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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臂、助、炼魂谷

作者:云中岳字数:12533更新:2022-06-24 15:21

天才【努努书坊】

四骏飞车在未牌时分驶入镇江府城。

盛昌船行的那片废墟令楚秋莹几乎是惊骇欲绝。

所有的江湖人都知道煞星宗兴目前在雅园栖身,阴阳双煞打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驱车赶往雅园。

四骏飞车驰到雅园门口,对面正好是恨地无环这位大力神也大踏步走向雅园。

雅园中只有宗兴与三女及宇内双邪在内安身,因此没有门子,园外来了客人,如果客人们不出声招呼,园内的主人是不知道的。

恨地无环望了四骏飞车一眼,终年在江湖中闯荡的他一眼便认出了担任车夫的阴阳双煞。

“咦!”这位大力神轻咦一声,然后扯开大嗓门道:“兄弟,大哥来了,而且还有炼魂谷的贵客来了。”

他这天生的大嗓门,远在里外也能听见他的大喊大叫。

恨地无环声落,园门口立刻出现了冷寒雪的身影,她是听说有炼魂谷的贵客之后闻声赶出来的。

冷寒雪刚出门,原来在后花园陪伴卓如霜的宗兴也飞快地赶了出来。

此刻,玉箫炼魂剑夫妇与楚秋莹已下了马车。

“莹妹妹,真的是你!”宗兴十分惊喜而意外。出声叫道,他快步迎向楚秋莹。

“兴哥哥!”楚秋莹她也不顾这么多人在旁,一个乳燕投怀扑到了宗兴的怀中。

“莹妹妹,近来可好?你怎么来了!”宗兴柔声问。

“兴哥哥,是我爹和娘带我出来的。”楚秋莹说道。

听楚秋莹这么一说,宗兴赶紧轻轻推开楚秋莹,走至玉箫炼魂剑夫妇身前,恭声行礼:“晚辈拜见伯父、伯母。”

仔细打量了宗兴一番,玉罗刹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不错。”

玉箫炼魂剑脸上神情十分严肃:“小子免礼,等下我有话要问你,现在还不快带我们进去,难道你打算就让我们呆在此。”

那边正在与冷寒喧的楚秋莹,一听玉箫炼魂剑的口气,她娇声道:“爹,您答应过女儿不为难兴哥哥的,您说话可得算数。”

从玉箫炼魂客的口气,再经楚秋莹这么一说,宗兴马上明白了玉箫炼魂剑对自己不友好的原因,他心中暗念了一声阿弥佗佛,乖乖隆地冬,大蒜炒大葱。

口中连忙道:“晚辈失礼,还请伯父、伯母见谅,伯父伯母请进!”

“兄弟,楚谷主好象对你很不友善,怎么回事?”恨地无环问道。

“大哥!没什么,你也请进,刚才如有失礼不周之处,请大哥不要见怪。”宗兴迎进玉箫炼魂剑夫妇之后,对恨地无环苦笑着道。

“什么话,走吧,咱们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认我这大哥,那是我的荣幸。”说着他挽着宗兴往园门走去。

后面,冷寒雪招呼着阴阳双煞,帮他们将马车驶进园内,然后关上园门。

宇内双邪到城中打听消息去了,客厅中,云怡红与卓如霜在端茶待客。

招呼着三女见过玉箫炼魂剑夫妇之后。厅中七人分别落座。

“小子,我不管你在江湖中名号多大,你与莹儿交往,我就是你的长辈,现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外人,楚某问你一句,你把莹儿骗回炼魂谷,是不是打算对她始乱终弃?”玉箫炼魂剑寒着脸沉声问。

“伯父,绝没有这回事,晚辈为人也许很坏,但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晚辈与莹妹妹是真心相爱,只是因一时冲动,我与莹妹妹做出了不该发生的事。为表示晚辈对莹妹的尊重,晚辈才让莹妹妹返回家中,等我三个月后前去迎娶,晚辈如果有半句昧着良心之言,天厌之,雷轰之!”宗兴毅然躬身说道。

“三个月,小子,你打算让莹儿大着肚子当新娘?”玉罗刹说。

“娘!”楚秋莹矫呼一声,一张矫靥红似火烧。

“伯母,你刚才说……”宗兴惊问。

“我是讲你小子还真行,莹儿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玉罗刹嗔道。

宗兴闻言惊喜交加,也不见他弯腿举步,反正就这么一晃,他来至楚秋莹身前,握着她的玉手,欣然道:“莹妹妹,是不是真的?”

