他两句,头也不回的开车跟上桑塔纳,匆匆离去。
三人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过。
时玉撑着阳台栏杆,晚风冰凉,他出来时没穿外套,有些不适的拢紧衣裳。
小院正厅的门内正匆匆走出来三个人,何新和蒋更面色惊惶的扶着二人中间的黑色人影。
时隔这么多天,这还是时玉第一次看见陆逞。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男人眉眼乌黑,一身冰冷深沉的气势,肤色苍白,身形落拓挺拔,哪怕被人搀扶着,依旧不落下风。
他被身旁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送上了桑塔纳。
这场作秀随之落下尾声。
时玉眯着眼,瞥了眼半开着车门的桑塔纳,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眸。
被黑暗掩埋的后车厢内,不知何时发现了他的男人正淡淡的看着他。
眼神毫无情绪,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过一刹,他便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缓慢摇起的车窗玻璃将月光凌厉的切割成片。
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这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中,半垂着眸,五官轮廓深刻立体,冷淡且无情。
仿佛那被他仍在二楼的青年不是他的小侄子,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桑塔纳轰然发动,如离弦的剑般迫不及待的开出了小院。
紧随其后的,是那辆载了他一路的小吉普。
这热闹了一天的小院,从今往后便要寂静下来。
时玉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刚要转身,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驶回的嗡鸣。
他缓缓蹙眉,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小吉普。
吉普在铁栅栏门外熄火,驾驶座的车门被一把推开。
蒋更匆匆忙忙跑了回来,仰头对着二楼阳台上的时玉道:“小先生,先生让我回来给你送点东西……”
他蹬蹬蹬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了楼,在时玉茫然地视线里掏出十几张零钱,往时玉手里一放,说的气喘吁吁:“先生可能要住院,好久不能回来,这些钱小先生您拿着……有用的到的地方就用。”
他颤抖的抬头看了眼时玉,声音低若蚊蝇:“小先生……那我们走了。”
不等时玉回复,他一路跑出了小院,重新启动车子,“轰”地一声消失在小路尽头。
……
寂静的乡村小道上,没过一会儿便响起汽车行驶的震响。
看见吉普的影子后,何新重新启动车子,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后视镜,满眼的疑惑:“先生,我们给陆时……陆小先生钱干什么?保不齐两天就被他霍霍完了。”
后座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他静静的坐在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淡淡撩了下眼皮,嗓音低冷:“开车。”
何新顿时闭上嘴,犹如见了老虎的猫,喏喏的应:“是。”
车子平稳上路,很快驶过了坑坑洼洼的乡村小道。
陆逞阖上眼,闭目养神。
脑海里却不经意的划过青年站在阳台上,恹恹的垂眸朝自己看来的场景。
比月光还要雪白莹润的肤肉上沾着几分桃花瓣的红,漂亮妖冶的眸子里是一片清凌凌的冷意,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连楼也不愿意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恹的看着他。
……倒是有点可怜。
漫不经心的捻捻手指,陆逞眸色漆黑幽沉。
总归也是他名义上的小侄子。
第二天早上时玉是被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吵醒的。
太阳刚刚升起,散发着不太耀眼灼热的光芒。
他小脸煞白,坐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昏迷般的晕眩感中回过神。
昨天没吃饱、夜里也没睡好。
他这一晚上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折腾了一夜,连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去洗把脸精神精神,我去库里面给你翻翻有没有什么好点的buff。”
“好。”
时玉穿上衣服,端着大瓷缸,从水龙头里接了点水。
大清早的自来水冰的人牙疼。
时玉站在水池前刷着牙,眉眼间的沉郁之气逐渐被这新奇的体验冲散。
他还从来没端着大瓷缸在大水池旁洗漱过。
周围是树林里传来的清脆鸟鸣,早晨的空气清新舒畅,似乎带着些微甜。
“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
系统头也没抬:“把你刷牙的英姿照下来?”
时玉:“……”
时玉:“我说的是周围的环境!”
他快速刷牙洗脸,开始琢磨早饭。
厨房在距离正屋不远的对面,是一间小瓦房。
时玉推开门走了进去,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调味料整齐的放在炉灶旁,柴火也被劈成方便燃烧的小块,上面盖了一层茅草。
充分考虑到了时玉不会做饭这一点,炉灶旁还有一本外皮鲜艳、崭新明亮的菜谱。
——《美好生活由双手创造》。
可以说很周到了。
但时玉在厨房门口沉默的站了两秒,又默默合上门,站在院子里放空。
“我突然能理解原主了。”
系统:“怎么了?”
“我也好想找个会做饭的小弟。”
系统:“……出息。”
“那你说怎么办,”时玉突发奇想:“或许你会做饭吗,就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现在你来操控我的身体,然后我……”
系统嗤笑:“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完成任务呢?”
