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嘉浅叹了口气,“陛下,此事本就是秦国占理。”
他们背地里与秦国的叛军做交易,更是暗中派遣人潜入秦国。
如今陆尘斩杀了他们潜入秦国的使臣,各国自然是半声都不敢吭。
闻言,沈兆轩怔愣了半响,久久不言语。
“陛下,”穆靖嘉焦急地道:“陆尘下一步定然还有别的动作,我们须得想法子才成。”
“想法子?”
沈兆轩双目无神,呆愣着道:“还能有什么法子?现在谁敢帮我们?”
“就凭卫国,”沈兆轩喃喃道:“怎么敌得过秦国?”
穆靖嘉一下子失了声音。
卫国内,君臣惶恐不安,而陆尘在将卫国所做之事,命人传遍九州后,当即点齐兵马,兵锋直指卫国!
陆尘率领五万大军,自延阳城出发,浩浩荡荡地抵达封地。
卫国与旧唐,即陆尘封地相接壤,不需要经过别国。
五万大军,黑压压一片,陆尘依旧是一身黑色轻甲,身形修长,并不强壮,却让卫国众人胆寒。
秦国黑色的旗帜遥遥朝卫国的城池行去,城池上的守将,远远瞧见秦旗时,双腿已经微微发软了。
虽然各国没有拿到神器的图纸,但是神器长什么样子,早已经在九州内传遍了。
望着秦国军队中,那几个庞然大物,一众将领没有任何斗志。
打又如何?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秦军的对手。
在城池前停下,陆尘沉声道:“全军休整。”
秦军只是原地休整,并未扎营。
因为没有必要,今日他们完全可以将这座城池拿下,彼时直接进城休憩即可。
卫国的城楼上,这座城池将领悉数围在上方,低头看着
此时秦军疲惫,其实乃是攻打的好时候,但是看见那几个庞然大物,所有人都歇了这个心思。
“将军。”一个副将望了一眼陆尘,有些惊惧地道:“要不我们,我们投降吧。”
未战先降,这于将领而言,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们实在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胜过陆尘,确切而言,他们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性。
被唤将军的男子,双手紧紧攥住城楼上的护栏,面部的神经紧紧绷着,神情挣扎,良久,他哑着声音道:“撤下旗子。”
撤下卫国的旗子,意味着投降。
陆尘正欲要让众人准备攻城,抬眼却发现,眼前这座卫国的城池,已经撤下了旗子。
“殿下。”卫方栩眼睛发亮,“他们这是直接投降了?”
这回出征,只有卫方栩与天孤星跟随陆尘前来。
卫方栩的话音刚刚落下,城门打开了。
为首的,赫然是方才命令撤下旗子的将军。
陆尘本靠坐在马腿上,见状,站起身来。
所有休整的秦军,以最快速度起身,警惕看着朝这边行来的众人。
将军望着陆尘,抬手向后轻轻挥了挥,然后走向陆尘,离陆尘约莫还有三尺距离时,他顿住了脚步。
蔚蓝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没有因为对方的靠近,而有半分异动。
将军直接朝陆尘一拜,“奚城,投降。”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尤为艰难。
但是他心中清楚,既然始终无法抵挡住秦军,不如直接投降。
之后,卫国的城池,不是如奚城一般直接投降,便是在大炮的轰炸下,城门被迫,秦军攻入城中。
“嘭!”
五座大炮,同时攻击,只需要一轮,就能将城门攻破。
听见这声巨响的人,莫不胆寒。
陆尘进攻卫国的速度,比之前大唐要更快。
大唐的每座城池,大多都有所抵抗,而卫国的城池,几近半数都是直接投降。
陆尘抵达卫国边境的第一座城池至今,不过三日的时间,已经快要逼近卫国都城,皖颍城。
营帐内,陆尘负手面对巨大的地图,身后是一众将领。
“后日,进攻皖颍城。”
卫国的朝堂上,此时一片静默。
今日的朝会,从上朝起,有人提出秦军逼近一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出声。
所有人皆是束手无策。
沈兆轩靠着龙椅,只觉得眼前发黑,根本想不出任何一个法子能够阻止秦军。
朝堂上的君臣,所有人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们如今,与等死无异。
“陛下!”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换成往日,沈兆轩定会斥责,如今,沈兆轩瞥了一眼失态的太监,有气无力地道:“何事惊慌?”
“宫门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
朝臣们松了口气,望见太监时,他们以为陆尘已经攻打至皖颍城下了。
然而,太监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陛下,那人自称能够解决秦军!”
一言惊起千层浪!
沈兆轩的瞳孔猛地紧缩,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太监,“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沈兆轩的语气急迫,又带着不敢相信。
太监语速飞快地重复了一遍。
“宣!”沈兆轩立刻道:“快快宣进来!”
这于卫国君臣而言,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本来众人以为只能在此处等死,不少人甚至动了,直接投降能不能在陆尘手下保住一命的想法。
岂料,突然有人自称能够对付秦军?
朝臣们既焦急期待,又不太相信。
沈兆轩焦急不安地在龙椅前来回踱步。
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
沈兆轩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朝殿门口望去。
走进来的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身上一袭白袍,只用一支青玉簪簪发,没有佩戴什么饰物。
男子的面容清癯,身形显得有几分瘦弱,再加之他的脸色较为苍白,沈兆轩等人乍一看,差点以为对方重病在身。
“卫国帝王。”男子在中央停住脚步,抬头看向沈兆轩。
他的声音有些轻柔。
众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
这么一个病秧子,真的能够对付秦军吗?
但是现在他们已然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沈兆轩按下心头的失望,朝前走了两步,他站在阶梯前,带着几分迫切地问:“这位先生说能够对付秦军?”