“嗯!”楚秋莹羞红着脸点头轻答。

“这么说,我快要做爸爸了?哈哈,真是太好了。”宗兴几乎是欣喜若狂。他急忙走至玉箫炼魂剑夫妇座前,双膝着地,恭声道:“伯父、伯母,晚辈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如果伯父伯母信得过晚辈,请两位老人家答应将莹妹妹嫁给晚辈,并且充当我们的主婚人,晚辈保证一定会计莹妹妹终生幸福。”

“小子,信不过也得信,莹儿人都是你的了,我们不信行吗?”玉箫炼魂剑紧绷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我瞧你小子还挺不错,看得出你也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我答应将莹儿嫁给你,也答应即日替你们完婚行礼,但有一个条件,小子你必须答应!”

“伯父尽管吩咐,只要晚辈力能所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宗兴毅然答道。

“没那么严重,小子,我是说,将来你与莹儿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归我楚家,让他来续承炼魂谷的香火。”玉箫炼魂剑正色道。

“晚辈一定照办。”

“小子,一个不够,我们要一男一女。”玉罗刹笑道:“反正你小子本事大,有四个老婆替你传宗接代,因此这一点,你必须做到。”

玉罗刹此言一出口,冷寒雪、云怡红、卓如霜全都粉脸通红,低下颌首,不敢抬头。

“伯母怎么说,晚辈就怎么办。”宗兴欣然回答。

“小子,我们不是世俗中人,对男人拥有三妻四妾并不太计较,但你如果敢欺侮莹儿。我决不轻饶你!”玉箫炼魂剑正色说道。

“伯父请放心,晚辈保证让莹妹妹今生今世会在快乐中渡过。”宗兴断然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莹儿成亲?”

“晚辈听从伯父的安排。”

“江湖传说你目前是仇敌满天下,可否真有此事?”

“是的,伯父,晚辈现在的仇家包括了正邪双方、三尊府、森罗院、五龙楼是必杀晚辈而甘心,白道人物也与晚辈势同水火。不过这些并不要紧!晚辈早有对付他们的策略。”宗兴郑重地说:“这帮人把晚辈逼上了江湖路,已经严重地侵犯了晚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晚辈只有勇敢地面对现实,只有击败他们,晚辈才能有一个安乐的生存环境。”

“小子,勇气可嘉,但你是否真有面对现实的能力?如果没有把握,我希望你不要逞强,如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泰山老丈人帮助女婿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可不希望莹儿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岳父。”他不着痕迹地改变了称呼:“小婿需要帮助之时,一定会开口请岳父助一臂之力。目前小婿的仇家都在相互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只要他们不联手来对付小婿,小婿有把握将他们逐一铲除。他们都希望能成为江湖主宰,小婿既然踏上江湖路,也将必然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业。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既然人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江湖霸主,小婿自然也不甘人后。小婿目前拥有一批很强的帮手,打击敌人的计划己经顺利展开。用不了多久,小婿定能瓦解森罗院,整垮三尊府,扳倒五龙楼,荡平不归岛。”

“兴儿,你很狂!”玉罗刹道。

“岳母,不是小婿狂,而是小婿的确有此能力,小婿深信有信心就一定能成功这句至理名言,假以时日,小婿会让天下人知道,他们把我逼上江湖路,对他们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兄弟,好气隗,大哥相信你一定会成功。而且我一定助你完成这个宏愿。”恨地无环由衷赞道。

“兴儿看招!”玉箫炼魂剑突然一声沉叱。一只呈玉白色的右掌向前一引一翻虚空按出。

“爹……”楚秋莹见状惊呼一声,因为她深知她父亲此刻施展的是什么武功。

一无风声,二无劲流,很象虚攻的一掌。

但宗兴并不这么认为,他从玉箫炼魂剑的右手颜色,判定这是一种道门奇功,知道玉箫炼魂剑是在测试自己的功力。

“小婿无礼了!”他叫道,掌吐出,一吸一抄,然后扭身疾挥。

蓦地罡风怒号,澈骨奇寒的暗劲突然四散流窜。

玉箫炼魂剑急退三步,宗兴也退出三步。

“岳父,好精纯的碎玉神震。”宗兴气定神闲赞道。

玉箫炼魂剑骇异地望着宗兴。然后哈哈一笑:“兴儿,你果然有狂妄的本钱,刚才你是不是留了一手?”

