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凛本就因长期在军营忽视了家里愧疚,如今王氏这么一说,他的怒气顿时消了,只愧疚的看着穆欣雨。
穆欣雨也不为难他,只微微行礼,带着碧草离开了慈安堂。
她满脑子都是穆老夫人中的毒,哪有心思参合他们的事,更不会因为穆欣柔的挑衅分心
想到这个毒,穆欣雨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为这个毒,也要用到紫菱花。
紫菱花!
西域特有的一种神奇的花,可以掩盖一切毒性,直到毒发,否则无能能查到中毒、做成熏香长时间吸食,可迷惑心智,领吸食者听话。
而她祖母这次中的毒,也是最特殊第一种,这次是以紫菱花为主要毒药,再付以几味常见草药来激发紫凌草的毒性。
这是纯粹的中了紫凌草的毒,也是最好解的一种毒,解药几乎天下医者尽知,但中此毒者,成活率非常低。
只因解药异常珍贵,除非有大机缘者,才能得到那味药材。
穆欣雨烦躁的揉了揉额头,碧草担心的出声,“小姐?”
"不用担心。"穆欣雨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多。”
碧草忧心的点头,是呀!安姨娘怀孕找小姐求助,老夫人病倒,二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来对付小姐的。
不行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此刻碧草有些后悔,为什么那次选人的时候,自己会露出同情的神色,导致小姐估计她,才留下那几个年龄小的女孩,倒是她们现在可用的人屈指可数。
她并不知道,就是她不流露出那种表情,穆欣雨也会把那几个年龄小的女孩留下。
她自语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更救不来全天下无辜的孩子,但她碰到了,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也不介意伸出援助之手。
穆欣雨想的却不是这些,穆老将军被房嬷嬷和她背后的人囚禁在井底,房嬷嬷和老韩副将的关系,以及现在韩副将的贴身侍卫卿公子半夜去二夫人的院子,和杜嬷嬷见面问穆家男人身上是否有标记……
前世在电视里就看到古代后院的凶险,如今真让她遇到,穆欣雨才有切身的体会,这一晚上就发生了的事,看似毫无关系,却总觉得有一根绳把它们牢牢的穿在了一起。
今天二叔刚回府,想来王氏也会安分些,哪怕是在二叔面前做做样子,也不会轻易来找她麻烦。
这么想着,穆欣雨让寒梅备车,她要在王氏找她麻烦之前去长公主府一趟,为长公主的三子罗长生诊脉。
长公主收到穆欣雨的拜帖,急急地带着嬷嬷就跑了出来。
她本就受姚女神医大恩,一直保着她小儿子罗长生的性命,如今小儿子自己跑出去病发,又是姚女神医闺女救回来的。
她怎么能不激动,要不是小儿子不让她宣扬,她早就亲在到镇国公府道谢了。
“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让人说一声,我好让府里的人迎接。”长公主不等她行礼,便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往里拉,“外面日头大,我们快进去。”
穆欣雨被拽了进去,这个长公主她是有印象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极少对原主好的人。
这个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是那种为了巴结原主母亲,内心看不起原主,还要在原主母亲面前做出喜欢疼爱原主的虚伪样子,等背过人去,就各种嘲笑讽刺原主。
长公主轩辕灵是皓月帝的亲妹妹,封号舞阳公主,皓月帝本想册封她为护国公主的,但长公主不愿意,因为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侯府的罗世子,并没有像其他公主那样和亲,为家国谋福利,觉得自己配不上护国公主的封号。
她对原主的好,人前人后都是一样的,这也是姚女神医为何愿意数年如一日的精心诊治罗长生的原因。
“快上些凉茶,让穆小姐凉快凉快,再去看看长生怎么还没有过来……”长公主拉着穆欣雨落座,一边吩咐着伺候的人。
穆欣雨起身,对着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起身,赶紧把她扶起来,"不必这么客气,要不是欣雨你救了我儿,我儿那还有命在,再说你还有皇兄御赐的免死金牌。"
“公主礼不可废!”穆欣雨已经行过礼,顺势站了起来。
长公主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叫什么公主,还和原来一样,叫我灵姨便好,难道你好了就要和灵姨生分了?”
穆欣雨忙说不敢,又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灵姨,可把长公主高心坏了,“灵姨就喜欢香香软软的姑娘,偏偏没那个好命,生了三个不争气的臭小子……”
“母亲,您这是在嫌弃儿子吗?”一道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随后罗长生那张苍白中,不乏秀气满是委屈的俊脸,闯入几人的眼中。
穆欣雨看他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男绿茶。
“臭小子你装什么?”长公主也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大吼着,“你要是再这么说话,信不信我让欣雨给你扎针,扎的满身都是,就跟刺猬那样!”
罗长生身子抖了一下,脸上那委屈巴巴的表情立刻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屁股坐在穆欣雨对面的椅子上,“母亲知道我怕扎针,每次都拿扎针吓我?就不能换换别的吗?”
“哼!”长公主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这个好用,为什么还要换别的,费事!”
穆欣雨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奇葩母子的相处方式,就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进去。
“穆小姐不是要给我复诊吗?怎么莫名其妙就进宫了,要不是离表哥派人来,我都要以为你放弃我了。”罗长生吊儿郎当的说着,看着穆欣雨的眼睛却十分认真。
长公主也看了过来,此时她也看不懂。
穆欣雨赶紧解释道:“沈贵妃的事想必灵姨和罗三公子已经知道,欣雨实在是走不开,这才求了离王,让他派人过来诊脉,再把脉象告诉我,由我给出药方的。”
“欣雨你和灵姨说,你跟离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帮你,你又是怎么给他母妃医治的?”长公主追问着。
这次轮到罗长生坐在那里,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着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