时玉叹气:“那任务还没开始我就先饿死了。”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系统安慰他:“做个饭而已。”
时玉拿起菜谱:“油适量、盐适量、糖适量,酱油少许,炒熟即可出锅。提问,适量是多少,少许是多少,什么叫熟?”
系统:“……”
系统:“这菜谱太不严谨。”
一人一统对着菜谱无语凝噎。忽然,铁栅栏门外响起的一声犬吠打断了此时的平静,
“汪——”
时玉一怔,立刻放下菜谱回头。
清晨明媚的阳光下,细碎的光线洒在狼犬茂密的毛发上,狼犬竖着飞机耳,懒洋洋的趴在铁栅栏门前,悠哉悠哉的掀着眼皮盯着他。
“威廉!”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玉一脸惊喜的跑到门前,打开大门铁锁,门开的瞬间扑到黑黄狼犬身前,依赖的抱住它的脖子,亲昵蹭道:“你来找我啦?”
黑黄狼犬并不为这些糖衣炮/弹所动,尾巴随意地甩动着,回蹭了下抱着自己不放的青年,从嗓子眼里低低的“呜”了几声,像某种安抚性的回应。
虽不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威廉,但从心底升起的亲近感还是让时玉抱着大狼犬不放手。
村子里被众人嫌弃的大狼狗在他这里却是个大宝贝,顺着狼犬背上顺滑茂密的黑毛,时玉笑道:“要不要进来看看?”
大狼狗掀着眼皮,矜持的回蹭他一下,慢吞吞起身,甩了甩身上的皮毛,像巡视领土的国王一般倨傲的走在小院的路上。
遇到有些尖锐的物体就凑上去嗅一嗅,再冲身后的时玉“嗷呜”一声。
时玉笑眯眯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会注意的。”
一楼客厅被它巡视完了。
它自然的跑上楼梯,径直闻着气味进了时玉的房间。
毛发旺盛的黑黄大狗左右看了看,又扑到大开的窗户前朝外看去,扭头去时玉“嗷呜”一声。
时玉不太明白的走过去,顺着它的叫声朝外看了眼,发现直通后山的小道上正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黑皮男人手里拿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身形高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微敞的黑褂下终年劳作的麦色胸肌结实精悍,正滴着汗,顺着肌肉线条滚落至堆起的裤腰下,一股乡野粗糙汉子的气味,冲的人头疼。
时玉不适的收回视线,不知为何又觉得浑身发热,细汗滚着。
明明男人也没有看他,可他就是觉得每次相遇,自己都像赤/裸/裸的站在那人眼前,连皮带肉都被扫了一遍。
肤肉烧的灼烫。
他匆忙离开窗户前,坐到椅子上缓了口气。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黑黄狼狗迅速跑了过来,干净的大眼睛担忧的望着他,脑袋也放到他腿上,轻轻蹭着又“嗷呜”一声。
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时玉揉揉狼狗的大脑袋,对上那双温柔的黑色眼睛,忍不住俯身亲了口它:“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狼狗身后垂落的尾巴顿时甩的飞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腕,高兴的“汪”了一声。
楼下,铁栅栏门外忽然传来敲锁声,清脆响亮。
时玉松开抱着狼狗的手,在狼狗的陪伴下下了楼。
刚一走到正厅门口,那股令他头脚发软的烧灼感再次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他呼吸一急,仓促间扶住桌子,朝门外看去。
铁栅栏门外,高壮魁梧的男人站在那,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老实本分,宽厚粗糙的手里提着一只鸡一只兔,声音低低哑哑,模样有些木讷:“……我的狗好像在你这里。”
他还是敞着衣服,精壮结实的身上有一层薄汗,皮肤被汗水覆的黑亮,胳膊一个有时玉两个半强壮,肌肉匀称且不夸张,好像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提起抱住。
盯着他那张稳重老实的脸,时玉气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能狼狈成这样,狼犬在一旁担忧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困惑的“汪”了两声。
正厅内的青年凤眸潋滟着莫名的水汽,细腻的肤肉晕上一层更加莫名的潮红,整个人吐息急促,嘴唇嫣红水润的像被重重亲吻过,软的快成一团水,又强撑着站着,怒道:“不在我这……滚!”
见门口的男人居然还没有动作,他越发气急,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居然直接重重拍着桌子怒喊道:“——你还不滚!”