“爹!刚才吓死我了,女儿以为……”楚秋莹拍着胸脯说。

“莹妹妹,爹他老人家怎会伤害我。”宗兴笑道:“岳父,您刚才也没用全力。”

“莹儿,爹就是存心想伤你兴哥哥,也没这份功力。”玉箫炼魂剑笑道:“兴儿,真不知你这身绝学是如何练成的,能不能告诉岳父是哪位高人调教出你这个得意门人?”

“岳父,家师不是江湖人,小婿只知他是一位修真道人,道号灵虚,在西昆仑山修真。”

“世上尽多隐世奇人,兴儿,你这位称为灵虚真人的师父,岳父还真末听说过。你刚才挡回我碎玉神震的掌功是什么玄功?”

“那是小婿自己参悟的一门功夫,小婿自称为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

“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九阴六阳……”玉箫炼魂剑喃喃自语,忽然道:“兴儿,是不是九阴修罗罡煞与六阳乾元功两种奇学合研而成的?”

“正是,岳父好见识。”

“九阴修罗罡煞乃邪门至高奇功,六阳乾元真功是罡门无上绝学,这两种玄功失传江湖近百年,想不到兴儿你能集这正邪两种奇学于一身,而且创出另一种更高深的奇功。我看当代江湖霸主的尊称非你莫居。”

“岳父夸奖了。”

“景云,你一生从不认输,怎么这次败在兴儿手中了?”玉罗刹笑道。

“唉!夫人,如果是九阴修罗罡煞与六阳乾元真功的任一种,我相信碎玉神震决不比其中一种弱,但这两种奇功合二为一所产生的巨大力道,可就不是碎玉神震所能匹敌的了。刚才只要兴儿再加两成功力,我所发出的内力非被全部逼回体内不可。”

“楚谷主,将内力迫回,那岂不会将人胀裂暴毙?”恨地无环惊问。

“不错,如非兴儿手下留情,我虽不致气胀而亡,但最低限度也会功力全失,成为废人一个。”玉箫炼魂剑苦笑道。

“岳父言重了。”宗兴道。

“兴儿,你用不着替我保留颜面,岳父生平没什么长处,但最大的优点便是输得起也蠃得起。论功力,兴儿,岳父敢断定你不会输给天下任何一个人,只要小心谨慎,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关于你和莹儿的婚事,我想等你功成之日再隆重举行。你认为怎样?”

“兴儿一切听从岳父的安排。”

“根据目前的局势,这场霸权之争,不会拖太久,以你的能力,加上我的帮助,相信快则三月,多则半载,江湖局势应该能定下来。到那日再替你们完婚,我认为最有意义。”

“岳父说的,正是兴儿的本意,真正的男人,必须先立业,再成家,兴儿原有的家业被毁于一旦,再创霸业,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我认为立业后再成家,才能给家人幸福和快乐。”

“很好,夫人,我们这么说定,你认为成不成了!”玉箫炼魂剑问玉罗刹。

“这样成是成,只是将来为难莹儿了。”玉罗刹望着爱女道。

“娘,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女儿到时先将孩子生下再行大礼还不是一样,反正爹娘已经把我嫁给兴哥哥了。”楚秋莹羞红着脸,落落大方地说。

“莹儿,日后有人笑你当未婚妈妈,你可不准哭鼻子。”玉罗刹笑道。

“看谁敢!煞星的老婆可不是让人说笑的,兴哥哥你说对不对?”楚秋莹她已完全以宗兴的妻子自居了。

“当然,当然,谁敢笑,我就用斩天斧砍下他的脑袋。”宗兴笑道。

“兴儿,这里房子够不够住?”玉箫炼魂剑问。

“岳父,足够再住下三十个人。”

“那岳父就不用去找客栈了。兴儿,我与你岳母住在这里,不会妨碍你们这些小儿女吧?”

“哪会,岳父,兴儿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兄弟,还有大哥我,你也要算一个,目前的镇江府,大大小小的客栈全住满了人,你总不能让大哥去露宿街头吧?”恨地无环笑道。

“当然了,小弟还要与大哥重新论友,滴血为盟呢。”

“兄弟,谢了,俗话道,打铁趁热,我看咱兄弟两马上拜把子结义如何?”

