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学这么久,但他中午还没和齐瑾扬一起回去过呢,下课铃刚响,楼道里一阵混乱,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出一句历史性的话:“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把这张试卷讲完再下课。”
季先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试卷,还有一道现代文阅读要讲,至少得十分钟了,老师是认真的?
季先瑜屁股上像扎了针,坐立不安地扭动着,他怕齐瑾扬先走了,又怕齐瑾扬以为他先走了,他急得恨不得此刻长出翅膀飞到校门口才好。
可语文老师浑然不管底下学生的躁动,依然自顾自讲着,楼道里越来越安静,整栋楼只有高一二班的学生还在教室。季先瑜破罐子破摔,拿着笔仔细记着重点和答题技巧。
原本安静的教室隐隐骚动起来,季先瑜看向声源处,是教室中间坐着的几个女生,她们红着脸偷偷看几眼窗外,又小声讨论着什么。季先瑜好奇地往窗外看,穿着校服戴着耳机的齐瑾扬正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偶尔伸长手感受此刻的阳光。
季先瑜看呆了几秒,又像被阳光烫着似的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看着试卷,却不知老师到底讲到哪里了。
班里同学都知道齐瑾扬,却都和他不熟,季先瑜随意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右脸的酒窝又出来了。
他心里甜滋滋的,对别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的齐瑾扬,正在教室外面等他。
老师刚讲到最后一小问,季先瑜就急不可耐地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到小包里。
“季先瑜,是不是赶着加入我们学校田径队?”
语文老师倚在讲台上,一边扶着眼睛一边调侃季先瑜。
只要季先瑜不面对齐瑾扬,他还是挺厚脸皮的,他扬着笑脸说:“徐老师,田径队这会儿也开餐了呢。”
季先瑜语文成绩不错,文章也写得好,他在徐老师这里有特权,徐老师无奈地念叨了他几句,终于说了下课。
男生们呜呀呀喊了几声“谢谢老师”风卷云似的冲出教室,女生们倒是磨磨蹭蹭的,她们想知道齐瑾扬在等谁。
季先瑜走到齐瑾扬身后,虽然许多同学在身边,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杵到齐瑾扬身后,脑袋凑到齐瑾扬肩膀旁边,笑嘻嘻地说:“走啦。”
齐瑾扬一偏头就看到季先瑜的笑脸,没忍住也笑了起来。他伸手撸了撸季先瑜的头发,答道:“嗯,走啦。”
中午一起回家,自然也要一起上学,季先瑜心情好,睡得也甜,一觉醒来头上的呆毛都立起来了。
齐瑾扬手痒,在公交车上一直撸那缕呆毛,季先瑜为了让他摸得舒服,脖子都僵了。
下午才进教室,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凑过来找季先瑜打听消息。
“鱼儿,你什么时候和齐瑾扬这么熟了?”前排的女生趴在季先瑜桌子上眨着星星眼问。
“也不是很熟。”季先瑜灌了一口醋,给女生打马虎眼。
“你有他的微信吗?”又一个女生凑过来问。
“干嘛。”季先瑜竖着耳朵,警惕地说。
“嘻嘻,鱼儿把他的微信推给我呗。”女生拉着季先瑜的袖子央求道。
“刚才老师找我呢,先不说了。”季先瑜拉开袖子,边说边往外跑。
下节是体育课,这节课也是高二一班的体育课,开学至今,季先瑜只和齐瑾扬一起上过两次课,其他时间高二一班的体育课都被其他老师占用了。
季先瑜找了个台阶坐下,操场上有人打球,他环视一圈,没看见齐瑾扬,不知道高二一班这节课还上不上。
季先瑜盯着操场上打球的少年神游,他想起前几天齐瑾扬在操场上打球的样子,又想起当时一晃而过的腹肌。他想入非非,不知道齐瑾扬的腹肌摸起来什么感觉,是不是硬硬的?有些沟壑,有些烫手。
季先瑜的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齐瑾扬。刚才还在幻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有些短暂的迷茫。
齐瑾扬笑了笑,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不二家”,酸奶味的,季先瑜画画的时候嘴里经常叼着。
“谢谢。”季先瑜开心地接过糖,又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串回形针——是他上课时无聊串的。
季先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我没带什么东西,把这个送给你吧。”
季先瑜一身艺术细菌,花花绿绿的回形针被他别在一起,组成了个胖胖的小熊,可爱极了。
齐瑾扬一颗心软软的,他戳了戳季先瑜的小酒窝说:“很可爱,像你。”
季先瑜瞪着小胖熊左看又看,也不知道哪里像了。季先瑜一张脸鼓成了河豚。
体育课按例要先跑三圈才能自由活动,齐瑾扬他们班就在季先瑜他们班后面跑,季先瑜心里痒痒的,他回头看了几次,齐瑾扬没见着,反而被后面的同学把鞋跟踩掉了。
季先瑜小跑到跑到边上穿鞋,高二一班的学生“乌泱泱”地跑过去,季先瑜的头被人拍了一下,他捂着头看过去,齐瑾扬正在最后一排边跑边朝他招手。
季先瑜一溜烟跑过去,跳起来拍了下齐瑾扬的头,又加速跑回了自己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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