主神空间里的系统都被他吓了一跳,一言不敢发。
铁栅栏门外的男人更是沉默。
拎着鸡兔的大手紧了紧,默不作声的抬了下眼,不远处的正厅之中,凤眸潋滟、黑发雪肤的青年正眼含薄怒凶巴巴的瞪着自己,白衬衫黑西裤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连着脖颈的大片肤肉都被掩饰的覆盖住,只露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和一张漂亮妖冶的脸。
那脸雪中透红,嘴唇也像花瓣似得吐着清晨的雾水,鲜润饱满,看的男人倏地低下了头,喉结滚动着,眼眸黑漆漆的,嘴上却是木讷无措的应道:“哦,那大白,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说完这句话,他抓紧手中还没死全的山鸡,濒死的山鸡脚趾抽搐的抖了抖,死死握着它翅膀的男人老实巴交的低着头,局促道:“不回来吃也行……我也可以给你送。”
“你还有完没完了!”时玉怒而大吼。
他热的浑身冒着汗,衬衫下的肤肉一阵一阵泛起触电似得麻痒,细密渗出的汗珠牢牢贴合着丝绸质地的衬衫,隐约露出纤薄透白的漂亮肩背。
倏然间,肩膀黏腻汗水冒的越发的多。
像被什么浓稠潮湿的东西舔.舐过一般,他半边身子直接无力地软了下去,直直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似是没听出他声音里几近崩溃的愤怒。
男人只忠厚的“哦”了声,像是怕他继续吼自己,头也不敢抬,又听话又顺从的捞起地上的死兔子,转身走了。
直到小道尽头再没了那道高壮魁梧的身躯。
时玉才终于缓了口气,身体还在一阵一阵浪花般的打着细密的抖,他瞳孔都有些涣散,好半天才从那股被什么东西扣在怀里爱抚过一般的惊颤中醒过神。
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他抖着嗓子,嗓音里有些哽咽的泣音。
“我要洗澡……”
自始至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系统被他这哭声吓得一怔,连忙道:“哎,洗澡就洗澡呗,陆逞那屋有昨晚刚装好的淋浴……不过都是凉水,你这身子骨——”
话还没说完,时玉眼眶啪嗒啪嗒落下眼泪来,细细发抖的身子刚平复下来,身体深处那股被电流戳刺般的麻痒却还未散去。
细密的长睫被泪水濡湿,他小脸雪中透红,两颊上晕着尚未消散的薄红,乌黑细软的发丝粘在额前,黑的越黑,白的越白,哭的也越发委屈茫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要洗澡,我一定要洗澡。”
黑黄大狗焦急地围着他团团转,探出舌头安抚的舔着他的手腕,“呜呜”叫个不停,眼神一会儿凶一会儿也是茫然。
好像是想替主人讨个公道却不知到对象是谁。
系统快被这一人一狗愁死:“行行行,你别哭了,你也别叫了。洗澡是吧,等我两分钟,我给你弄点热水来。”
两分钟后,热水来了。
比之自己的卧室大了一倍、也豪华了一倍有余的主卧内,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门口的地面上扔着几件衣服,汗湿的白衬衫、以及不知为何,比衬衫还要湿的黑色长裤。
哪怕有淋浴,这淋浴条件也依旧简陋。
只有一个塑料水管被固定在墙壁上,往外流着热腾腾的水,浴室内的灯光昏暗模糊,时玉狠狠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又红了眼眶,愤怒的往自己小腹上打了一下,细腻雪白的肤肉顿时冒出了一个红手印。
系统觉得这一上午自己明明没缺席,却又好像错过了许多。
“我的宝,你跟自己发什么火呢?”
时玉闷声闷气的:“烦!”
系统:“……”
系统:“哎,你这就过分了。”
时玉眉头一竖:“嗯?我怎么就过分了?”
系统:“是,我知道人家主角攻长得不好看,那你至于看人家一眼,还没到剧情点就嚷嚷着叫人家滚吗?”
说到这系统就尴尬极了:“而且人家的狗就在你腿旁边站着呢。也就主角攻是老实人,不然这事不得变成你偷狗拒还,甚至恶语相向!信我,这绝对能入围清水村年度八卦。”
想到今天上午门内自己狂拍桌子嚣张的说“没看见”的场面。
时玉满肚子火气顿时无缝衔接转成了浓浓的尴尬和羞恼。
“我也不知道,怎么每次碰见他就……”
系统顿时精神了:“就怎么了?宝,你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时玉厌烦的垂着眼,“你能知道什么。”
系统:“……嘿,你这话说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每次见到主角攻就脸红脖子粗的……”
时玉无语的洗着毛巾,下一秒就听系统压低了声音神秘道:“是不是发.春了?”
时玉:“?”
时玉:“???”
……
半分钟后,正在窝在门口帮时玉守着门的黑黄大狗骤然听到一声怒吼。
“系统!”
它嗖的一下弹起身,警惕的“汪”了一声。
接着,是继续一声强压火气的吼:“你又欠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玉玉:被动发那啥
老实人主动技能仍在继续发射中
看评论有宝子说黑皮修苟不会是威廉吧
——当然不是了!威廉是黑黄相见!
我们威廉是纯洁的!你们也给我纯洁点(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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