“大哥,正合我意。”

“痛快!”恨地无环欣然叫道。

于是,在一种欢怡而又庄严的气氛中,宗兴与恨地无环结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

七月初七,距约斗森罗王的日子还有三天。

这趟金陵之行,宗兴与四女不但游玩了一天,而且探望了他们的老大姐南宫秋莹。

充当车把式的恨地无环满心欢喜地驱赶着四匹骏马,载着车中的一男四女,不急不徐地往回赶。

煞星与炼魂谷结亲之事,在江湖中已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阴谋对付煞星宗兴的人物开始不安了。一个煞星已经够他们头痛。再加上一个江湖三大禁地之中的炼魂谷,那简直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禚。

这次回城,宗兴他们没走东西官道,改走西北大官道,目的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殊不知不论哪条官道,都有阴谋在等着他们。

这条官道上,行道树稀疏,两旁的店铺也少得可怜。

再过去十里,便是大南门,来到这前后二十里唯一一家店铺——十里铺,已是正午时分。

十里铺是宿舍可供旅客歇脚的小店铺,里面不仅有茶水供应,而且还兼卖食品、草鞋、松明、雨伞等物品。这个小店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卓大哥,日头太大了,歇会儿再赶路吧。”宗兴挑开车帘对心甘情愿当车夫的恨地无环说。

恨地无环抬头望了望烈日,再看了看早已是浑身湿淋淋的四匹骏马,他点头道:“兄弟你说得也是,大哥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四匹马儿可吃不消了。反正有家现成的小店,咱们歇歇吃点东西,让马儿喝点水息息汗再赶路也不迟。”

吆喝声中,恨地无环将马车驶入了道旁一棵老槐树下,一行六人跑下车,走向十里铺。

十里铺说小不小,说它小,那是与城内的大店铺相比,其实,它有两间门面,一边卖食物,一面卖杂货,外面有喝茶歇脚的凉棚。店主是位和和气气的中年人。有两位十七八岁的年青店伙。

对面卖食物的账房柜台内,照料生意的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小村姑,小村姑清秀可爱,那双眼睛又大又亮,不时向外看,当她看见了楚秋莹、冷寒雪、云怡红、卓如霜四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她的明眸中涌现十分复杂的神色。那是包含有惊羡、向往、诧异……

五张小食桌,有两张坐了六位客人。

最右首那张是四个泼皮打扮的大汉,吃相坐相极为粗俗。四双怪眼不住在四位姑娘身上乱转,但不敢放泼。

第二桌上是两个面目阴沉的半百年纪的老者。

宗兴他们一行六人在第四张食桌上落坐。

恨地无环招呼了店伙一声,要他去照看马车,然后等食物上桌。

不一会儿,他们要的食物送来了。那位年轻店伙目不敢斜视,在经过云怡红身边之际,小心翼翼地将几味小吃和一碗鲜汤以及两壶酒从托盛中取出,摆好,最后,放下饭钵。

冷寒雪的目光仔细地盯着店伙的每一个动作,云怡红的眼光则在饭菜上扫视。忽然,她的目光在那碟清蒸鲤鱼上。

宗兴的目光四处巡视,非常时期,他们不得不事事小心。

店伙收了托盘,正待离开返回厨房。

“站住!”云怡红伸手虚拦。

“小姐有什么吩咐?”年轻店伙哈腰笑问。

云怡红端起那碟清蒸鲤鱼,递向店伙,冷笑道:“你给我先吃一口!”

店中所有的人闻声全望向这边。宗兴等五个眼中充满警戒的神情,望着店伙。

“小……小姐。”年轻店伙不胜惊讶:“您要小的试味?莫非这鱼不……不新鲜……”

“少罗嗦吃!”云怡红并不多言,但语气转为凌厉,美目中也涌现杀机。

中年店主一怔,离开杂货柜台急步走近。

恨地无环一起身,大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去路。

“没招呼你,你最好给老子乖乖呆在那儿别动!”恨地无环冷冷地朝店主说,他已意识到即将发生变故。

店伙望了店主一眼,知道不可能获得店主的帮助解围,脸色一变,最后他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伸手接过那盘清蒸鲤鱼,另一只手握住了一双竹筷。

恨地无环是老江湖,精明得很,他走到后面厨房走道口。看清了厨下张罗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掌厨的是位中年人,一位毫不起眼,平平凡凡的本份老实人。

老实人,做扎实事,越是不起眼的人,往往他所具的危险性越大。

透过厨门,在厨房张罗的一男一女就可看到食厅中的全景。更看清了守在厨房门口的恨地无环的脸色,两人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神色冷厉的云怡红,也不时用眼瞄一瞄守在门口的恨地无环。恨地无环这位巨无纛型的大汉,豹眼中闪现的煞气更令这对男女吃惊。

年轻的店伙,此刻已端着碟子,右手正挟小块鱼肉。

“如果这道清蒸鲤鱼之中,放的只是一般的盐酱醋,不是另加了些其他的佐料,你吃下笫一口,直至将整条鱼吃完,你都不会发生意外。”云怡红冷厉地说:“但如果另多了一点东西,那就是你的不幸,因为只要你的舌头一沾这条鱼身上的任何一块肉,你便会举步艰难,无法从容离开,而且,不用一刻时分,你便会离开这个世界,到另一个没有忧愁烦恼的极乐世界去。”

店伙持筷的右手,不住颤抖,脸上也涌现豆大的冷汗。

“那所加的佐料,叫做极乐销无散。”云怡红冷然道:“吃入腹中片刻,全身骨松筋驰,而且会做美梦,就算及时吃下解药也不能复原,只有躲在床上咽最后一口气。这是天下七凶中极乐散仙无极老道的独门毒药,一种令人在安乐中飘然而逝的霸道奇药。我赌你决不敢吃!”

年轻的店伙突然将左手碟盘猛地向云怡红劈面扔出,右手竹筷也向怒矢般射向紧盯着他的冷寒雪。毫不停顿,他旋身双手抢出,闪电般攻向在丈五六远呆立的中年店主,想杀人灭口,三个动作几乎在同一刹那完成,捷如电光石火,身手超人。

“找死!”云怡红沉叱,右手大袖一挥。罡风乍起,那只碟子连同里面的鲤鱼及汤汁便象被狂风所卷,飞向年轻店伙的后脑,速度比店伙出手时要快三倍。

同一时刻,冷寒雪左手轻抬,及胸的一双竹筷速度顿失,坠落在她的掌心,完全像在变戏法,那么疾若离弦劲矢的竹筷,此际仿佛变成了任由她控制的通灵之物。

毫不怠慢,宗兴右掌虚空一拍,一道潜劲便将中年店主带出退后八尺。

中年店主踉怆而退,年轻店伙正扑至他原先立足之处,后脑勺上一片狼迹,是被盛鱼的碟子打中,力道恰到好处。用的是错字诀。

同一刹那,掌厨的中年男人一掌劈飞身边女人,腾身飞跃而起,撞向半开的后窗,妄图撞开后窗脱身。

守在门口的恨地无环冷然一笑,右手一挥,一道电芒一闪而逝,没入中年男人的背腰之中。

“砰!”中年男人撞是将后窗披毁。但他仅只是撞破窗椽而已,电芒没入腰背,认穴奇准,督脉被封,力道全失,他全身瘫软地倒在窗下。

恨地无环飞跃而出,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后背衣襟,扔向食厅中。

整个店堂顿时大乱。

往往隐藏在混乱中的危险才最可怕。

这场变故刚摆平,另一变故又突发。

四个泼皮及两个灰衫老人陡然间六双手乱挥,数十枚大小不一的暗器立即组成一张暗器网罩向宗兴这一桌。

连环圈套,好阴毒的计谋。

策划者深知人性的弱点,因为在危险刚过这时,正是人的戒备最松懈的一刻。

可是宗兴早就在注意这六个人,原因很简单——变故发生,他们并没有惊奇的神情,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场变故。

斩天斧已在不可能之中挥出,并不仅仅是挥出而已,它所形成的那道剑刃屏障,决非一挥之下,能组成的。

在“叮叮叮叮……”的清脆声响中,这道由剑刃组成的屏障闪电般地推进、迸射、翻飞、切入、森冷的寒光所组成的威力圈,完全将四名泼皮及两个灰衫老人笼罩其中。

顿时罡风起雷震,寒芒充满空,二丈方圆的空间全被宗兴狂野挥动的剑芒充斥。无可抗拒的力场布满全厅,宗兴那道闪动的身影捷似逸电流光,完全不似是一个人所能发挥的潜力。

令人心悸的惨号夹杂着利刃切割人体的可怖声音充满食厅,血光崩射肢体乱抛。

千魂灭,这是三大散手绝式的第二式——千魂灭。

光隐人显,屋柱在摇摇欲倒,宗兴斩天斧横掠胸前,冷然扫视着全厅,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食品柜台的小村姑脸上。

六具肢体的血尸散布在六个方位,刺鼻的血腥弥漫了整个空间。

“你!小女人!”宗兴用手中斩天斧一指正惊得不住发抖的小村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身份绝对与你现在的打扮不相符,用不着再装模作样,显出你的原形!”

“大……大爷,你,你……”小村姑吓得语不成声,状极可怜。

“小女人,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一个女人下手?”宗兴阴森森地举步逼近小村姑。

冷寒雪知道宗兴的判断决不会错,她一闪身封死了小村姑的退路,冷森地道:“把她交给我,对付女人,我血罗刹最在行,我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能让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小村姑仍然是惊骇欲绝的可柃神态。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但宗兴仍不死心,他凶狠地边走边说:“女人对付女人也许有用,但男人对付女人的手段会比女人用的更残忍恶毒,特别是我这种铁石心肠的男人,我用的点子会更绝,说出来我都保证你会做恶梦,你……”小村姑惊慌失措的表情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阴冷的神态,与她的年龄一点不相称。“煞星宗兴,你果然狠!”小村姑镇静地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是你的敌人的?”“你的易容术与演技十分高明,可以瞒过天下任何,人但却瞒不过我的第六感觉,这是一种心灵感应,一种遇到凶险便令我心悸的感应,所以你失败并不在于你的掩饰功夫上,而在于你心中的那股杀机,一股针对我而来的杀机。我猜,你应该是这场连环计的第三环。”宗兴冷沉地说。“煞星宗兴,你高明得令人害伯,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小村姑问。“对我的敌人,不论什么人,他们只有一种结果——死!”宗兴残酷地说:“你的杀机已经引发我比你更猛烈的杀机,所以你必须死即使你是女人。”“你不想知道我的来历吗?”“没有必要,因为敌人就是敌人,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只有一种,那种对自己不利的人。”

小村姑的脸上涌现一种动人的媚笑,美目中也出现一种奇异的光芒,声音也令人闻之心动:“如果我不反抗,你难道忍心杀一个无力反抗的女人?”“你的惑心术道行很高,但你仍然对付不了我,如果你不死心,我给机会让你尽情发挥。但结果仍是一样,你迷惑不了我。”“煞星,你根本不是人。”小村姑不再卖弄风情,她恨恨地道:“想不到老娘今日会栽在你这毛头小子的手中!老娘跟你拼了!”小村姑恕叱声中,身形暴闪,但她不是扑向宗兴,而只是打出一蓬针形暗器罩向宗兴,她人却是扑向冷寒雪,双手箕张,神态可怖,象煞一不恐怖的女巫,整个声东击西的过程发生在人们意想不到的瞬间,至少冷寒雪就没有料到。她刚刚做出反应,但一股阴寒的劲流立即将她击退三步。就见人影连闪,眨眼之间便闪入内堂门口。可是怪事发生了,小村姑的身形刚至内堂门口,便不再动了,接着她便一步步退了出来,宗兴也不知何时截住了小村姑,他将那锋利的斩天斧搁在小村姑吓得如见鬼魅似的惨白脸侧,森冷的寒气直追肌肤,她不得不退。

“小雪,你怎么样?”宗兴问道。“兴哥哥,我没事,幸亏我及时运功护体,不然还其被她击伤了,这女人好阴毒,兴哥哥,宰了她!”冷寒雪狠狠地说。“小女人,我老婆要我宰了你,口供我也不想要了,你死吧!”宗兴残忍地说完,右手一挥,寒光一闪,血柱似喷泉,小村姑那颗不再可爱的美人头,已经飞到了两丈外的官道边。尚骨碌碌滚了几匝,然后瞪着一双恐怖的大眼孤伶伶地摆在道旁。

“兄弟,这还有几个活口,要不要问口供?”“大哥,用不着,问了也是白问,反正是众多仇人中的一拔,杀了算了!”申牌不到,恨地无环驾着马车驶上了通向雅园的那条麻石小径,说是小径并不小,不然又怎能任由马车长驱直入?在距园门百十余步之跑,恨地无环轻咦了一声,然后勒住了马匹。“大哥,怎的还没到家便不走了?发现了岔眼的事么?”宗兴从车内挑帘而出,迷惘地道。“兄弟,你瞧,那批人不知是找你的麻烦,还是找楚谷主?”恨地无环冷静地说。

宗兴投目注视,这一看,他心中暗道:“又得大开杀戒了!雅园之前,这时竟错落布满了数十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与着玄色道袍的道士。这数十名和尚的道士个个手持兵刃,卓然肃立,分别扼守在各个不同的位置和角度上,虽然他们是背朝这边,但那种腾腾的杀气与冷森的气氛,却在无形中流露。如同一片沉重的阴翳笼罩着四周,罩压在人们心头一样。从肃立雅园门前错落的和尚与道士的空隙中望过去,可以远远地看见雅园门口之前的景象。门前,玉箫炼魂剑夫妞并肩而立,形态肃穆,他们的左边,则随侍着阴阳双煞,右后侧一点,站着宇内双邪。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位黄袍僧人,两名白袍僧人,三位玉色道袍的老道。由于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他们正在说些什么。但是,由他们的神色以及隐隐传来的声浪中,可以明白他们之间必定不会十分友善。而且,看模样,双方还含着极端的愤怒与火气!怔促与惊愕的表情浮现在恨地无环的面孔上,他疑惑地道:“少林派的和尚与昆仑派的道士怎么会到雅园来,难道他们是来找……”“找小弟的麻烦。少林派与昆仑派皆是五大门派中的名门正派,小弟宰了不少白道名宿。很可能寻当中有这两大门派的门人和师友。”宗兴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这时楚秋莹、冷寒雪、云怡红、卓如霜四女也陆续下了马车。“咦!兴哥哥,少林派与昆仑派是找爹和娘的麻烦。”楚秋莹惊呼道。“莹妹妹,你怎么知道不是找我?”宗兴疑声问道。“少林派和昆仑派与我们炼魂谷一直就有很深的过节。多年来,这两派因一直找不到我们炼魂谷的确切地址,所以双方的过节一拖再拖,越积越深,这次看来他们一定是得知爹娘出了炼魂谷,有备而来。”楚秋莹解释道。“和尚道士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只怕除了找爹和娘外,还连带找我。”“兄弟,双方越争越厉害了。我们快点!”恨地无环忙道。于是,当他们一行六人接近至五十余步时,背对着这面的数十名灰袍僧人和玄袍道士已齐“霍”地转身,几十双目光皆冷冷地投掷了过来,宗兴大踏步走在前面,扬首昂然而行。他根本就不理会这帮和尚道士投过来的那种带有威胁与阻止意味的目光,自管领着身后五位向前走。终于,少林僧人们采取行动了。四名灰袍僧人掠身向前,成一排当路横拦。四个人手持同一款式的戒刀。同时单手问讯,右首的那名高大和尚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留步。”宗兴闻言止步,笑吟吟地问:“大和尚,有什么指教么?”“请施主报名号,明示来意,敝寺与昆仑道友正在此地办事,不希望有人前来干涉。”高大僧人沉声道。宗兴装作桄然大悟的模样,他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请来这么多和尚道士在此办法事,大和尚,你们在此办什么事啊?莫不是见不得人么?”高大僧人面色微恕,忍不住气道:“施主说话请注薏点,当心祸从口出。”笑了笑,宗兴道:“大和尚,你们是少林寺的么?”“正是!”高大僧人道。“中州双剑是你什么长辈?”“俗家师叔。施主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霸剑那条右臂是被谁废的?”“施主你……”“我叫宗兴,祖宗的宗,兴旺的兴。”“煞星!”高大僧人脱口惊呼,浑身一震。几十位和尚道士皆齐都注目这边。宗兴淡然笑道:“大和尚,现在你还阻挡我的去路么?”四位僧人齐都戒刀斜举,高大僧人沉声问:“施主真的是煞星宗兴?”宗兴斜睨了一下和尚们高举的戒刀,笑了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把你举着的这块废铁放下来,老实说,你如果想证实我是不是真正的煞星,你们这四块料还试不出!”高大僧人勃然怒道:“你敢瞧不起贫僧!”哧哧一笑,他道:“中州双剑我尚照废不误,你这大和尚难道比你两位师叔行?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这大和尚闻确实不行。”高大僧人目中顿路凶光,大喝一声,暴烈地说:“那你就试试洒家行还是不行!”戒刀寒光甫始一闪,后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觉空,住手!”这叫觉空的和尚闻言忙收刀,他一边迷惑地回头道:“觉远师兄,这人自称煞星宗兴,他要……”方才出口喝止的人,乃是两名白袍僧人中的一个,这位觉远和尚身材硕长,满腮胡渣的脸上横肉纵布。这时,就见他挥挥手,冷冷地道:“我已经听到了,你让开,请这几位施主过来。”觉空和尚一愣之下忙道:“觉远师兄……”那位觉远和尚神色一沉,怒叱:“让开!”于是,觉空和尚只好带着另外三名和尚退到一旁。宗兴哧哧一笑,斜着眼向觉空和尚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己经死过一次!”说着,他招呼了身后四女与恨地无环一声。六个人便在四周数十双凌厉而冷峻的目光注视下,迅速朝雅园门前行去。

当然,宗兴一行六人的出现,玉箫炼魂剑夫妇早已看到,阴阳双煞亦自心中有数。他们暗里涌现的那股子喜悦与振奋可想而知。这不是旱地上里下了一场及时雨么?此刻,他们面对这一大群武功精湛的少林僧人与剑术高绝的昆仑道士,自知毫无必胜把握。但是,如今情形可就全然不同了。宗兴及时赶回,不啻凭添十万生力军,何况四女与恨地无环全都是一流好手,这一来,优劣之势可说立即反易,这帮和尚道士只怕有得麻烦啦。

宗兴与楚秋莹、冷寒雪、云怡红、卓如霜以及恨地无环来到玉箫炼魂剑夫妇等人之前,宗兴与四女齐都向玉箫炼魂剑夫妇深深作揖行礼。宗兴道:“岳父岳母,兴儿回来了。”

玉箫炼魂剑会心微笑道:“兴儿,你回得还真及时!”

玉罗刹也笑问:“兴儿,玩得可开心?”

“娘,金陵真的很好哩。”楚秋莹娇声道。

拱拱手,宗兴对宇内双邪道:“两位老哥哥,久违了。”

白发银眉笑道:“小兄弟,你还真是及时雨。”

八荒邪神叫道:“牛鼻子秃驴们,这下你们有乐子瞧了。”

玉箫炼魂剑夫妇与四女在寒暄,阴阳双煞、宇内双邪则在与恨地无环与宗兴说长道短、谈笑风生,仿佛他们根本就忘记了尚是大敌当前。四周还围着一批虎视眈眈的少林僧人和昆仑道士似的,就象是在平日叙旧,在花园里话家常一样,那等轻松模样……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蔑视,更是一种侮辱,包围在四周的少林僧人与昆仑道士个个全都怒形于色,神情激愤,一双双眼睛也皆瞪得牛眼似的,狠盯着宗兴等人,那模样,就象能将人活剥了。

三名玉袍老道士一个个老眼中杀机涌射。中间那位银髯垂胸的老道低沉地宣了一声道号,沉声说道:“请恕贫道打扰,贫道以为,各位施主的叙旧话,也似乎应该告一段落了,只待楚谷主与本派之间的过结了断之后,各位再另择时间从长言笑。”

长长地哦了一声,宗兴象是恍然大悟了似的转过身来,他冷眼打量了老道士一番。然后笑吟吟地道:“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在下一时兴起地与几位前辈好友情不启禁寒暄起来,倒忘了各位大法师,大和尚守候于此,怠慢之处,尚祈大法师宽恕!”

说到这里,他又若有所感地道:“不过,诸位纠众来到我这临时住宅,不知有何贵干?”

银髯老道沉重地道:“宗施主,撇开施主与白道人物之间的过节不谈,敝派与楚谷主之间梁子都早结了十几年,我们有一清旧帐的必要了。”

宗兴笑道:“什么梁子,可否见示一二?”

轻拂长髯,老道说道:“宗施主,你莫非打算插手?”

“聪明,聪明,果然是有道高士。”宗兴的话平和而毫无火气,但捉狭嘲弄的意味却十足:“大法师,俗话道,有事弟子效劳。楚谷主是我的泰山丈人,女婿有半子之义,他老人家的事我不替他老人家效劳,谁来效劳?”

银髯老道肃穆地道:“宗施主,你如果执意如此,贫道也只好得罪了。”

“好说,好说。”宗兴淡然地道:“大法师是名门正派的高人,是白道名宿中的中流砥柱。我煞星与白道人物之间早己势同水火。我们之间反正迟早有一场大火拼,今日既然碰上了,干脆一块了断。大家都是江湖人,都深知谁强谁有理这句江湖至理。有一技在身的人是没理可讲的,我们就以武定论行了。”

“煞垦!我们少林派的事你是否也打算一手包揽?”那位觉远和尚沉声问。

“大和尚,答对了,要不要发奖?”宗兴哧哧地笑,吊儿朗当地道。

“大胆魔障,竟敢出言不逊!”觉远和尚怒叱。

“大和尚,我跟你说话,已经是看得起你了。”宗兴脸一沉道:“凭我煞星目前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望,只有你们的掌教磊和尚才配与我平起平坐,你要是再魔障长魔障短的,当心我这魔障渡化你这大和尚。”

觉远和尚一张青脸顿时涨得赤红,他一双斗鸡眼暴瞪,两条疏眉斜竖,狞猛至板地叱道:“好你个狂妄自大的魔孽,来来来,贫僧这就渡化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夫!”

呵呵一笑,宗兴道:“大和尚,魔障变魔孽,我他妈变得还真快,你大和尚要渡化我,我就随你松松筋骨吧,正好有几天没有痛痛快快地宰人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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